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程誌冷靜了下來。
夢中那位高人再三交代“不可將功法告訴外人、不得隨意顯露功法”的話語,紛紛湧現在腦海中。
“怎麼辦?”
到底要不要告訴千戶,自己得到機緣的事兒?
這一日,程誌在糾結中又過了一天。
“不著急,先看看這功法的上限,等修煉之後確定沒問題,再告訴他們不遲。”
做下這個決定後,程誌感覺身心忽然輕鬆了下來。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
程誌可以確定這功法真實可靠。
“不,不能告訴千夫長。”
夢中那人多次警告“懷璧其罪”,好功法定會被人爭搶。
小時候在貧民窟,也聽說過一些人為了搶功法,連親兄弟都能下殺手。
而千夫長此人,心胸太過狹隘。
告訴他?
自己的小命恐怕就要交到千夫長手中了。
等——
等以後有了機會,見到將軍,再告訴將軍。
半個月的時間,程誌火熱的心降溫了不少。
也冷靜了下來。
他口中的將軍,正是這支隊伍的頭領,是秦家的一位公子,修為已達罡氣巔峰。
如此又一個月過去。
程誌的修為增長至罡氣三層。
對這門功法,程誌心中生出了莫名的敬意。
“怎麼回事?兩個月了,將軍怎麼還不來軍營?”
從修煉中醒來,程誌在軍營裡轉了一圈。
將軍依舊沒來。
他心中滿是失望。
幾日後,程誌迎來休假。
擱在往日,程誌早已經準備好禮物,回家探望父母了。
這次,他卻打算進入內城尋找將軍。
彆人不可信,將軍難道還不可信麼?
他程誌,還有千千萬萬的底層人能有今日,都是靠將軍提拔。
進城時已是中午,程誌在外城沒有停留,直接進入了內城。
到了秦府外,他既沒有請柬,府內也沒有認識的人。
哪怕他反複說有重要的事情,看門人依舊像看傻子一般,把他趕了出來。
程誌在秦府附近轉了一圈,沒見到將軍出來,於是先去吃飯。
吃完飯,他便在秦府門口蹲守。
眼見天快黑了,一隊人馬終於從秦府出來。
程誌猛地睜開眼,就見將軍與一群人騎上大馬,正欲離開。
他連忙衝了上去。
“乾什麼?”
當即就被將軍身邊的護衛攔了下來。
“我有事要稟告將軍!”
“什麼事?”大馬上的青年回頭,仔細看了一眼程誌,覺得略微有些熟悉。
能叫他“將軍”的,多半是城外那支軍營裡的人。
營裡的千夫長,他都認識,眼前這人應該是底層軍官。
是來告狀的?
想到這裡,青年心頭有些煩悶——都是些什麼人,天天來告狀。
“我那晚做了個夢,夢見……”
話到嘴邊,程誌卻突然說不下去了。
明明話語就在舌尖,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所有的話全都卡在了腦海中。
“夢見什麼?”
青年愈發不耐煩。
一個夢而已,也值得在他麵前絮叨?
“夢……夢……哎呀!”程誌急得直拍大腿,就是說不出完整的話。
“等你想起來,再找機會告訴我。”
青年壓下心底的怒火,一夾馬肚子,帶著眾人奔離。
隻留下程誌呆愣在原地。
啪——
他抬手給了自己一嘴巴。
“怎麼偏偏在關鍵時刻,就說不出來了?”
“時間不多了。”
看了一眼天色,程誌連忙往城外奔去。
他的假期隻有一日,明天一早必須點卯,而城外軍營距離城池有幾十裡地,早上城門開啟的時間,又和點卯時間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