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功將時間線回溯至父母剛踏入姚家老宅的節點後,喬鬆林的心態已悄然轉變。
他不再打算被動接受母親司晨看似溫情實則充滿掌控的安排,而是決心主動出擊,將主導權握在自己手中。
他沒有選擇展示財力或舒適度的晉陽山莊,而是直接邀請父母前往那套他最初來晉城時居住的小套房——
那裡承載著他們之間作為“家庭”最後的聯係、也可能是唯一的記憶痕跡。
喬安義聞言,眼中掠過一絲計算般的遲疑,確認道:“是我們最初購置的那套房子?”
喬鬆林點了點頭,語氣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混合著眷戀與寥落的感慨:“那是你們給我買的房子,是我的家。我總得住在那裡……萬一,萬一你們哪天想起我,回來了,也不至於找不到兒子。”
話音落下,他敏銳地感覺到挽著自己手臂的母親,身軀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顫。
“有效!”喬鬆林心中暗忖,繼續從情感層麵施加影響,聲音放得更輕,卻更顯落寞:“這麼多年,我一個人守著那兒,經常會想……我們一家人,還有沒有機會再一起吃頓飯,像彆人家那樣。”
果然,司晨的眼圈迅速泛紅,眼底有水光積聚,她匆忙彆過頭,借擦拭眼角動作掩飾瞬間的失態。
“好,好……”她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媽和你爸,今天就跟你回家,回咱們家。”
“司晨。”喬安義眉頭緊鎖,出聲提醒,語氣透著不讚同,似乎認為這種情感流露偏離了“觀察目標”的主線。
司晨立刻回頭,用一個極其銳利、甚至隱含警告的眼神將他未儘的話語堵了回去。
正是這個轉頭的動作,讓喬鬆林捕捉到了一個之前被緊張局勢忽略的細節——
在院外光線的映照下,母親司晨側臉的皮膚光澤似乎過於完美了,呈現出一種非自然的、類似高級複合材料的勻淨反光,與她眼中流露的生動情感形成微妙反差。
他心頭一動,狀似無意地關切道:“媽,您的皮膚……看著好像特彆光滑,用了什麼特彆的保養品嗎?”
司晨的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自然地拍拍他的手臂,語氣輕鬆地敷衍道:“這個啊……回頭有空媽再慢慢告訴你。”
巧妙地將話題推後。
喬鬆林不再繼續追問,但眼角的餘光卻留意到,一旁的父親喬安義在聽到這個問題時,眼神瞬間閃過一絲緊張,直到司晨成功搪塞過去,那繃緊的下頜線才微不可察地鬆弛下來。
這個細微的反應被他精準捕獲,並牢牢記在心裡。
走到巷口,喬鬆林目光掃過路邊那幾輛看似普通、實則改裝痕跡明顯的車輛,心知那必然是rs特勤隊的座駕,磐石與夜梟或許就在某輛車內監控著一切。
他麵上卻不露分毫,隻自然地說道:“坐我的車吧。地方小,我的車更熟路。”
說著,遙控解鎖了那輛改裝猛士。
司晨立刻附和:“好,媽坐你的車。”
語氣帶著一種急於彌補的親近。
喬安義略一沉吟,也點頭:“那就一起。”
他的話不像是真心,反而有一種提防。
說完之後,隨即對那名始終沉默的中年隨從吩咐:“你就不用跟著我們一起了。”
中年人點點頭,卻並沒有馬上離開。
一家三口上車,喬鬆林的視線一直不著痕跡地留意著車的後視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