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鵬升仔細想想楊帆和傅小姐關係匪淺。
短期內搞到三萬多的國庫券,似乎也不值得驚訝。
蘇鵬升收回驚訝的心思後,就按照當前最高的行情給楊帆進行兌換。
由於國庫券到期的時間不同,價格也是不同。
三萬七的國庫券,最終兌換了三萬二。
看到一疊疊的百元大鈔,即便楊帆前世見識過比這多的多錢,可依舊是難掩欣喜之色。
這三萬多在這個時代,絕對算是暴富了!
連忙將錢裝在包裡後,楊帆便有了辭意。
他準備南下南浙省。
那邊小商品,日用品在八十年代就已經形成了規模。
可前腳剛跨一步,楊帆便收了回來。
按照他的了解,鬆海不少人都是南浙省遷移過來的,至少三四成的人與真南浙省沾親帶故的。
蘇鵬升看似隻是收購國庫券的,可能在這裡混,人脈一定沒得說。
也許他就認識南浙省的商人,如果他能幫著引薦,有他這一層關係的話,要比自己去找靠譜的多。
尤其在八十年代,法製不健全,網絡不發達。
跨省交易合作,依賴熟人網,有中間人牽線,更容易降低定金比例。
如果他自己去談的話,初次合作的情況下,大概率是被要求全款支付。
在接下來的漲價潮裡,手上擁有的貨越多,賺的就越多。
他的目標可是用最少的錢,得到最多的貨物。
一念至此,楊帆便回過頭,從那三萬二裡抽出兩千塊放在蘇鵬升的桌上。
“小楊,你這是做什麼?”
蘇鵬升推了推他的老花鏡。
“這兩次蘇叔都是以最高價幫我兌換,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楊帆笑眯眯道。
蘇鵬升忙是推辭:“使不得啊,你可是傅小姐的朋友,這錢我可不能收。
再說了,這錢不都是傅家的嘛,我也隻是給他們打工。
要謝,也是要去謝傅小姐。”
現在楊帆才理解到,傅小姐朋友這五個字的含金量,比他想象中的更高。
不過,楊帆可沒收回的意思。
生意場上誰都喜歡上道的人,蘇鵬升推辭不代表他真的不想要。
“蘇叔,這是咱倆之間的情分,和傅小姐沒什麼關係,你如果非得推遲不要,那你就是不認我這個朋友。”楊帆故作生氣道。
蘇鵬升是個聰明人,他立刻借坡下驢,朗聲大笑:“看來小楊是真把我蘇鵬升當朋友了,話都說到這了,我也就收了。”
楊帆瞧著蘇鵬升臉都快笑成菊花了。
心底微微一鬆。
蘇鵬升將錢放在抽屜裡後說:“小楊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希望我給你幫忙?”
“蘇叔,不愧是混跡大鬆江之人啊!”楊帆豎了豎大拇指。
如今錢財開路,接下來直接提就行。
楊帆當即便說:“我原本想去南浙省找找日化廠,買一批日化用品,不知蘇叔有路子嗎?”
蘇鵬升收了錢,自然願意給辦事。
讓他做其他事情,他可能沒什麼辦法,可是人脈方麵嘛。
楊帆找對人了。
隻是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試探的問:“小楊啊,你難道是做日化生意的麼?”
楊帆哪能看不出來,蘇鵬升又在探他的地,估計是想知道他和傅小姐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故作回憶說:“傅小姐告訴我接下來國庫券可能會暴跌,日化用品會賺錢,我想以傅小姐的身份而言說的話準沒錯,我就想著倒騰倒騰日化用品試試唄。”
此言一出,蘇鵬升便不再試探。
雖然傅家沒有告訴過他接下來日化用品會賺錢,但已經通知他最多再過一個月國庫券會暴跌,要求他們這些收購國庫券的,將距離到期一年以上的統統儘快處理掉。
傅小姐能將這內部消息告訴楊帆,足以證明楊帆和傅小姐的關係足夠好。
有了這個結論,蘇鵬升更為主動熱情,遲疑了幾秒鐘他還真想到一個人。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可找對人了,我正好認識一個南浙省的日化廠的老板,也真湊巧他今天就在鬆海,我來聯係他。”
“多謝蘇叔了!”楊帆連忙稱謝。
蘇鵬升一通電話打下來,就有了結果。
“小楊,約好了,下午兩點在附近的梧桐咖啡廳見麵。”
說話間,蘇鵬升指了指前方。
楊帆看到街道儘頭,果真有一家梧桐咖啡廳。
這南方人做生意和北方人確實不太一樣。
如果在雲山的話,談生意要麼在酒場,要麼就是去夜總會了。
二人相約下午兩點在梧桐咖啡廳碰麵後,趕了一夜火車的楊帆和劉二牛在附近招待所,開了一間鐘點房,呼呼大睡起來。
下午兩點整。
楊帆劉二牛來到梧桐咖啡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