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邊境的“酸棗林”浸在晨霧裡,淡白的霧氣像揉碎的棉絮,沾在帶刺的棗樹枝上,凝出細小的水珠,風一吹就“嗒嗒”落在枯草上。營地中央的篝火早已燃儘,隻剩下堆黑黢黢的木炭,炭心還藏著點暗紅的餘溫,偶爾有火星從炭灰裡蹦出來,撞上潮濕的空氣,“滋”地一聲就滅了,留下縷極淡的青煙,混著酸棗葉的澀味飄散開。
連續五日的奔逃與戰鬥,像塊重石壓在每個人身上。墨家商隊的領隊老周靠在最粗的那棵酸棗樹下打盹,頭一點一點的,嘴角掛著道晶亮的涎水,順著胡茬滴在粗布短褂上,褂子的肘部磨出了毛邊,還沾著亂石山道的黃泥;朱姬坐在馬車旁的青石上,雙手反複揉著發酸的膝蓋,青色襦裙的裙擺沾著草屑與塵土,裙角被馬蹄踩出個破洞,露出裡麵打了補丁的襯褲,她揉膝蓋的動作很輕,像是怕碰疼了什麼,眼底還帶著點未散的倦意;連一向挺拔的項少龍都卸下了青銅劍,劍鞘靠在馬車輪子上,他背靠著馬腹閉目養神,眼尾的紅血絲像蛛網般鋪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皮質劍穗——那是他在趙國結識的老友送的,穗子已磨得有些發白。
唯有林越依舊立在營地外圍的哨位上,玄色夜行衣的肩背處沾著草屑與棗刺,卻依舊挺得筆直,像株紮在土裡的青鬆。他剛繞著營地巡查了一圈,靴底沾著的露水在青石上留下串淺淺的腳印,手裡的木劍斜挎在腰間,指尖反複摩挲著劍鞘上的劃痕——最深的那道是亂石山道砍中李虎鎧甲時留下的,淺些的則是夜遁邯鄲時被嫪毐鐵膽擦過的痕跡,這些劃痕層層疊疊,摸起來有些硌手,卻像勳章般印在榆木劍鞘上,提醒著他這幾日的戰鬥。
“林護衛,歇會兒吧,粥剛熬好的。”墨家弟子阿木端著碗熱粥走過來,粗陶碗的邊緣帶著圈窯火留下的焦痕,碗沿還沾著點小米粒,他腳步放得很輕,生怕驚醒了打盹的老周,“這五天你要麼斷後擋追兵,要麼值夜守營地,加起來睡了還不到三個時辰,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得歇歇啊。”
林越接過粥碗,溫熱的觸感順著指尖漫到掌心,驅散了晨霧帶來的涼意。他低頭喝了一口,小米熬得軟爛,還摻了點野地裡挖的胡蘿卜碎,甜絲絲的暖意順著喉嚨滑進胃裡,才發覺自己確實有些餓了——可奇怪的是,往日連續高強度行動後該有的肌肉酸痛、呼吸急促,此刻竟一點都沒有,除了左肩膀因之前擋嫪毐掌風還留著點發麻的鈍感,四肢百骸反而透著股輕快,連呼吸都依舊平穩,胸口沒有半分發悶。
他剛想回話,左耳突然動了動——晨霧裡傳來極輕的“哢嚓”聲,像是靴子踩碎了枯樹枝,還帶著金屬碰撞的輕響。精神感知瞬間鋪開,8.510的精神力像張細密的網,瞬間捕捉到營地東側三十步外的三道氣息:兩道在地麵移動,一道藏在酸棗樹後,都帶著兵器的冷意,呼吸雜亂無章,顯然是沒受過正規訓練的散兵斥候。
“有斥候!”林越低喝一聲,話音未落,人已衝了出去。木劍出鞘的“唰”聲劃破晨霧,劍刃映著晨光,泛著冷亮的光。他腳尖輕點地麵,基礎輕功熟練28.2)讓身體像片被風托起的葉子,落地時隻驚起幾片沾著露水的酸棗葉,靴底連點泥都沒沾。
三名斥候顯然沒料到營地的哨衛如此敏銳,慌亂間舉刀就砍——最左側的斥候手裡握著柄鏽跡斑斑的環首刀,刀身還沾著乾涸的血漬,砍過來時帶著股腥臭味;中間的斥候則抄起根木棍,木棍頂端削得尖尖的,朝著林越的腰側戳來;藏在樹後的斥候想繞到身後偷襲,手裡的短弩卻還沒上弦。
林越側身避開環首刀的劈砍,腰間隻擦過刀風,帶著點涼意。他手腕翻轉,木劍直刺出去,眼看要刺中左側斥候的胸口,卻在中途陡然上揚——“刺變撩”的變招順勢而出,劍刃擦過對方的手腕,雖然沒割破皮肉,卻也震得他握刀的手一鬆,環首刀“哐當”掉在地上,還砸翻了塊小石頭。
與此同時,他腳尖蹬在地麵的枯樹枝上,身體旋身避開木棍的穿刺,反手將木劍的劍柄攥在手裡,重重砸在中間斥候的後頸上——“咚”的一聲悶響,斥候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軟倒在地,額頭磕在青石上,起了個大包。
最後那名斥候剛上好弩弦,想扣扳機,林越已追上他的身後,木劍的劍脊輕輕架在他的咽喉上,聲音冷得像晨霧裡的冰:“說,趙穆的主力在哪?派你們來探查什麼?”
斥候嚇得渾身發抖,牙齒“咯咯”打顫,粗布短褂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趙……趙大人的主力還在亂石山道休整,馬……馬匹都跑累了,隻派了十隊斥候,來探查你們往哪個方向走……”他話剛說完,林越就抬手用劍鞘砸在他的後頸,斥候應聲倒地,被拖到營地角落的酸棗叢後藏好——那裡有墨家弟子挖的淺坑,正好能遮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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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越提著木劍回到營地時,項少龍和眾人都已起身。老周揉著眼睛,還在打哈欠;朱姬則站在馬車旁,手裡攥著塊疊得整齊的麻布;項少龍走到林越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觸到林越的肩背肌肉時,明顯頓了一下——肌肉依舊緊繃有力,沒有半分鬆弛,連點汗濕後的黏膩都沒有。
“你這體力……比之前強了不止一星半點。”項少龍的語氣裡滿是驚訝,他還記得上次林越斷後回來,肩膀的肌肉都在微微發抖,此刻卻連呼吸都沒亂,“換做以前,你連續戰鬥後至少要靠在樹上歇半個時辰,現在卻跟沒事人一樣,連臉色都沒變。”
林越也有些詫異,他活動了下左肩膀,之前擋嫪毐掌風留下的麻木感竟已減輕了大半,隻餘下點輕微的鈍感。他試著握緊拳頭,手臂的肌肉賁起,能清晰感覺到股比往日更強的爆發力——剛才縱躍時,腿部蹬地的力道明顯更足,落地時膝蓋的緩衝也更穩,連腳步都比以前輕快了不少。
正疑惑間,眼前突然浮現出淡藍色的光——那光很柔和,像晨霧裡的月光,漸漸凝成半透明的麵板,上麵的字跡清晰無比:
【基礎屬性:體質1010凡人極限),耐力9.810,力量8.010,敏捷7.410,精神8.510】
【解鎖技能:耐力極限):熟練89.7——效果:可承受連續六時辰高強度戰鬥奔逃而不脫力,體力恢複速度提升60,肌肉勞損程度降低80當前左肩勞損已恢複70)】
“是體質突破了。”林越輕聲道,語氣裡帶著點難以置信的驚喜,“連續幾天的戰鬥和奔逃,身體好像慢慢適應了這種強度,剛才解決斥候時,不僅沒覺得累,反而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連之前受傷的肩膀都好多了。”
“凡人極限體質?!”阿木湊過來,眼睛瞪得圓圓的,手裡的空粥碗差點掉在地上,“那豈不是跟墨家的老護衛王叔一樣厲害了?我聽說王叔能連續守三天三夜的哨,還能空手打退十個持械的壯漢,連口氣都不喘!”
林越笑了笑,沒說話,卻握緊了手裡的木劍。他走到營地中央的空地上,隨意揮了幾下——墨子劍法小成76.5)的招式在他手中愈發流暢,“刺變撩”“擋變掃”的變招銜接毫無滯澀,劍風帶動周圍的酸棗葉,旋轉著飄落在地,連空氣都似被劍刃割得發緊。他能清晰感覺到,此刻揮劍時,手臂的力量能更順暢地傳到劍刃,之前偶爾會出現的力道偏差,現在竟一點都沒有了。
項少龍看著他的動作,眼底的讚許更濃了:“體質突破是好事,接下來過魏國邊境的盤查,怕是還要費些功夫。有你這極限耐力在,就算遇到關卡刁難、或者突發追兵,我們也能更從容應對,不用怕耗不起。”
朱姬也走了過來,手裡的麻布疊得整整齊齊,她遞過來時,指尖輕輕碰了碰林越的手腕,帶著點微涼的溫度:“林護衛,謝謝你這一路護著我。你的體質突破了,是好事,可也彆太勉強自己,要是累了,就跟我說,我們可以找個安全的地方多歇會兒。”她的語氣裡滿是真切的關心,不再是之前的戒備與不安,眼底還帶著點感激的柔光。
林越接過麻布,用它輕輕擦了擦木劍上的灰塵——劍刃上還留著點斥候的汗漬,擦過之後,又恢複了冷亮的光澤。他點頭道:“夫人放心,我會注意的。我們還是儘快收拾營地吧,老周說魏國邊境的‘棘蒲關’午後會嚴查商隊,早點過去,能少些麻煩。”
晨光漸漸爬高,晨霧慢慢散去,金色的陽光透過酸棗樹的枝椏,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點。墨家弟子開始收拾營地:老周檢查馬車的輪子,給輪軸上了點桐油;阿木把剩下的粥裝進皮囊,還不忘給林越塞了塊烤餅;項少龍則重新係好青銅劍,眼神警惕地望著遠處的山道。
林越站在營地邊緣,望著魏國邊境的方向——棘蒲關的輪廓在晨光裡隱約可見,關牆上的旗幟隨風飄動。他握緊手裡的木劍,心裡充滿了底氣:體質達凡人極限,耐力接近巔峰,再加上日益精進的墨子劍法和基礎輕功,就算接下來還有更多關卡、更多追兵,他也有信心護著朱姬平安抵達秦國,讓她與嬴政母子團聚。
這不僅是他的任務,更是他用這把木劍、這份耐力守護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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