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影亭的竹頂漏下細碎的日光，落在青石日晷上，把銅製的晷針影子穩穩釘在“火”位刻度——再過一刻便是未時三刻，亭外蘭草葉上的露珠早已曬乾，隻留一圈淡白的水痕，像被陽光吻過的印記。草葉間藏著五六隻聽音蝶，翅膀是半透明的淺綠，扇動時發出“嗡嗡”的輕響，節奏勻淨，倒成了練功用的天然節拍器。
林越剛收了落英劍，青銅劍鞘上還沾著幾片半乾的桃瓣，便見黃藥師提著隻竹編小筐從桃林走來。筐裡鋪著層乾鬆針，盛著數十顆曬乾的桃核，顆顆飽滿堅硬，指尖一碰便覺沉實。“落英劍三式已能連貫，今日教你彈指神通，”黃藥師在亭中石凳坐下，指尖拈起顆桃核，指腹微微泛起淡青色的氣勁，像裹了層薄紗，“這功夫不重蠻力，重‘以氣馭物’——丹田氣順經脈走，到指腹凝成柔勁，能托物、能控物，甚至能讓物‘聽話’。你道學裡說‘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便是這個理。”
話音未落，黃藥師手腕微抬，指尖的桃核突然化作一道青影飛出。沒有破空聲，隻有氣勁裹著桃核的輕吟，精準撞在亭外三尺高的蘭草莖上——草莖隻輕輕彎了彎，便彈回原狀，上麵停著的聽音蝶卻猛地振翅飛起，翅膀上的綠粉簌簌落下，像撒了把碎玉。更奇的是，桃核撞莖後竟沒落地，反倒被一道淡青色的氣勁牽住，繞著旁邊的蘭草轉了半圈，慢悠悠落回黃藥師攤開的掌心，連鬆針都沒蹭掉一根。
“看清了？氣要像流水，裹著物走，不是推著物飛，”黃藥師捏著桃核轉了轉，指腹的青氣緩緩散去，“若用蠻力捏碎桃核、扔出老遠，那是市井把式，不是彈指神通。”
林越湊近細看，黃藥師的指法並不複雜：拇指與食指呈淺“八”字，中指微屈托住桃核底部，指節放鬆，隻有腕部隱隱有氣勁流轉——像是用手腕“引”著內力，而非用手指“發”力。他依樣從筐裡拈起顆桃核，指尖剛觸到硬殼，便急著運氣，誰知丹田氣剛提至膻中穴，指腹就傳來一陣酸脹，像被細針紮了似的。桃核脫手時歪歪斜斜，隻飛出一尺遠，“咚”地撞在石桌腿上，彈進亭外的草叢裡，驚起兩隻螞蚱。
【檢測到新武學“彈指神通基礎）”，自動綁定技能麵板】
【當前進度：入門8.5】
【實時反饋：指腹內力分布失衡拇指35、食指20、中指12），腕部發力過急導致“氣勁斷流”，飛行軌跡偏移45度，未達“以氣馭物”基礎標準】
“急什麼？先練‘運氣到指’，再練‘以氣托物’，”黃藥師的聲音從石凳上傳來，手裡還在轉著那顆桃核，“閉上眼，感受丹田氣——像你打坐時那樣，讓氣順著任脈走，過膻中、下神闕，再分去三陰交，最後慢慢聚在指腹。彆讓氣‘撞’經脈，要讓它‘繞’過去，像溪水繞著石頭走。”
林越依言閉眼，深吸一口氣。丹田的溫熱感緩緩升起，剛提至膻中穴時，果然又遇到阻滯——像有塊小石頭堵在經脈裡，內力一衝就散。他忽然想起昨夜讀的《道德經》注：“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便試著放鬆經脈，不再用意念“催”內力，而是讓它順著經脈的走向慢慢漫延。片刻後，那股溫熱感竟繞開了阻滯處，像溪水繞石般流至三陰交，再順著小臂經脈聚到指腹——指尖傳來輕微的麻癢，像有細氣流在輕輕鼓蕩。
他睜開眼，捏緊桃核，刻意放慢腕部動作，拇指與食指的內力一點點調勻。待指腹的麻癢感最濃時，輕輕一彈——桃核飛出兩尺遠，雖沒擊中蘭草，卻不再歪斜，飛行軌跡直了不少，落地時也隻是輕輕一滾，沒再彈飛。
【指腹內力均勻度+12拇指30、食指28、中指22），腕部發力節奏修正，氣勁斷流概率降低30】
【彈指神通基礎）：入門11.2】
【力量屬性微幅提升：8.510→8.610指力專項增強，可感知指腹經脈韌性提升）】
接下來兩日，林越把測影亭當成了專屬練場。
第一日清晨，他從“短距瞄準”開始練：先對著一尺遠的石縫扔桃核，待十次能中八次，再挪到兩尺遠的蘭草莖前。起初總打空，麵板提示“視線與指力軸線偏差3度，氣勁瞄準點偏移”，他便找來根細竹絲，一端綁在桃核上，一端對著目標，刻意讓指腹、竹絲、目標成一條直線。練到暮色漫進亭時，終於能十次擊中三次蘭草莖，麵板進度跳到入門14.6，指腹也磨出了層薄繭，卻不再酸脹。
第二日午後，亭外忽然傳來腳步聲。黃蓉提著隻藍布包走來，布角沾了點桃花粉，手裡還攥著個小瓷瓶：“我從藥房吳伯那兒拿的水磨青石粒，比桃核輕三成，氣勁更容易裹住，我爹以前教我時就用這個！”她打開布包，裡麵是數十顆鴿子蛋大小的青石粒，磨得光滑圓潤，泛著淡青的光澤，“順便給你帶了清心丹，練氣累了含一顆，能穩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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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捏起顆青石粒，果然比桃核輕軟些，指腹一運氣，氣勁便順順當當地裹住了石子。他對著日晷的刻度練——先打“子”位，再打“醜”位，慢慢移到“午”位。當青石粒精準擊中“午”位刻度線，彈起的高度恰好三寸時，麵板突然跳了：
【擊中精度達92，氣勁殘留時間延長至0.5秒，符合“以氣控物”初級標準】
【彈指神通基礎）：入門17.8】
【力量屬性提升：8.610→8.710指腹肌肉韌性增強，可輕鬆捏扁未曬乾的軟桃核）】
第三日辰時，霧氣還沒散儘，黃藥師便來了。林越正站在亭外，捏著顆青石粒對準五尺外的桃枝——枝上停著隻通體翠綠的聽音蝶，翅膀正隨著“嗡嗡”聲輕輕扇動，連翅脈都清晰可見。他深吸一口氣，丹田氣順著經脈直抵指腹，腕部輕輕一轉，青石粒裹著淡青色的氣勁飛出，像道細弱的流星，精準擦過蝶翼邊緣。聽音蝶受驚飛起，翅膀帶起一片綠粉，而青石粒則被氣勁托著，輕輕落在桃枝頂端的花苞上，花苞隻微微晃了晃，沒掉一片花瓣。
“不錯，懂‘留勁’了。”黃藥師走過來，目光落在那朵花苞上，眼中閃過絲讚許，“昨日你是‘以氣推物’，今日是‘以氣護物’——能讓石子擦蝶翼而不傷蝶，裹氣勁觸花苞而不落花，這才摸到‘以氣馭物’的邊。”
林越低頭看手，指腹的薄繭泛著淡紅，卻能清晰感受到氣勁在指尖流轉的軌跡——像有股細流隨時能聽從使喚，聚則成勁，散則無形。正想說話，麵板突然彈出：
【彈指神通基礎）：入門19.3】
【解鎖核心訣竅：以氣馭物初級）——可通過丹田氣精準控製投擲物飛行軌跡，偏差率降低至5，氣勁持續時間延長至1秒】
【力量屬性：8.710指力專項增強，對彈指類技能適配度+15，可感知指節經脈拓寬）】
“今日教你最後一步：連彈。”黃藥師從筐裡拿出兩顆桃核，遞到林越麵前，“雙指各捏一顆，氣分兩路，既要讓兩顆桃核各走其道，又不能讓氣勁互相衝撞——這對你道學裡的‘分而治之’‘和而不同’，是個實打實的考驗。”
林越接過桃核，一顆捏在拇指與食指間，一顆捏在食指與中指間。他想起《道德經》裡“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試著讓丹田氣分成兩股，一股偏柔，裹住左手桃核；一股偏剛，裹住右手桃核。待氣勁穩定時，手腕輕輕一振——兩顆桃核同時飛出，淡青色的氣勁像兩道平行的細線，分彆擊中兩株蘭草的莖，反彈後又穩穩落在亭前的石台上，間距恰好一尺，分毫不差。
【實時反饋：雙指內力分配均勻左指48、右指49），氣勁平行度偏差2度，符合初級連彈標準】
【道學理論圓滿96.3）與彈指神通適配度提升至38，解鎖“以柔克剛”氣勁運用技巧】
風又吹過測影亭，蘭草葉輕輕晃動，聽音蝶的“嗡嗡”聲與桃核落地的輕響交織在一起。林越望著指尖殘留的淡青氣勁，忽然明白：彈指神通的“柔”，從不是軟弱，而是像道學裡說的流水——能繞開阻礙，能托舉重物，能在無形中掌控一切。他抬頭看向桃林深處，陽光正透過枝椏灑下來，像鋪了條金色的路，而指尖的氣勁，正等著在這條路上，探索更多“以柔馭剛”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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