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男繼續講述。
“姐夫在工廠供銷科工作,經常出差不在家,姐姐的婆婆對她也挺好的,我每次去了都要留我吃飯,有時姐夫不在家,我晚上還會留在她家裡跟她一起睡。我跟姐姐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可姐姐卻很少提到姐夫,每次我提起姐夫,她總會把話題岔開,還說我小孩子不要打聽大人的事,可我也二十歲了呀!”
“你二十,你姐都二十六了,不會是因為沒找到能出得起彩禮錢的婆家,就一直留在家裡吧?”
劉若男朝孫傑點點頭,回答道:“就是你想的那樣。在農村,彩禮錢最多也就三百塊,我姐都二十六了,能給一百多塊彩禮就不錯了。我姐年齡越來越大,他們兒子比我姐還大一歲,沒娶上媳婦,他們既著急又後悔,後悔當初沒選那個給三百塊彩禮的。她來我們家,其實是來要錢的,隻是我父母和我對她都不熱情。她提到錢的事,我母親就給了她一百塊錢,她也知道再多也不能給了。拿到錢後,她貪圖我家住得好、吃得好,賴著不想走。”
“就衝她對你做的那些事,還給錢?直接攆出去才對!”
孫傑生氣地說道。
她歎了口氣:“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我父母不會那麼做,他們對我養父母還是懷著感恩心。”
“哼!感恩他們什麼?感恩他們差點餓死你?感恩他們不讓你上學、逼你乾活?感恩他們縱容兒子侵犯你、逼迫你嫁給他們兒子嗎?”
劉若男無奈地搖搖頭,沒回應孫傑的話,繼續講她姐姐的故事:“姐姐的生活在我眼中是幸福的。結婚一年後,她懷孕了,我更是為她高興,可她臉上卻沒有發自內心的喜悅。我看出來了,卻不懂她懷孕了為什麼這麼不開心。回家後我問父母,父母也解釋不清,最後他們給出的結論是,姐姐可能是因為生理上的變化產生了心理壓力,導致孕期情緒不穩定。”
說到這裡,劉若男看向幾人,嗤笑一聲:“直到昨晚我才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李長有的——李長有根本不能讓姐姐懷孕,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個正常男人!”
“啊!原來昨晚那些人猜測的都是真的!”
樸順姬驚訝道。
劉若男搖搖頭,臉上帶著些羞澀:“我知道你們想的是什麼,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是個完整的男人,隻是……隻是對女人不感興趣!”
“啊!他難道是對男人感興趣?”
孫傑驚疑地問。
“怎麼會有這種男人呢?”
小曼驚訝地問。
沈衛東沒說話,但和其他人一樣,滿臉驚訝。
淑瓏張著小嘴,大眼睛瞪得溜圓。
樸順姬伸手拍了她腦袋一巴掌:“你個小孩子能聽懂啥?出去玩去!”
“我不嘛!我想聽阿姨講完嘛!”
淑瓏跟她媽媽撒嬌道。
“樸姐姐,淑瓏過年都十四了,有些事也該讓她知道了,萬一她以後遇上這種人呢!”
病房裡還有三位孕婦和陪同家屬,他們早就沉浸在劉若男講述的故事裡了。
那個多嘴的孕婦也聽入了神,見劉若男停下,著急地催促:“你快講啊,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呀?”
小曼一聽到她的聲音就厭煩,回頭大聲嗬斥:“閉嘴!什麼事都有你的份嗎?”
那孕婦剛想跟小曼發火,她丈夫站在旁邊,也嗬斥道:“你嘴咋就那麼欠?不亂說話會死嗎?”
沈衛東拉了拉小曼的衣服,朝多嘴孕婦的丈夫善意地點頭笑了笑。
劉若男和孫傑不明白小曼為什麼突然對那名孕婦發火,因為她們不知道昨天樸順姬生孩子時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