猛士沉穩地行駛在通往郊區莊園的林蔭道上,車內一時陷入沉靜。
車窗外華燈流淌,映照著宋文雅精致的側臉,也映照著她眼中未散的憂色。
喬鬆林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又緩緩鬆開。
“文雅,”大約過了一分鐘,喬鬆林才打破了沉默,“之前你說你不知道你讀書時的願望……其實,我連我自己的人生起點,都曾經充滿了疑惑。”
宋文雅原本有些失望,擔心自己剛才的詢問就是真的,此刻聽到喬鬆林的話,眼睛微微閃光,看向他。
“其實,我幫柴木找到親生父親,是我人生中第一筆無法想象的巨款。而之前,我一直都是掙紮在生存邊緣,還剛衝動辭職了。”喬鬆林的聲音低沉下來。
宋文雅點點頭,之前和蘇婉兒一家在一起的時候,閒聊說起過那個時候的喬鬆林的生活狀態。
她們也不知道喬鬆林為什麼忽然就變得不一樣了。
“然後,那筆巨款剛存進我的卡裡,走出銀行就被人莫名其妙地轉走了。”喬鬆林想起那個時候的情景就覺得才真的像是做夢一般,“然後,我還沒來得及回銀行取查,就被‘綁架’了!”
“啊!”宋文雅還第一次知道喬鬆林有過這樣的經曆。
“彆緊張!”喬鬆林趕緊解釋道:“‘綁架’我的是我的親生父母!”
“什麼?”宋文雅瞬間坐直了身體,美眸圓睜,滿是難以置信,“讀書那會兒不是都說你是孤兒嗎?”
“差不多吧!”喬鬆林歎了口氣。
“在我上初中之後,他們就把我送到一個縣城讀書,之後又到晉城,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生活。彆說你們以為了,我自己都以為我就是個孤兒了!”喬鬆林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目光變得有些悠遠。
“就給我留了一個小紙條,說是有工作需要離開。既沒有彆的交代,也沒有一個聯係方式。但其實,‘工作離開’這個說法,是真的。隻是這個‘工作’,遠超常人的想象。”
“是保密工作?”宋文雅忽然來了興趣,“不會是間諜吧?”
喬鬆林搖搖頭,“保密是真的,但不是什麼間諜,是科研。”
“直到他們把我‘綁’去,我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的工作。十多年的時間就是靠給我設立的基金來履行‘生物學父母’的經濟義務。”
宋文雅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激起滔天巨浪。
“那他們既然把你......‘綁’了去,為什麼又不和你一起生活?”她喃喃道,思維有些混亂。
“他們的工作,讓我待在哪兒也不行!”喬鬆林解釋道:“就是那次告訴了我一個以我名字命名的基金——鬆林基金,裡麵有很多錢!”
“很多錢?”宋文雅不知道喬鬆林有多少錢,但似乎從同學會開始,喬鬆林就從沒在意過錢的數字。
能讓他都說出很多錢,那這個錢到底有多少?
“沒錯,的確是很多。非常多!”喬鬆林並沒有直接報出那驚世駭俗的數字,而且還每個月都在持續上漲的數字。
“是他們這麼多年工作、專利、投資的積累。對他們而言,那隻是冰冷的數字,但確實……很誇張。”
他側頭看了宋文雅一眼,看到了她臉上的震驚、茫然、以及一種深深的、對完全陌生的生存狀態的衝擊。
“難以置信……”宋文雅低語,“那他們……為什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十二年不見?讓你獨自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