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畔的廢棄渡口浸在殘陽裡,橘紅色的光把濁浪染成血紅色,浪頭拍打著半浸在水裡的斷樁,濺起的水花混著泥沙,在樁身皸裂的木紋裡結成暗褐色的硬殼,像凝固的血痂。幾截朽壞的纜繩纏在斷樁上,被風扯得“嘩啦”作響,末端的麻線散開,像瀕死者淩亂的發絲。渡口的碎石灘上,還留著過往商隊的車轍印,被泥沙半掩,卻在殘陽下透著股荒涼——這裡本是秦趙商路的捷徑,如今卻成了生死對決的修羅場。
林越站在渡口中央,後背對著渭水,手裡的青銅劍被他反複摩挲,劍刃在殘陽下泛著冷冽的光,映得他眼底也凝著寒。方才項少龍帶著朱姬、趙盤往鹹陽方向撤離時,他主動留下斷後,隻拍了拍項少龍的肩:“拖到入夜,你們就安全了,秦宮的巡邏兵亥時會經過附近。”語氣輕得像在說“去買碗熱湯”,卻沒提自己要麵對的是後天邊緣境界的嫪毐,還有十二名淬毒的精銳追兵。他解下腰間的水囊,仰頭灌了口,又將剩下的水潑在劍刃上,用衣角擦乾——這是墨家弟子教的“凝鋒術”,能讓劍刃更利,也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林越!你倒會躲,竟跑到秦國境內來了!”粗獷的喝聲從渡口入口傳來,像驚雷炸在空曠的灘塗。嫪毐身披玄色披風,披風邊緣繡著暗金色的蛇紋,隨風翻飛時,像有無數條毒蛇在蠕動。他腰間掛著柄淬了黑毒的彎刀,刀鞘是黑檀木所製,刻著“飲血”二字,刀柄上還沾著未乾的血漬。身後的十二名黑衣勁裝精銳,每人手裡都握著塗了麻藥的短弩,箭囊裡插滿了泛著詭異綠光的箭支,腳步輕得像貓,呈扇形包抄過來,形成合圍之勢。
嫪毐一步步走近,靴底踩過地上的碎石,發出“哢嚓”的脆響,後天邊緣的內力順著腳步散開來,竟讓周圍的風都冷了幾分,灘上的沙粒都被震得微微跳動。他盯著林越,眼神裡的狠厲像淬了毒的刀:“上次在趙國巨鹿澤讓你跑了,這次看你還能往哪躲!趙盤那小兔崽子的人頭,我今日勢在必得!”
林越握緊青銅劍,雙腳分開與肩同寬,膝蓋微屈,墨子劍法圓滿98.1)的劍勢悄然鋪開——不是之前對付雜兵的淩厲殺伐,而是帶著“以守為拖”的沉穩,劍尖斜指地麵,劍尖的寒光隨著呼吸微微晃動。他知道自己硬拚絕不是嫪毐對手,唯一的勝算就是拖到入夜,等秦宮巡邏兵趕來。“嫪毐,你不過是趙國的一條狗,跑到秦國境內殺人,就不怕秦王誅你九族?”說話時,8.810的精神感知全功率運轉,鎖定十二名精銳的站位:左三右四呈側翼包抄,後五人舉著弩箭對準自己,箭弦已拉滿,隻待嫪毐下令。
“秦王?”嫪毐嗤笑一聲,突然揮掌拍向身旁的斷樁,“砰”的一聲悶響,碗口粗的榆木斷樁竟被他一掌劈成兩段,木屑飛濺,斷麵處還冒著淡淡的黑氣——那是黑砂掌的毒勁滲入木中。“等我殺了趙盤,提著他的人頭去見趙王,到時候彆說秦王,就算是呂不韋,也得敬我三分!”話音未落,他猛地往前一衝,身影快得像道黑影,掌風帶著“呼呼”的銳響,直取林越心口,掌心泛著烏黑色的毒光,顯然已將黑砂掌的毒勁凝聚到極致,隻要沾到皮肉,就能瞬間麻痹經脈,半個時辰內便可毒發身亡。
林越不敢硬接,腳下踩著“踏雪步”的極致,身體像片被風吹動的落葉,往側後方飄去。他的腳步輕得幾乎聽不到聲響,腳尖隻在碎石灘上輕輕一點,便借力避開掌風,同時青銅劍順勢劃出一道冷弧,“刺”向嫪毐的手腕——這一劍不求傷敵,隻求逼退對方,為自己爭取喘息時間。嫪毐沒想到林越的劍這麼快,且角度刁鑽,慌忙收掌格擋,掌沿擦過劍刃,竟被鋒利的劍刃劃出一道淺痕,黑血瞬間滲了出來,滴在沙地上,滋滋作響。“你的劍法,竟比上次精進這麼多!”嫪毐又驚又怒,掌心的毒勁被劍勢打散,疼得他眉頭緊蹙。
【墨子劍法圓滿效果觸發:劍勢容錯率提升至80,力勁傳導精準度98,對後天境界敵人可造成“破防輕傷”如劃傷嫪毐手掌),劍招銜接間隙縮短至0.3秒】
就在這時,左側三名黑衣精銳突然扣動弩機,三支毒箭帶著“咻咻”的破空聲,直直射向林越的後背、左肩、後腰三處要害。林越耳尖微動,9.210的敏捷屬性讓他能清晰捕捉到箭羽劃破空氣的細微聲響,他沒有回頭,手腕翻轉間,青銅劍“掃”出一道半圓,劍刃帶著渾厚的力勁,“當啷”三聲脆響接連響起,三支毒箭被劍刃精準磕飛,落在地上的沙礫中,瞬間冒出淡淡的黑煙,竟將泥沙都燒出一個個小坑——箭上的麻藥混著西域奇毒,沾之即死,觸之即麻。
“找死!”嫪毐趁林越分心擋箭的間隙,再次揮掌襲來,這次掌勢更猛,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道,竟將周圍的濁浪都震得往上翻湧,形成一道小小的水牆。林越被逼到渭水邊的斷樁旁,退無可退,身後就是湍急的渭水,若是落水,隻會更被動。他咬緊牙關,舌尖嘗到一絲血腥味,將墨子劍法的“劈”字訣用到極致,青銅劍帶著全身力勁,從下往上,直劈嫪毐的掌心——他賭嫪毐不敢硬接這灌注了圓滿劍勢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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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嫪毐見狀,眼神一凝,慌忙變掌為抓,想憑借後天境界的內力硬扣劍刃。林越卻早有準備,手腕猛地一旋,劍刃順著嫪毐的指縫劃過,“嗤”地一聲,在他手臂上劃開一道深三寸、長五寸的口子,黑血噴湧而出,濺在林越的短打上,瞬間暈開一片暗色。嫪毐吃痛,怒吼一聲,另一隻手掌順勢橫掃,重重拍在林越的左肩——林越雖反應極快,用劍鞘擋了大半力道,卻仍有部分毒勁滲進體內,左肩瞬間傳來鑽心的疼痛,緊接著便是麻木感,整條左臂幾乎抬不起來,劍鞘也被掌風震得脫手飛出,落在水裡,濺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林越!你撐不了多久!”嫪毐捂著流血的手臂,眼神裡滿是狠厲,像受傷的野獸,“識相的就乖乖交出趙盤的下落,我還能給你個痛快!不然等毒勁攻心,你會受儘折磨而死!”他身後的黑衣精銳也慢慢圍上來,距離林越隻剩五步之遙,弩箭再次對準他的要害,箭尖的綠光在殘陽下更顯詭異,隻待嫪毐下令,就能將他射成篩子。
林越拄著青銅劍,單膝跪在地上,左肩的麻痹感越來越重,順著經脈往心口蔓延,眼前也開始有些發黑。但他嘴角卻勾起一抹淡笑,眼神裡沒有絲毫懼色,反而帶著幾分嘲諷:“拖到現在,你覺得……他們還會在附近嗎?”他抬頭望向天邊,殘陽已沉到渭水儘頭,橘紅色的餘暉漸漸褪去,夜色正從遠處的蘆葦蕩裡漫過來,像潮水般吞噬著最後的光亮,“你看,天黑了。”
嫪毐猛地抬頭,才發現渡口已被暮色籠罩,遠處的鹹陽方向隱約傳來馬蹄聲和士兵的呼喊聲——顯然是項少龍他們已經聯係上秦國的巡邏兵,正往這邊趕來。他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知道再追下去不僅殺不了林越,還可能被秦國士兵纏住,到時候彆說回趙國領賞,能不能活著離開秦國都是未知數。“算你狠!”嫪毐惡狠狠地瞪著林越,眼神裡滿是不甘與怨毒,“下次再見麵,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讓你嘗儘世間最痛苦的刑罰!”說罷,他一揮披風,厲聲喝道:“撤!”帶著十二名黑衣精銳轉身就走,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籠罩的蘆葦蕩裡,隻留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林越鬆了口氣,再也撐不住,整個人癱坐在碎石灘上,青銅劍拄著地麵才沒倒下。左肩的毒勁還在蔓延,他從懷裡掏出墨家秘製的解毒丸,手抖得幾乎握不住,好不容易才塞進嘴裡,苦澀的藥味瞬間彌漫開來,刺激得他打了個寒顫。解毒丸的藥效很快發作,麻痹感漸漸減緩,但傷口的疼痛卻愈發清晰,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淌,浸濕了額前的碎發。
這時,眼前的淡藍色麵板突然亮起,微光映著渭水的濁浪,格外清晰:
【強敵對戰突破:與後天邊緣境界嫪毐對戰1時辰從申末至酉正),成功拖延至目標時間入夜),完成“掩護撤離”核心任務,基礎屬性微量突破——力量8.810→910+0.2),敏捷9.210→9.510+0.3),解鎖“後天感知”效果:可通過內力波動與招式預判,初步察覺後天境界敵人的攻擊軌跡如提前0.5秒察覺嫪毐的掌勢變向),墨子劍法熟練度微量提升圓滿98.1→98.5)】
“林護衛!林護衛!”遠處傳來趙盤焦急的呼喊聲,項少龍正帶著幾名身著玄甲的秦國巡邏兵往這邊跑,趙盤跑在最前麵,手裡還攥著那支朱姬給他的梅花銀簪,小臉漲得通紅,顯然是擔心壞了。“你沒事吧?”項少龍快步上前,蹲下身扶住林越,見他左肩的傷口還在流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快,讓軍醫看看!”
林越抬頭,看到趙盤擔憂的眼神,還有他手裡緊緊攥著的銀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就是讓他跑了……”他頓了頓,望著嫪毐消失的方向,眼神裡閃過一絲堅定,“下次再見麵,我定能贏他。”
夜色漸濃,渭水的浪聲裡混著巡邏兵的腳步聲和軍醫的叮囑聲。林越被項少龍扶著,慢慢往鹹陽方向走,青銅劍在手裡輕輕晃動,劍刃上的血跡被夜風一吹,漸漸凝固成暗褐色。他知道,這次隻是和嫪毐的“初次巔峰對決”,真正的生死之戰還在後麵——但他的劍法還在精進,屬性還在突破,體內的潛力也在被不斷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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