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林曉霞又給自己倒滿一杯啤酒喝下,繼續說道:“跟他哀求放過自己,我試了,沒用。我的懦弱更是讓他無所顧忌,在我身上肆無忌憚地發泄。我拚儘所有力氣掙紮,可一個女人,麵對的雖然是一個瘦小男人,再掙紮都無法阻止他的侵犯。最後在拚命掙紮中,我用儘最大力氣,膝蓋狠狠頂在他襠部。看著他痛苦地從我身上翻滾下去,我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翻身下床,抽出他的褲腰帶,趁著他痛苦的時候,將褲腰帶套在他脖子上,用力將他勒到窒息昏迷才罷手。”
“林小姐,哥佩服你,夠狠!難怪蝦頭像條死魚似的。哎,對了!那把蝴蝶刀是哪來的?”
阿東插嘴問道。
“是他的,我在他褲兜裡找到的。手裡有了那把刀,我就隻想怎麼能逃出去。”
阿東打斷她說道:“你就沒想過逃出去以後的事?你在香港人生地不熟,能去哪兒?你身上又沒有錢,要不是遇到沈先生,就算逃出去了,也要淪落街頭,到最後還是要去做那種生意。像你這種北姑,我見過的太多了。她們之所以能安心待在店裡,是因為那裡才是能生存下去的地方。”
他說的這些話都是內地來香港的一些女人的真實處境。
香港這個地方,是有錢人的天堂,窮人隻能在無儘的疲憊中討生活。
大陸人來到這裡,更是如此,男人還能找地方出把力氣,女人大多都會選擇做皮肉生意。
林曉霞又喝了一杯啤酒,還朝阿東要了一支煙。
她吸煙的樣子一看就不熟練,可她還是想吸,因為煙能緩解她此刻心裡難以言喻的愁苦。
她雖然已經脫離掌控她命運的魔掌,但仍是心有餘悸。
還有就是麵臨著何去何從,沈衛東現在是她唯一能看到的希望,隻是這個希望還很渺茫。
沈衛東能不能繼續幫她,現在還是未知,因為她對沈衛東一直都心存惡意。
她現在清楚地知道,沈衛東幫自己,隻是因為碰上了,善心使然罷了。
想到這裡,深吸了一口煙,嗆得她咳嗽了好一陣子。
咳嗽過後,她笑著擦了擦咳出來的眼淚,說道:“我當時沒想過逃出去以後的事,隻想著逃走,想著撕毀那張欠條,剩下的事就交給老天了。反正大不了就是死,來到香港,有此遭遇,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阿東點燃一支煙,嘴裡噴出一口煙霧,看看林曉霞,又看看沈衛東,最後目光停留在沈衛東臉上,說道:“沈先生,林小姐有身份證,就已經算是香港人了,你想沒想過幫她在香港找份工作?”
林曉霞聽到阿東的話,愁苦的臉上有了一絲欣喜。
沈衛東搖搖頭:“我在香港除了認識你和黃老,彆人也不認識,去哪幫她找工作?”
“黃先生啊,他們家那麼多生意,找份工作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嗎?”
沈衛東又搖搖頭:“你應該知道黃老的生意都是做什麼的,你覺得她去了能乾什麼?”
“哎呦,我說的是黃二公子的生意。”
沈衛東沒想到阿東竟然能對林曉霞發善心了。
阿東能跟鑫仔和阿亮哥那種人稱兄道弟,也不是什麼好人。
在沈衛東眼中,他們都是一路貨色。
他不過是看林曉霞漂亮,起了一些齷齪心思而已。
沈衛東不想繼續探討這個話題,想了想說道:“還是算了吧,想在香港生活下去不容易,她最好的打算還是回內地,在內地她還有家。”
林曉霞情緒又低落了,她看了沈衛東一眼,苦笑了一聲,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
阿東不知道沈衛東什麼意思,但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有些話點到為止,再說就是多管閒事了。
他看著林曉霞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就端起酒杯,陪她說一些感歎感慨的話,兩人竟然找到了能繼續聊下去的話題。
沈衛東沒有附和他們的話,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兩人感慨著生活中諸多不易。
飯吃了很長時間,啤酒也喝了十幾瓶,林曉霞有些喝多了。
離開“徐三記”海鮮大排檔,阿東將沈衛東和林曉霞送回公寓,就開車離開了。
林曉霞走路有些搖晃,沈衛東沒有想過要攙扶她,快步走在她前麵。
兩人前後進入華麗的公寓大堂,林曉霞迷離的雙眼開始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