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門的青光在玄冰界的赤色警戒線前凝滯，寒風卷著冰碴撞在光膜上，碎成點點冰晶。林越掌心的界域通牒突然震顫，原本交織的淡青天龍）、琥珀射雕）、青銅風雲）紋路旁，猛地竄出金紅兩色流光——金芒沉凝如鑄，是如意金箍棒飽飲日月精華的神威；紅韻柔婉如霞，是紫霞仙魂轉世後凝出的本命靈光。兩種光芒纏繞著旋成一朵含苞的仙桃虛影，桃尖沾著幾星水珠，竟是水簾洞的靈泉氣息，在通牒表麵輕輕顫動，似在呼喚故人。
萬界星圖上，代表花果山的光點如燃透的燈籠，暖得能驅散玄冰界的寒意，下方的注解由墨筆與朱砂混寫，墨字是界域通牒的製式標注：“悟空主理花果山，紫霞轉世成仙，三界共尊仙山”；朱砂字卻帶著猴群的爪印，歪歪扭扭寫著：“林仙長快來！桃熟了！酒釀好了！”最末綴著一行小字，是紫霞的筆跡：“已備妥後援物資，盼君來取”。
林越指尖撫過通牒上的仙桃虛影，指尖傳來靈泉的溫潤。他剛從風雲世界帶出劍廬弟子，玄冰界的天魔巢穴已近在眼前，聶承影的劍道雖強，步滄瀾的龍元雖剛，但數千弟子的療傷丹藥、禦寒物資尚有缺口——花果山作為三界仙山，正是最穩妥的後援基地。這趟回訪，既是故人敘舊，更是戰略部署，通牒的提示，不過是恰逢其會的指引。
“是花果山的味兒！”孫悟空的金箍棒早從耳中蹦出半寸，金睛亮得能穿透玄冰界的濃霧，“俺老孫聞著了！是水簾洞的瀑布水汽混著桃花香，還有後山蟠桃樹的甜氣——比當年王母娘娘的蟠桃園濃三倍！”他拽著林越的袖子就往時空門裡衝，猴毛都因興奮豎了起來，“師父快跟俺走！紫霞說你要是來了，就開那壇窖藏三十年的桃花仙釀，還燉了桃膠雪燕，說補你跨越萬界的損耗！”
“大師兄彆急，花果山又長不了腿！”豬八戒抱著裝雪蓮醬和醬牛肉的包裹，肚皮都快貼到地麵了，卻跑得不慢，“俺聽說紫霞仙子煉了‘桃花蜜餞’，用的是頭茬桃花和瑤池的蜂蜜，比高老莊的冰糖葫蘆還甜！這次說啥也得討兩罐帶走！”他突然想起什麼，拍了拍包裹，“對了，俺把蘇宮主給的雪蓮醬帶來了，紫霞仙子要是用它鹵花果山的山雞，保管香得猴群都搶著上樹！”
沙僧則細心地將玄冰界的防禦圖譜拓印下來，塞進懷中：“師父，玄冰界的天魔巢穴已初現輪廓，我將圖譜留給孫仙長，若戰事吃緊，他可憑圖譜調動花果山的機關支援。劍廬的弟子們連日趕路，靈氣耗損不小，在花果山休整三日，正好用聚靈陣補回來。”他看向身後列隊的劍廬弟子，聶承影的流雲劍上還沾著玄冰界的霜花，步滄瀾的承雲劍則因龍元之力的運轉，泛著淡淡的金光。
林越笑著穩住身形，指尖劃過通牒上的仙桃虛影，一段帶著桃香與煙火氣的記憶隨之漫開——五百年前，他初至大話西遊世界時，五行山的石縫裡還滲著寒氣，孫悟空剛脫困，鐵鏈在他手腕上勒出的血痕尚未愈合，卻仍攥著半塊偷來的仙桃，咬得汁水直流。那時的紫霞提著青鋒劍，在水簾洞前跟通臂猿猴搶最後一顆水蜜桃，劍光挑飛桃核，正好砸在孫悟空的腦門上，兩人當場吵得雞飛狗跳。
是林越將先天靈光注入孫悟空的經脈，驅散五行山的陰寒，告訴他：“逍遙不是砸爛南天門的桀驁，是守著在意的人，讓他們能安穩吃桃、踏實睡覺”；又以靈光溫養紫霞的仙骨，助她避開牛魔王的暗算，“仙緣不是‘蓋世英雄踩著七彩祥雲’的執念，是‘你守山，我釀酒’的相伴”。彼時孫悟空啃著林越遞來的仙桃，桃汁順著下巴流到衣襟上，含糊地說：“以後花果山就有俺老孫守著，誰來搗亂俺一棒子砸飛！”紫霞則將一枚用桃花枝削成的簪子插在林越發間，花瓣上還沾著露水：“仙長再來，我用後山的桃花釀酒，比玉帝的玉液瓊漿還香！”
“走吧，去嘗嘗紫霞的桃花仙釀。”林越率先踏入時空門，青光裹著眾人的身影，耳邊瞬間從玄冰界的寒風呼嘯，換成了花果山的鳥鳴與瀑布聲。
剛踏出時空門，一股濃鬱的靈氣就撞進鼻腔，比靈鷲宮的天山靈氣更鮮活，帶著水簾洞的水汽潤意，混著桃花的甜香，甚至能嘗到一絲仙桃的甘味。眼前的花果山早已不是當年亂石嶙峋的野山模樣——連綿的青山被淡紫色的仙霧纏繞，霧靄中隱約可見盤旋的仙鶴；山上的蟠桃樹棵棵枝繁葉茂，樹乾粗得要兩人合抱，桃枝上結滿了拳頭大的仙桃，粉嘟嘟的果皮泛著金光，熟透的桃子掉在地上，裂開的果肉裡淌出蜜色的汁水，引得幾隻小猴子搶著舔食。
山腳下的石階是用東海的青石打磨的，光可鑒人，石階兩旁種滿了重瓣桃花，粉色的花瓣隨風飄落，鋪成一條沒過腳踝的花路；路的儘頭，水簾洞前的瀑布比當年寬了三倍，水流如白練垂落，陽光照在上麵，折射出一道七彩虹橋，橋麵上竟有透明的靈階，踩上去如踏雲端。瀑布的水流清澈見底，裡麵遊動著金紅色的錦鯉，錦鯉躍出水麵時，會灑下點點靈光，落在桃花上，讓花瓣更顯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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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靈氣都快凝成水了！”聶承影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腰間的流雲劍突然“嗡”地一聲輕鳴，劍身上泛起淡淡的青芒——那是他的劍意與花果山的靈氣產生了共鳴。他抬手按在劍柄上，能清晰地感覺到靈氣順著指尖湧入經脈，連日趕路的疲憊瞬間消散了大半。
步滄瀾則盯著瀑布下的靈泉，眼中閃過驚訝：“這泉水裡有龍元之力的氣息！雖然微弱，卻很純淨。”他彎腰掬起一捧泉水，泉水入口甘甜，順著喉嚨滑下，丹田內的龍元之力竟輕輕顫動起來，像是遇到了同源的力量。
“那是自然！”一道熟悉的豪爽嗓音從虹橋那頭傳來，隻見孫悟空踩著筋鬥雲，從水簾洞方向飛來，速度不快，卻穩得很——不像當年那樣風風火火，反而帶著幾分從容。他身上穿的不再是破舊的鎖子甲，而是一件金紅相間的錦袍，袍角繡著祥雲和仙桃圖案，腰間係著一枚龍形玉佩，正是當年林越送他的，玉佩的繩子磨得有些發亮，顯然常年佩戴。
最顯眼的是他的手——不再是當年布滿戰鬥傷痕的糙手，掌心多了些薄繭，是打理蟠桃樹時磨的；指縫裡還沾著幾點桃汁，顯然剛從蟠桃園回來。他身後跟著一群穿著錦衣的猴子，為首的是一隻通臂猿猴，毛發已有些花白，卻精神矍鑠，手裡捧著一個雕花木盤，裡麵放著新鮮的仙桃和晶瑩的葡萄，見到林越，立刻停下腳步，領著猴群齊齊躬身行禮：“老猿參見林仙長！”
“是通臂大哥！”林越認出這隻老猴，當年他在水簾洞時，就是這隻通臂猿猴幫他照看行李，“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精神。”
通臂猿猴咧開嘴笑了，露出泛黃的牙齒：“托仙長的福，跟著大王和仙子修煉，老猿還能再活一百年！”
孫悟空跳下筋鬥雲，一把摟住林越的肩膀，力道還是那麼大，卻特意收了幾分勁，怕勒疼他：“師父，你可算來了！紫霞從上個月就開始盼，每天都去蟠桃園摘桃，說要等你來了才釀新酒。”他低頭看到林越身後的聶承影和步滄瀾，眼睛一亮，“這倆小子是風雲世界的？俺認得你倆的劍意，跟步驚雲那老古板的排雲掌一個路子，還有你，劍穗上的玉佩，是聶風那小子的傳家寶吧？”
聶承影和步滄瀾連忙拱手：“晚輩聶承影、步滄瀾，見過孫仙長。”
“好小子，有骨氣！”孫悟空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當年俺跟你倆的祖父喝過酒，步驚雲那老古板喝不過俺就耍脾氣，聶風倒是豪爽，跟俺拚了三壇！”他轉頭對林越笑道，“師父，走，俺帶你去看水簾洞的新模樣，紫霞特意在洞裡設了聚靈陣，比當年老君的煉丹房還舒服！”
沿著花路前行，一路上都是忙碌的猴子和仙童，熱鬨卻不雜亂。左側的蟠桃園裡，幾隻猴子正用特製的木瓢給桃樹澆水，用的是水簾洞的靈泉，水瓢一揚，就能灑出點點靈光；木瓢的把手是墨家機關的樣式，省力又均勻，顯然是按圖紙改良的。右側的空地上，十幾名身著粉衣的仙童正在練劍，招式既有逍遙派的飄逸，又有幾分孫悟空的剛勁，仙童的衣服上都繡著“花果山”三個字，領口還縫著小小的桃花圖案，是紫霞親手繡的。
路邊的空地上，幾隻小猴子正在練拳，招式竟是簡化版的“如意金箍棒法”，有模有樣。其中一隻最小的猴子，隻有巴掌大，拿著一根小木棍當金箍棒，揮舞得有氣無力，看到孫悟空，立刻丟開木棍，撲上來抱著他的腿喊“大王爺爺”，奶聲奶氣的。
“這些小猴子都是俺的徒孫，”孫悟空彎腰抱起小猴子，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暖，“最小的這個，是當年跟俺大鬨天宮的老猴的孫子，叫‘小石’，拳法學得最像俺！”他捏了捏小石的臉蛋，“快給林仙長磕頭，當年就是仙長救了俺們花果山的猴群，不然你爺爺早就被天兵天將抓去了。”
小石聽話地磕了個頭，腦袋差點磕在石階上，被林越伸手扶住。他抬頭看著林越，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突然從懷裡摸出一顆小小的仙桃，遞了過來：“仙長爺爺，吃桃，甜。”
林越接過仙桃，桃皮上還帶著小石的體溫，他咬了一口，甘甜的汁水在舌尖炸開，靈氣順著喉嚨湧入丹田，渾身都暖洋洋的。“真甜，謝謝小石。”
小石咧開嘴笑了，露出兩顆剛長出來的乳牙，又撲回孫悟空懷裡，指著聶承影的流雲劍：“大王爺爺，那個叔叔的劍會發光，比小石的木棍好看！”
聶承影笑著解下流雲劍，遞給小石：“小心點，彆劃到手。”小石抱著劍，劍身在他手裡顯得格外大，卻學得大人的模樣，輕輕揮舞著，引得眾人大笑。
走到水簾洞前，孫悟空抬手一揮，金箍棒化作一道金光，輕輕點在瀑布上。瀑布的水流突然向兩側分開，如拉開一道水幕，露出裡麵的洞口。洞口上方掛著一塊巨大的紫檀木牌匾，“花果山福地，水簾洞洞天”十個大字是孫悟空的手書，剛勁有力，卻比當年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溫潤；旁邊還題著一行小字“紫霞書”，是娟秀的行書，筆尖帶著桃花的弧度，一剛一柔，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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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匾下方，掛著一串風鈴，是用桃核和貝殼串成的，風一吹，發出清脆的響聲。“這是紫霞做的，說能驅邪，還能提醒俺有客人來。”孫悟空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俺嫌吵，現在聽著倒順耳。”
洞口兩側站著兩名身著粉衣的仙童，手裡捧著青瓷托盤，裡麵放著乾淨的帕子和清心茶。見到林越一行，仙童們屈膝行禮，聲音清脆：“仙長安好，仙子已在洞內備好了茶點，讓我們在此等候。”
走進水簾洞，裡麵的景象更是讓人驚歎。原本陰暗潮濕的洞穴，如今被洞壁上鑲嵌的夜明珠照得亮如白晝，夜明珠的光芒柔和，不刺眼——這些夜明珠是紫霞特意從東海龍宮求來的，說比火把更暖，不傷眼睛。地麵鋪著柔軟的雲錦，是織女送的，踩上去像踩在雲朵上，雲錦的顏色是淡粉色的，上麵繡著桃花圖案，與洞外的桃花相映成趣。
洞的左側擺著一排梨花木書架，上麵擺滿了各類典籍，有道家的《道德經》，書頁邊緣磨得有些卷邊，顯然常被翻閱；有佛家的《金剛經》，上麵有孫悟空用墨筆做的批注，字跡歪歪扭扭，卻字字認真；還有逍遙派的武學典籍和墨家的機關圖紙——都是林越之前送來的，每一本都被精心地用絹布包裹著，書脊上貼著標簽，寫著“紫霞閱”“悟空練”“老猿存”，分類得清清楚楚。
書架旁的牆角，放著一個巨大的煉丹爐，爐身刻著桃花紋路，是紫霞特意為孫悟空打造的，爐底的火口用的是墨家機關，能自動調節火勢，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守著添柴。爐邊的石桌上，放著幾包藥材，有天山雪蓮，有千年人參，還有一些花果山特有的“桃葉參”，旁邊擺著一本煉藥筆記，字跡是紫霞的，上麵詳細記錄著每種藥材的用量和熬製時間。
洞穴的最深處，是一個開闊的大廳，中間擺著一張圓桌，桌麵是整塊的暖玉，觸手生溫。桌上放著茶點和酒壇，酒壇上貼著紅紙，寫著“桃花仙釀”四個字，旁邊還放著幾個青瓷酒杯，杯身上畫著花果山的全景。
一位身著粉白相間仙裙的女子正坐在桌旁，手裡拿著一把團扇，扇麵上畫著水簾洞的瀑布和蟠桃園的桃花，筆觸細膩，顯然是用心畫的。她的容貌與當年的紫霞有七分相似，眉宇間卻多了幾分溫婉，少了幾分執念，發間插著一枚桃花簪，正是當年她插在林越發間的那枚，簪子上的桃花瓣被靈氣滋養得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落下。
聽到腳步聲，女子抬起頭，看到林越，眼中瞬間亮起光芒，連忙起身行禮，聲音如清泉流淌，比當年多了幾分溫潤：“林仙長，彆來無恙。”她手中的團扇輕輕一搖，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撲麵而來，混雜著靈泉的濕潤，讓人神清氣爽。
“紫霞仙子，多年不見，仙韻更勝往昔。”林越拱手回禮，目光落在她發間的桃花簪上，“這枚簪子，還是當年的那枚？”
紫霞摸了摸發間的簪子，眼中露出溫柔的笑意，指尖輕輕拂過簪身：“是，當年仙長助我轉世，這枚簪子也跟著我一起輪回，藏在我的魂魄裡。我修煉成仙後，它就自動顯形了，這些年一直戴在身上，從未離過。”她指著桌上的酒壇，“這是我用後山的頭茬桃花和水簾洞的靈泉釀的‘桃花仙釀’，已經窖藏了三十年，當年仙長說喜歡甜酒，我特意多放了些蜂蜜，今日特意拿出來招待仙長。”
“太好了！俺老孫早就等著這酒了！”孫悟空率先坐下，伸手就要去抱酒壇，被紫霞輕輕按住手，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卻滿是寵溺：“急什麼，等仙長和各位客人都坐好再喝。你上次搶著開壇，灑了半壇，心疼得我好幾天沒理你。”
孫悟空撓了撓頭，嘿嘿笑了，乖乖地坐好，卻還是忍不住盯著酒壇，喉結動了動。
眾人依次坐下，仙童們端上精致的茶點，擺放在暖玉桌上。用仙桃做的“桃酥”，呈淡粉色，入口即化，嘴裡滿是桃花的清香；用蜂蜜和桂花做的“桂花糕”，切成了桃花的形狀，甜而不膩，桂花的香氣與桃香交織；還有用靈泉煮的“蓮子羹”，蓮子是從瑤池采來的，顆顆飽滿，湯色乳白，清心潤肺。每一樣茶點都做得極為精致，連盛放的盤子都是青瓷的，上麵畫著小小的桃花圖案。
“仙子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豬八戒拿起一塊桃酥，塞進嘴裡，含糊地稱讚，“比俺在高老莊吃的點心還香！當年俺跟師父去西天取經，要是有這點心，俺早就把行李背得穩穩的了！”
紫霞笑著遞給他一杯茶水，茶杯是粗陶的，卻打磨得光滑：“豬仙長慢些吃，彆噎著。這茶水是用蟠桃樹的葉子煮的，加了些蜂蜜，能解膩。”她又看向沙僧，“沙仙長一路辛苦，這碗蓮子羹您多喝點，能安神。”
沙僧連忙道謝，接過蓮子羹，小口喝著，眼中露出暖意——他一路照顧眾人的飲食起居，難得有人這樣關心他。
眾人邊吃邊聊，孫悟空興致勃勃地說起這些年花果山的變化，話比當年多了不少，眼神裡滿是光彩：“當年仙長走後，俺就聽仙長的話，不再到處闖禍，專心打理花果山。剛開始俺啥也不會，蟠桃樹澆多了水爛根，猴子們打架俺也勸不住，氣得俺差點一棒子砸了桃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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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是紫霞回來了。”孫悟空轉頭看向紫霞，眼中滿是溫柔，“她轉世後，在江南的桃花塢修煉，感應到俺的氣息就找來了。她教俺怎麼種桃樹，怎麼管猴子，還幫俺把花果山改成了仙山。現在每年都有不少神仙來這裡做客，連玉帝都派人送來牌匾，封俺為‘齊天大聖，花果山主’，還賜了不少仙米仙糧。”
他得意地指了指牆上的牌匾，上麵“齊天大聖”四個大字是玉帝的禦筆，金光閃閃，牌匾的木架是檀香木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以前俺覺得‘齊天大聖’是用來闖禍的名頭，現在才明白，這是用來護山的責任。”
“不僅如此，”紫霞接過話頭，她的聲音輕柔，卻條理清晰，“仙長送來的逍遙派典籍和墨家機關圖紙，我們都用上了。我們用墨家的機關術改良了水簾洞的防禦，在山腳下設了‘迷蹤陣’，陣眼是蟠桃樹的根係，魔氣一靠近就會觸發，桃樹會釋放靈氣驅散黑氣；用逍遙派的武學典籍教猴子們和仙童們修煉，現在花果山的弟子，個個都有一身好本事，上次天庭的太白金星來做客，還誇我們的弟子劍法靈動。”
她起身走到書架旁，取下一張卷起來的圖紙，展開在桌上：“這是我們結合墨家機關和孫悟空的金箍棒原理，打造的‘護山金箍’。金箍平時藏在水簾洞的石柱裡，遇到危險時，隻要注入靈氣，就能化作一道金光屏障，護住整個花果山。屏障的強度能根據敵人的實力自動調節，對付低階魔物綽綽有餘，就算是高階天魔，也能擋上一炷香的時間。”
林越看向那張圖紙，上麵的機關紋路清晰，既有墨家“以柔克剛”的巧思，又有金箍棒“堅不可摧”的神威，圖紙邊緣還有紫霞的批注，標注著“靈氣注入點”“防禦範圍”等細節。“這設計太妙了，有了這護山金箍，花果山就成了真正的銅牆鐵壁。”
“俺還改良了金箍棒的用法！”孫悟空突然跳起來，從耳中取出金箍棒，心念一動，金箍棒就化作了一根細針，比繡花針還小，落在他的指尖，“現在俺的金箍棒不僅能變大變小，還能變成各種兵器，對付魔物更方便！”他又心念一轉，細針化作一把長劍，劍身上刻著細密的桃花紋路，劍柄是暖玉做的，握著正舒服，“這是俺特意為紫霞做的‘桃花劍’，比她之前的青鋒劍還鋒利，劍身上的桃花紋能吸收靈氣，用起來不耗力氣。”
紫霞笑著接過桃花劍，手腕輕輕一轉，劍光如桃花綻放，在洞內劃出一道淡粉色的弧線，劍氣落在石壁上，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卻精準地避開了旁邊的夜明珠。“這劍確實好用，上次有幾隻天魔的先鋒闖到花果山，我用這劍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劍氣還能淨化它們身上的黑氣。”
“讓俺試試這護山金箍！”步滄瀾突然起身，眼中滿是興奮——他對機關和力量的結合格外感興趣。他走到水簾洞的石柱旁，按圖紙上的標注，將一絲龍元之力注入石柱。
“小心點！”孫悟空連忙提醒，卻已經晚了。石柱突然發出“嗡”的一聲輕鳴，一道金光從柱頂竄出，在空中展開，化作一道巨大的金箍屏障，將整個水簾洞都罩在裡麵。屏障上的金光與步滄瀾的龍元之力產生共鳴，泛起淡淡的金色漣漪。
“好強的防禦力！”聶承影伸手摸了摸屏障，指尖傳來溫暖的觸感，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擋住，“這屏障不僅能擋攻擊，還能聚攏靈氣。”
紫霞笑著擺擺手，將屏障收了起來：“步公子的龍元之力與金箍的力量很契合，要是以後戰事吃緊，你可以來幫我們加固屏障。”
步滄瀾連忙點頭：“晚輩樂意效勞。”
聊到魔物，林越的神色微微凝重，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玄冰界的黑氣樣本，放在暖玉桌上。樣本是一團凝聚的黑氣，在桌上輕輕蠕動，散發出刺骨的寒意。“天魔的黑氣已經蔓延到多個世界，玄冰界是它們的老巢，那裡的天魔數量龐大，力量強橫，很快就要發動總攻了。”
他指著黑氣樣本：“這些黑氣能侵蝕生靈的心智，將其轉化為魔物，普通的刀劍很難徹底清除，隻有用蘊含仁心的劍意、龍元之力或是先天靈光才能淨化。我此次前來，一是回訪花果山，看看你們；二是想請你們幫忙，若是玄冰界的戰事吃緊，希望花果山能作為後援基地，收留受傷的弟子和百姓，為我們提供丹藥和靈氣支援。”
“師父放心！”孫悟空立刻拍著胸脯保證，手掌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花果山有的是地方，後山有三十六個洞府，都設了聚靈陣和療傷陣，彆說受傷的弟子和百姓，就是再多來幾萬人，俺也能安排得妥妥當當！”他看向紫霞，眼神帶著詢問，“紫霞，你說是不是？”
“仙長的事，就是我們的事。”紫霞點頭，眼中滿是堅定，她拿起黑氣樣本，指尖泛起淡淡的靈光，黑氣在她的靈光下竟微微收縮，“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後山的洞府，每個洞府都備好了乾淨的被褥和療傷丹藥；我們還儲備了大量的糧食和仙米，足夠支撐十萬人生存半年。靈泉的水可以淨化輕微的黑氣侵蝕，蟠桃樹的葉子煮水喝，能增強生靈的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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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俺老孫還能帶著猴子們去玄冰界支援！”孫悟空揮舞著金箍棒，金箍棒泛起金光，將黑氣樣本壓得死死的，“俺的金箍棒專克魔物，這些天魔的黑氣，俺一棒子就能打散！當年俺連白骨精都能打死，還怕這些天魔？”
“悟空，花果山是你的根基，不能輕易離開。”林越按住他的肩膀，語氣認真，“你守著花果山，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玄冰界的戰事凶險，若是你離開，天魔可能會偷襲花果山，這裡的猴子、仙童和百姓都需要你保護。而且，後援基地需要你坐鎮，才能及時輸送丹藥和靈氣，我們在前線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孫悟空皺著眉頭想了想，又看了看身邊的紫霞和通臂猿猴，最終點了點頭：“師父說得有道理。俺守著花果山，讓你們安安心心去打仗！等你們打贏了天魔，俺再用筋鬥雲把你們都接回來，在蟠桃園擺一百桌宴席，好好慶祝一番！”
“一言為定！”林越笑著與他擊掌，掌聲在水簾洞內回蕩，格外響亮。
傍晚時分，花果山的宴席設在了蟠桃園裡。桃樹下擺著一張張圓桌，桌麵是用蟠桃樹的樹乾做的，帶著淡淡的木香。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都是花果山的特色：用千年仙桃燉的“桃膠燉雪燕”，桃膠是從百年桃樹上采的，雪燕是靈鷲宮蘇婉清送來的，湯色乳白，飄著幾朵桃花，滋補養顏；用花果山的跑山雞做的“香酥雞”，雞是用靈泉和仙桃喂養的，肉質鮮嫩，外皮酥脆，是孫悟空親手烤的，他還特意用鬆針熏了一下，帶著鬆木的清香；還有用靈泉煮的“清蒸錦鯉”，錦鯉是水簾洞的靈魚，肉質鮮美，沒有一絲腥味，湯裡加了桃葉參，能增強靈氣。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間的一個巨大的仙桃，足有籃球那麼大，表皮泛著金光，是孫悟空特意從後山的千年桃樹上摘下來的，據說這棵桃樹是當年王母娘娘的蟠桃園裡移栽來的，三千年一結果，吃一口能增百年修為。“這桃是給師父留的，”孫悟空把仙桃推到林越麵前，“紫霞說師父跨越萬界，損耗大，吃這個能補回來。”
酒壇被打開，一股濃鬱的桃花香瞬間彌漫開來，比洞外的桃花香更醇厚。紫霞給眾人倒上酒，酒液呈淡粉色，裡麵飄著幾片桃花瓣，在酒杯裡輕輕旋轉。“這桃花仙釀用的是頭茬桃花，加了靈泉的水和瑤池的蜂蜜，窖藏了三十年，酒精度不高，卻最養人。”
林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甘甜，帶著桃花的清香和蜂蜜的醇厚，暖意順著喉嚨滑下，丹田內的靈氣竟輕輕轉動起來，連日趕路的疲憊瞬間消散。“好酒，比當年你說的還要香。”
“仙長喜歡就好。”紫霞笑著又給林越倒了一杯。
酒過三巡，孫悟空端著酒杯，走到林越麵前，臉上帶著幾分酒意，眼神卻很清醒。“師父，俺老孫真羨慕你。”他喝了一口酒，酒液順著嘴角流到下巴上，“俺聽說你在風雲世界教聶步後人劍法，在天龍世界幫喬峰守雁門關，在射雕世界助郭靖守襄陽，你能跨越萬界，見識不同的風景，遇到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這才是逍遙。”
他指了指自己：“俺守著花果山這些年，雖然安穩，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當年俺大鬨天宮，就是想追求逍遙，想讓玉帝看看，俺老孫不是好欺負的。後來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才明白逍遙不是無拘無束，是有了牽掛，卻還能堅持本心。隻是俺的牽掛都在花果山，在紫霞，在這些猴子身上，走不開嘍。”
林越也端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酒杯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悟空，你不必羨慕我。我跨越萬界，看似逍遙，實則肩負著守護的責任，每到一個世界，都要麵對魔物的侵襲，麵對生離死彆。在風雲世界，我看著聶風為了救百姓，耗儘內力；在射雕世界，我陪著郭靖守襄陽，看著城牆上的屍體堆成山；在玄冰界，我見過無數生靈被黑氣侵蝕，變成沒有心智的魔物。”
他看著孫悟空的眼睛，語氣誠懇：“而你守著花果山，守著紫霞，守著一群猴子和仙童，讓這裡成為三界的淨土，讓這些生靈能安穩地吃桃、釀酒、練劍，這份堅守，比我的逍遙更難得，也更值得敬佩。當年你大鬨天宮，是‘破’；現在你守著花果山，是‘立’。‘破’容易，‘立’才難。”
“是啊，”紫霞走到孫悟空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她的手上沾著桃花釀的酒液，溫暖而柔軟，“我以前總想著追求蓋世英雄，想著‘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彩祥雲來娶我’。後來轉世修煉，才明白，真正的英雄，不是能大鬨天宮，不是能打敗多少敵人，而是能守著一個地方，護著一群人，讓他們不受傷害。悟空，你就是我的蓋世英雄。”
孫悟空看著紫霞，眼中的酒意瞬間消散，隻剩下溫柔。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俺就是個猴子，哪是什麼蓋世英雄。不過俺會一直守著你，守著花果山，守著這些猴子和仙童，不讓你們受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