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江從警二十年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人身上裹滿了飛禽羽毛,然後招搖過市。
如此拉風裝造,比當年的精神小夥衣著還要另類。
想不引起人的注意都不可能。
花花綠綠的羽毛,每一根都是來自飛禽的翅膀與尾翼。
那麼的耀眼,那麼的好看。
而且羽毛層層堆疊,密不透風。
微風吹來,羽毛微動,泛起陣陣‘花海’。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呆了。
“這麼大一塊蓑衣,不知用了多少根羽毛。”
一人歎息。
似乎對死去的小鳥悲痛。
“羽毛多少無所謂,你看那羽毛,除了老鷹烏鴉的,剩下的哪一根是你見過的?”
“每一種羽毛都是保護動物啊!”
姚江聞言,心底震顫。
每一種羽毛都是一隻保護動物,那這一身花花綠綠的羽衣,得多少保護動物?
這是個大案子。
弄好了,他會升職加薪。
心情激蕩。
但總感覺哪不對。
羽衣?
很熟悉的詞彙啊!
似乎在哪聽過。
姚江猶豫了一下。
就這麼一下。身後幾個同事,快速上前堵在香燭店門口,將陸凡圍在了中心。
羽衣~
先秦傳說中,道法術數高手,用來身上穿的就是東西。
但他更相信這是古人用來禦寒的。
掃了陸凡一眼,姚江心底又補充了一句,可以當雨衣用,也沒多少神秘。
然而下一刻,他看到此生無法忘記的一幕。
門口,幾名警察上下打量陸凡一眼。
掏出證件。
“你涉嫌捕獵國家保護動物,跟我走一趟。”
陸凡瞥了幾人一眼,一腳踏出,身影消失在包圍圈內。
“人呢?”
正要動手的青年警察撲了個空。
回頭看看同事。
滿臉的意思就是,你們怎麼把他給放跑了。
但掃了一圈不見那渾身羽衣的人。
而幾個同事也是盯著拿著證件的這位,心裡還想著,你怎麼把人放跑了?
周圍所有看熱鬨的人,隻見眼睛一閃。
人不見了。
眾人也就愣了片刻。
紛紛轉頭四處尋找起來。
“那鳥人跑哪去了?”
“鳥人,不會飛了吧?”
“他在那,”
隨著一個小孩大喊,眾人就見長街儘頭,那一身奇特造型的人亦步亦趨消失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
“他是怎麼從咱們這麼多人的包圍圈中走出去的?”
一人好奇。
“我剛剛見鬼了麼?”
一時間各種人開始研究,那人是怎麼逃出去的。
“肯定用了什麼致幻劑。”
“什麼致幻劑這麼強,咱們所有人都迷住了。”
“玩魔術的肯定。”
所有人本能的開始用‘科學’角度解釋起來。
隻有兩個老人眨巴著眼睛盯著遠處消失的背影,疑惑的目光越來越亮。
“咱們沒有見鬼,咱們可能遇見真神了。”
一句話,宛若沸油鍋裡滴了兩滴水。
頓時所有人聲討起來。
“迷信~”
“什麼年代了,還信這個。”
“人老了,就是這樣,糊塗。不僅糊塗,還固執。”
……
聲討聲響了片刻,忽然間安靜了下來。
神人?
似乎這個解釋,更符合剛剛發生的事兒。
問題是,那個是神人麼?
而姚江心底卻翻起了驚濤巨浪。
羽衣~
他還真的是神人?
難道傳說中的都是真的?
與現場其他人不同,他是上過學的。
看到過許多先秦壁畫還有古文記載,什麼玄鳥,什麼羽人。
其中一份有關‘扁鵲’的畫作,就是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