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衛東和小曼在縣城家裡無聊地待了十多天,小曼每天數著手指算去學校報到的日子。
她和沈衛東在縣裡感覺就像坐牢似的,出門誰都不認識,能溜達的地方就是去供銷社。
供銷社去的次數多了,售貨員都認識兩人了。
總算是到了小曼去學校報到的日子,楊耀奎和孫姨陪著兩人到國營飯店吃了頓送行飯。
沈衛東和小曼就高高興興拎著行李包坐上火車去省城了。
去往省城的火車下午兩點多鐘到達江岔火車站。
兩人跟過來送行的楊耀奎和孫姨揮手告彆,登上火車,還沒找到座位,火車就“咕嘟咕嘟嘶嘶——”地開走了。
兩人在他們的座位在車廂中間,兩人的座位是挨著的,一個座位是靠窗的。
沈衛東讓小曼坐靠窗位置,他把行李包放到行李架上,挨著小曼坐下來。
挨著沈衛東坐著的是個婦女,對麵坐著三個人,坐在中間戴眼鏡的年輕人看著像是個知青。
他看著沈衛東和小曼,善意地朝兩人笑了笑,問道:“你們兩人是不是去省城上學的?”
沈衛東點點頭,笑著回答道:“我是送我愛人去省城上學。”
“哦!是去哪個學校上學啊?”
他聽到沈衛東是送媳婦上學,伸手扶了扶眼鏡問道。
語氣裡開始有了些傲氣,眼神不自覺地飄向坐在窗邊的小曼。
小曼一開始還挺客氣地朝他笑了笑,聽到他突然口氣變了,就不願意搭理他了,轉頭看向窗外。
沈衛東也不喜歡他的傲氣,隨口說道:“吉大。”
他聽後,不禁身體一正,目光看向小曼問道:“同學你好!認識一下,我是春城師範學院的,陳解放,是這次高考考上的新生,你也是新生吧?”
小曼朝他點了一下頭,轉頭又看向窗外。
沈衛東看著這個人太沒禮貌了,已經跟他說小曼是自己愛人了,當著自己麵就要跟小曼認識,心裡很是不快,不想搭理他了,轉頭也看向窗外。
坐在小曼對麵的是一個穿著中山裝,像乾部的中年人,他轉頭不悅地看了身邊人一眼,語氣嚴厲地訓斥道:“解放,你這麼說話禮貌嗎?沒看人家是夫妻嗎?你是大學生,說話注意點分寸!”
陳解放看了中年人一眼,不在意地撇撇嘴:“爸,我就是問問,都在省城上大學,認識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你給我閉嘴彆說話!”他訓斥完陳解放,看向沈衛東歉意地說道:“同誌,不好意思,從小在家沒怎麼出過門,多有冒犯啊!”
沈衛東笑著搖搖頭,沒再說話。
中年人看出沈衛東對他兒子的不快了,沒話找話問道:“同誌,聽你口音是關裡的吧?”
沈衛東雖然討厭他兒子,對中年人還挺有好感的,但也不想跟他說話,就朝他笑著點點頭。
中年男人也不想自討沒趣,訕訕地笑了笑,轉頭也看向窗外。
小曼看窗外有些看累了,就把頭靠在沈衛東肩上,小聲跟沈衛東說著話。
兩人的親密行為,讓對麵坐著的陳解放看的有些眼熱,他父親看到兒子眼神,用胳膊肘子撞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