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藝大校內劇院內,齊磊剛剛結束了他這堂乾貨滿滿、引人入勝的《現當代舞蹈肢體語言研究》課程內容。
台下不少觀眾還沉浸在剛才那些精辟分析和獨到見解中,意猶未儘地回味著。
然而,就在這掌聲即將響起的臨界點,那些早已按捺不住的“反齊磊聯盟”成員,終於找到了發難的時機。
“齊老師!”
一個略顯突兀的聲音從觀眾席中後排響起,瞬間打破了場內尚存的思考氛圍。隻見一個戴著鴨舌帽、身形瘦削的年輕男子“噌”地站了起來,手裡緊握著一部手機,像是握著什麼武器。
他成功地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包括所有媒體的鏡頭。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享受著或者說強裝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然後用一種刻意拔高、帶著質問腔調的聲音開口說道:“齊老師,聽完您的課,我個人對於舞蹈的理解的確收獲頗豐的,但是在這裡我想問下——”
他再次停頓,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仿佛在積蓄力量,然後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地拋出了那個精心準備、充滿惡意的問題:
“——這是不是你最近在東藝大搞‘一言堂’,隨意更改課程,擠占本校學生資源,聽不進不同意見的底氣呢?!”
“嘶~~~~”
此話一出,如同冰水潑入滾油,瞬間引得滿堂倒吸冷氣之聲!
現場頓時一片嘩然,竊竊私語聲如同潮水般湧起:
“我去!貼臉開大呀這是!這麼直接?(☉?⊙??)”
“什麼仇什麼怨啊?非得在人家講完課的節骨眼上發難?太不講武德了!(;一_一)”
“這問題也太毒了吧?直接扣帽子,質疑人品和動機了!(′﹏`;)”
“完了完了,齊老師怎麼接?這要是一個回答不好……”(;′д`)ゞ
“有好戲看了,我就說今天沒那麼簡單!(¬?¬)”
網絡直播間裡,彈幕更是瞬間爆炸:
“臥槽!來了!黑子雖遲但到!(╯‵□′)╯︵┻━┻”
“這問題真惡心!純屬道德綁架和汙蔑!(ノ`Д)ノ”
“心疼齊老師,好好一堂課被這種人攪和!(;;`)”
“記者?我看是狗仔吧!問的什麼鬼問題!( ̄e( ̄)☆”
“齊老師穩住!千萬彆慌啊!我們支持你!(??????)??”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充滿惡意的質疑和為難,舞台上的齊磊,臉上卻不見絲毫慌亂。
追光燈下,他身姿依舊挺拔,眼神平靜得甚至有些冷冽,感覺他明顯對這種情況在心裡是早有預料和準備的。
隻見齊磊他沒有立刻暴怒反駁,也沒有急於解釋,反而微微向前傾身,靠近麥克風,語氣甚至帶著一絲禮貌性的探究,反問了對方一句:
“首先,非常感謝這位先生您對我的提問。”他的聲音平穩,聽不出喜怒,“但是,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我和在座的所有人都得先弄明白一件事,不知道這位先生您是否願意幫忙?”
這一下,反倒讓那個站起來發難的黑子a且叫他李狗蛋)有些措手不及。
他預想中的齊磊,要麼是氣急敗壞地否認,要麼是試圖蒼白地解釋,卻萬萬沒想到對方如此鎮定,甚至反過來掌控了對話的節奏。
李狗蛋心裡頓時有點發虛,氣勢不由得弱了三分,磕巴了一下:“齊…齊老師您,您說~”
齊磊目光銳利如刀,直視著他,清晰而緩慢地問道:“對於這位先生你剛剛質問我的話,首先我們得弄清楚您是用什麼身份來質問的。不知道您能否向大家介紹一下您自己?”
“啊……這……”李狗蛋徹底懵了。他下意識地眼角微斜,試圖看向前排某位雇傭他的“老板”尋求指示,然而在眾目睽睽之下,那位“老板”早已若無其事地扭過頭去,仿佛根本不認識他似的。
李狗蛋心態不免有些崩了,額角甚至滲出了細汗。
他騎虎難下,隻好硬著頭皮,聲音都低了幾分回答道:“我,我叫李狗蛋,是…是一名記者。”
聽到這話,齊磊嘴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也懶得再跟他多費口舌去核實身份真假,畢竟,這隻是個小嘍囉,不值得他耗費太多精力。
於是,他不再客氣,直接回懟道,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全場,清晰而有力:
“原來是記者同誌呀……”他故意在“同誌”二字上稍作停頓,帶著一絲玩味,“好吧,我先不論你這記者身份真實性如何,哪怕是真的——”
他話鋒陡然一轉,語氣變得淩厲起來:
“——但你又用什麼身份來對我們東藝大,一家國家重點藝術院校的教學安排指手畫腳呢!?是顯得你很能教,出過了多少個舞蹈家?還是製造了多少出損人利己、博人眼球的花邊新聞了呢!”
“我……”李狗蛋想出聲反駁,臉色漲得通紅。
但齊磊根本不給他機會,猛地一抬手,打斷了他,語速加快,氣勢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