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顧淳已在神炬山度過了八十八個日夜。
在這些日子裡,顧淳收斂了自己那顆貪玩的心,靜守於禦天方舟之上,默默守護著龍清詩的清修。
當然,顧淳也並非虛度光陰。
擅長交際的他,在此期間結識了不少同道中人。
隻不過,他們全都是男修。
顧淳擔心會影響到龍清詩的心境,便刻意與那些女道友保持了距離。
明天,便是十帝論道開啟的日子。
而今天,則是十帝論道報名的最後一天。
顧淳那些相識的道友們,早已陸續報名完畢。
唯獨顧淳,遲遲未動。
因為,這個報名非常嚴苛,需要參賽者本人親自報名,不得代勞。
顧淳也不是沒有嘗試過,他也試過替龍清詩報名,甚至暗中以靈石法寶打點報名官,卻皆無功而返。
眼看著就要到下午了,顧淳立於禦天方舟的甲板上,心中越發焦急。
“清詩怎麼還不出關?馬上報名就截止了。要真是錯過,一切努力可就都付之東流了。清詩啊,我的寶貝,快快出關吧!”
顧淳正自語間,幾名衣著各異的修仙者嬉鬨著結伴飛來。
他們正是顧淳在這些日子裡結識的道友。
其中有一名光頭男子,名叫孫鶴鳴,停在禦天方舟前,率先開口問道:“顧道友,尊夫人還未出關嗎?”
顧淳輕歎一聲,“哎,至今尚未出關。”
另一名叫做晉峰的男子調侃接話:“顧道友,她要是再不出來,你就進去把她拽出來!實在不行,打一頓就好。女人不打,上房揭瓦,男子漢大丈夫,吃飯睡覺打老婆,天經地義。”
他說這話時,眼神飄忽,東張西望,仿佛生怕被人聽去。
一旁的孫鶴鳴毫不客氣地拆台:“老晉,你怕什麼?你母老虎又不在眼前,她即便是聽見了,也頂多把你打個半死,不礙事。”
“噓!”晉峰頓時臉色發白。
孫鶴鳴故意拍了一下晉峰的後背,晉峰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他嘴上說得囂張,原來他才是最怕老婆的那一個。
名叫陳煉的男子帶著戲謔的語氣說道:“顧道友,你該不會根本沒有道侶,故意糊弄我們吧?又或者說,尊夫人容貌不堪,不便示人?”
李綽也在一旁幫腔:“嘿嘿,醜妻是福,顧道友不必不好意思。”
對此,顧淳並不生氣。
他知道,這是損友隻是玩笑打趣。
這他要是生氣了,那不就成了超重綜合症了嗎?
此時顧淳唯一在意的,隻有一件事。
龍清詩到底何時出關?
就在這時,一股清雅馥鬱的香氣忽然自船樓中彌漫開來。
眾人一時皆醉。
“哇,好香的氣息。”
“如蘭似蕙,卻更勝一籌。”
“我從未聞過如此動人的馨香。”
但見船樓大門無聲開啟,一道身影翩然而出。
龍清詩身著一襲淡青色衣裙,裙擺輕曳如流雲拂水,碧藍色的長發僅以一支白玉簪鬆鬆挽起,幾縷發絲垂落耳際,更襯得她頸項纖秀,肌膚營白。
她並未過多裝飾,卻自帶一股清豔高華的氣質,仿若九天玄女偶落凡間。
隻一現身,便說著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顧淳的那些道友們,個個瞪大雙眼,愣在原地,再也挪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