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長老祭出一麵黑色的幡旗,輕輕一搖。
便有無數麵目猙獰的厲鬼,尖嘯著撲向白衣女子,試圖撕咬她的神魂。
另一名長老則是張口一噴,吐出一片綠色的毒雲。
那毒雲所過之處,連地麵都被腐蝕得滋滋作響。
還有人施展幻術,製造出重重幻境,想要迷惑她的心神。
一時間,整個大殿之內,鬼哭神嚎,毒霧彌漫,幻象叢生。
簡直如同化作了一方修羅地獄。
白衣女子所承受的壓力,驟然倍增。
她手中的靈劍,時而綻放出至陽至剛的純淨劍光,斬滅撲來的厲鬼。
時而又卷起凜冽的寒風,將那毒雲吹散。
她白衣女子的意誌堅定如鐵,任由那幻象萬千,我自一劍斬之。
戰鬥,陷入了慘烈的焦灼狀態。
她的身上,開始不斷地出現新的傷痕。
一道刀傷,劃破了她光潔的後背,深可見骨。
一記魔掌,印在了她的腹部,讓她氣血翻湧,嘴角再次溢出鮮血。
她就像是一朵在暴風雪中頑強綻放的雪蓮,淒美,而又決絕。
身上的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半,看起來狼狽不堪。
但她的氣勢,卻在這一次次的受傷中,不降反升。
那股滔天的恨意,化作了她力量的源泉,支撐著她不倒下。
“瘋子,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一名長老氣急敗壞地吼道。
他們十幾個人,圍攻一個同階修士。
打了這麼久,非但沒能拿下,反而還被反殺了一人。
這要是傳出去,他們血煞門的臉,都要被丟儘了。
“她在燃燒自己的生命本源。”
一名見識廣博的長老,看出了端倪,聲音凝重地說道。
“她這是在拚命,不要跟她硬碰硬,拖垮她。”
此言一出,眾長老的攻勢,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他們不再追求一擊必殺,而是變得更加遊刃有餘。
以消耗為主,不斷地給她製造麻煩,消耗她的靈力。
就像是一群經驗豐富的獵人,在戲耍著一頭已經落入陷阱的猛虎。
他們要慢慢地,磨掉這頭猛虎所有的利爪與牙齒。
然後,再享受那最後的獵殺盛宴。
白衣女子自然也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心中一沉。
這樣下去,自己就會先一步力竭而亡,無法複仇。
但她隻能苦戰,爆發全力應對。
就這樣,一場慘烈到極致的圍殺,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
血煞大殿之內,早已是一片狼藉。
地麵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劍痕與焦黑的掌印,以及靈力爆炸後殘留的狂暴氣息。
而在那戰鬥的中央,一道白色的身影,依舊在苦苦支撐。
而她那一襲勝雪的白衣,早已被鮮血浸透。
變得殷紅刺目,破碎不堪,宛如一朵在血池中凋零的蓮花。
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遍布在她那曾經完美無瑕的嬌軀之上。
左肩的骨刺依舊插在那裡,每一次呼吸都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腹部那一道猙獰的刀痕,更是讓她體內的靈力,如同決堤的江河般,不斷地流逝。
她的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薄紙,沒有一絲血色。
唯有那雙清冷的秋水明眸,依舊燃燒著不滅的火焰。
那是用生命與靈魂點燃的,足以焚儘九霄的滔天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