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鬆林與關敏傑一前一後走出棚內攤位，又再彙入到市場的喧囂中。
關敏傑臉色複雜，幾次欲言又止。
終於，在繞過一處堆滿廢棄石料的角落時，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喬鬆林。
“小喬，”關敏傑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在賭石堂，當場切開能省去很多麻煩。就算結果不如意，也有個交代。”
喬鬆林微微一笑，“舅舅，我要是當場解了，萬一開出個天差地彆的結果來呢？”
關敏傑搖搖頭，“你是不相信我的眼光？關家可是靠這個立足的。”
“我沒有不相信！”喬鬆林給找了一個借口，避免他尷尬，“我是怕萬一呢！不光砸了您的招牌，還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幾萬塊的東西，就當個紀念品玩玩，省得節外生枝。”
關敏傑歎了口氣，拍了拍喬鬆林的肩，沒再說什麼。
兩人正說著話，經過一個隻有十幾塊原石的店鋪，玲瓏玉佩突然在意識裡驚呼提醒。
【小子，就它，趕緊拿下。】
那是一塊約莫臉盆大小、表皮灰黑、毫不起眼的蒙頭料。
喬鬆林腳步一頓，目光瞬間鎖定那塊標價三十萬的“廢料”。
攤主是個乾瘦的中年漢子，叼著煙卷，眼神渾濁，見喬鬆林駐足，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這塊，我要了。”喬鬆林的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
“啥？”攤主似乎沒聽清，掏了掏耳朵。
旁邊的幾個看客和掮客也投來詫異的目光，隨即響起一陣毫不掩飾的嗤笑聲。
“小兄弟，眼力不錯啊，專挑‘鬼見愁’下手？”一個戴金鏈子的胖子揶揄道。
“三十萬買塊廢料？嘖嘖，關老板，你這大侄子……有魄力！”另一個精瘦男人對著關敏傑擠眉弄眼，顯然又是熟人。
關敏傑眉頭緊鎖，一把拉住喬鬆林的手臂，低聲道：“小喬，彆衝動！這料子皮相死沉，砂發雜亂無章，行家都繞著走，賭性幾乎為零！三十萬打水漂事小，被人當冤大頭笑話事大！”
喬鬆林卻隻是對他笑了笑，眼神異常篤定。
他掙脫關敏傑的手，再次看向攤主：“三十萬，刷卡，現在解。”
關敏傑無奈地歎了口氣，果然還是太年輕。
真以為運氣一直都那麼好。
中年漢子的攤主這才來了精神，麻利地拿出pos機，臉上堆起一絲看肥羊的笑意。
付完款，攤主吆喝著夥計將石頭搬到解石區。
這一次喬鬆林沒有選擇帶走，讓關敏傑反而心裡鬆了口氣，真的開出廢料，喬鬆林也許就明白了。
周圍嗤笑聲和議論聲更大了，不少人圍攏過來，等著看這個外地愣頭青的笑話。
巨大的油切機轟鳴著啟動，刺耳的聲音壓下周圍的嘈雜。
喬鬆林站在一旁，神色平靜。
隨著鋸片緩緩切入石殼，他能“感覺”到，一股純淨而磅礴的靈氣正從被切割的原石核心處洶湧而出。
彆的先不說，單就是這靈氣的精純和容量就已經足夠讓他心動。
比起在京海市林家拍賣場所收獲的玉器中的靈氣加在一起還要多。
而且，一點也沒有因為被切割而四溢，仿佛有鎖定靈氣的特殊能力。
“嗤——嚓！”
刺耳的切割聲猛地一滯。
解石師傅關掉機器，小心翼翼地用清水衝洗切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