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宗的日頭剛爬過藥圃的籬笆,葉青媛就背著半簍癢癢草種子,蹲在丹堂門口畫圈圈。她昨天想用種子泡靈酒,被林辰搶過陶罐潑了滿地,這會兒正對著籬笆樁子磨牙:“等我把癢癢草種滿你的丹爐,看你還敢不敢搶我的罐子!”
“嘀咕啥呢?”王鐵蛋扛著防禦盾從旁邊路過,盾麵上還沾著昨晚釀酒時的紫酒漬,“風哥讓去前山抬新采的靈泉,你要不要去?聽說那泉水泡出來的茶,比蘇師叔的桂花蜜還甜。”
葉青媛眼睛一亮,剛要點頭,突然瞥見王鐵蛋盾角掛著的一小撮白絨毛——長而軟,帶著淡淡的龍涎香,分明是龍傲雪尾巴上的毛。她伸手扯下來一根,捏在指尖晃了晃:“鐵蛋師叔,你偷傲雪師姐的尾巴毛啦?她昨天還說尾巴有點癢,到處找原因呢。”
王鐵蛋臉一紅,趕緊把盾往身後藏:“胡說!這是……這是她自己掉的!我撿來想給歐陽做個小毽子。”
“做毽子?”葉青媛挑眉,突然湊近他耳邊,“不如借我幾根?我有個‘大計劃’,保證讓林辰師兄哭著求我!”
兩人正嘀咕著,就見龍傲雪甩著尾巴從練功場回來,銀白的鱗片在陽光下閃著光,尾巴尖卻蔫蔫地耷拉著。“誰看見我的尾巴毛了?”她皺著眉撓尾巴根,“昨天練完‘龍威震懾’,就覺得有點禿,是不是被哪個小的拔了?”
歐陽靖舉著兩顆蜜露丸從屋裡跑出來,嘴裡還塞著半塊靈米糕:“傲雪師姐!我看見鐵蛋師叔的盾上有白毛毛!”
王鐵蛋:“……”
他恨不得把防禦盾扣在歐陽靖腦袋上——這小不點平時傻愣愣的,關鍵時刻倒看得比誰都清。
龍傲雪的目光“唰”地掃過來,尾巴尖“啪”地拍在地上,震得周圍的石子跳了跳:“王鐵蛋!你敢拔我尾巴毛?信不信我把你盾上的酒漬舔乾淨?”
“彆彆彆!”王鐵蛋舉著盾就跑,“是掉的!真的是掉的!我賠你!我賠你十壇林辰釀的葡萄靈酒!”
“兩壇就夠了!”龍傲雪追上去,尾巴在身後甩得像麵小旗子,“我要讓林辰看著我喝,饞死他!”
葉青媛抱著癢癢草種子,看著兩人追跑的背影,突然捂著嘴笑——原來王鐵蛋也有怕的人,這下“複仇計劃”又多了個幫手。
林風拄著拐杖站在廊下,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係統突然叮咚作響:【檢測到“陣營內小摩擦”,觸發“看戲模式”,偽裝穩定度提升0.3】。他樂得直咳嗽,剛想轉身,就被身後的鬼醫婆婆撞了個趔趄——係統的“碰瓷式跌倒”被動觸發,他結結實實摔在青石板上,疼得齜牙咧嘴。
“老東西,碰瓷碰到老身這兒來了?”鬼醫婆婆踩著他的拐杖蹲下來,手裡晃著個油紙包,“剛從百草堂那邊摸來的‘辣油酥’,比你上次給的薯片夠味,要不要嘗嘗?”
林風一把搶過油紙包,塞了塊酥餅進嘴,麻辣味混著芝麻香在舌尖炸開,係統提示【檢測到“刺激性味覺”,偽裝穩定度提升0.2】。他含糊不清地說:“百草堂那群老東西,不是說咱們的癢癢草毀了他們的靈田嗎?怎麼還敢給你送吃的?”
“那是他們怕了。”鬼醫婆婆得意地晃腿,紅披風掃過林風的臉,“老身昨天往他們的藥碾子裡撒了點‘癢癢粉升級版’,現在整個百草堂的人都在撓癢癢,連煉丹時都得一手抓藥一手撓胳膊,彆提多狼狽了。”
蘇清晏端著盆剛洗好的靈米從廚房出來,聽見這話忍不住笑:“婆婆又胡鬨了,萬一他們尋到回春宗來,又是一場麻煩。”
“來就來唄。”林風拍了拍身上的灰,拄著拐杖站起來,“正好讓他們嘗嘗林辰新釀的‘葡萄靈酒’,保證喝一口就忘了癢癢——前提是他們敢喝。”
正說著,林辰舉著個新陶罐從丹堂衝出來,罐口冒著淡紫色的霧氣,嘴裡喊著:“成了成了!這次絕對不冒泡!蘇師叔,您快嘗嘗!”
龍傲雪追著王鐵蛋正好跑過,尾巴一甩,“哐當”撞在林辰腿上。陶罐脫手而出,在空中劃了個弧線,不偏不倚扣在追出來看熱鬨的歐陽靖頭上,淡紫色的酒液順著他的頭發往下淌,甜香瞬間漫了半個院子。
“哇——”歐陽靖愣了愣,突然放聲大哭,“我的蜜露丸!被酒泡化了!”
林辰嚇得臉都白了,趕緊去摘陶罐,結果手指剛碰到歐陽靖的頭發,就“哎喲”一聲跳開——不知何時,葉青媛撒了把癢癢草種子在歐陽靖頭上,這會兒遇酒發脹,正往林辰手心裡鑽。
“癢!癢死了!”林辰在院子裡跳著腳撓手,“葉青媛!是不是你乾的?”
葉青媛抱著胳膊站在籬笆邊,笑得直不起腰:“誰讓你搶我罐子?這叫‘癢癢草的複仇’!再敢囂張,我就把種子撒進你的丹爐!”
蘇清晏趕緊取來清水給歐陽靖衝洗頭發,又往林辰手心裡抹了點“止癢膏”,嗔怪道:“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胡鬨。”她轉頭看向葉青媛,“你的‘大計劃’就是這個?把癢癢草撒在師弟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