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親的嗬護下,大黃挺過了最危險的前十天,成功睜開了眼睛,第一次看到了這個冰冷的世界。
等到大黃兩個月大的時候,它的兄弟姐妹們,一個個被陌生人抱走,消失在那扇吱嘎吱嘎作響的柴門外。
最終,它也被塞進了一個渾身散發著劣質酒氣的男人懷裡。
那是一個家徒四壁,終日酗酒的單身漢。
男人的喂養,不是讓大黃看家護院。
他那搖搖欲墜的破屋裡,也沒啥值錢的東西值得大黃守護,唯一有價值的或許就是那本已經被他翻爛,每天晚上他都對著釋放的春宮圖。
他喂養大黃的真正目的是養肥了吃狗肉。
平日裡,他還經常虐待大黃。
在被男人喂養的一年裡,每一天都是煎熬。
饑餓已是常態,而比饑餓更恐怖的是男人醉酒後的虐待。
每次喝醉後,男人都拿著細長的柳條,狠狠地抽打大黃。
那細長的柳條,成為了大黃最恐懼的東西。
時至今日,大黃每次做夢時,都還能夢到柳條揮動時破空的聲音,那個聲音,已經成為了大黃的夢魘。
這種苦日子,大黃整整堅持了一年。
一年三百六十多個日夜,大黃如同生活在地獄之中,每一口呼吸都帶著恐懼與絕望。
命運的轉折發生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夜。
那個男人又一次喝醉,他拿著柳條,準備如往常般,通過虐待大黃來宣泄他在彆人那裡受到的窩囊氣。
就在他快要靠近大黃時,他一個踉蹌,栽倒在了厚厚的積雪中。
白雪掩埋了他的身體,將他凍死在了那個大雪紛飛的寒夜裡。
大黃拖著快要凍僵的身體,費力咬斷了那根困了它一年的繩索。
那時候的它還沒有開智,它憑借著求生的本能,頭也不回地衝進了茫茫風雪之中,逃離了那個帶給它無儘痛苦的地獄。
可是……
自由並非天堂。
流浪,成為了大黃接下來三年的全部。
這是比囚禁還要恐怖的人間試煉。
它曾被一群生性本惡的孩童當做靶子,尖銳的石塊如雨點般砸來,將它砸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險些命喪街頭。
它曾經被狼群追捕,險些命喪狼口。
它還曾落入獵人的陷阱中,鋒利的捕獸夾切開它的皮肉,讓它在黑暗中無助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流浪,流浪,何處是儘頭?
何處能給它一個躲避風雨的屋簷?
何處能給它一個溫柔撫摸它的掌心?
它所渴望的,不過是一個家,一個能夠給它一點點愛與溫暖的主人……
在兩年前,命運的曙光終於眷顧了它。
大黃流浪到了玉清宗,並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玉清宗護宗大陣的漏洞。
它拚儘全力,從那個狹窄的縫隙中鑽了進去,踏入了玉清宗,這片靈氣氤氳的仙家之地。
可是,它剛到玉清宗,就被一群外門弟子給抓住了。
那群外門弟子想要殺了它,吃狗肉。
冰冷的繩索再次套住它的脖子,絕望再次將它籠罩。
它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家徒四壁的破敗院落裡,柳條揮動的破風聲似乎再次響起。
就在那鋒利的屠刀即將割破它的喉嚨時……
“住手!不要殺它!”
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這個聲音就像誅滅邪魔的神雷,劈開了籠罩在大黃命運之上的陰雲。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他從外門弟子的手中奪下了屠刀,救下了大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