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桃花島的第三日,小船駛入東海與錢塘江交彙的“三折浪”海域——這片海域以潮汐詭譎聞名,連常年跑船的老水手都要捏把汗。清晨時還能看見東方泛著魚肚白,海麵上飄著幾縷薄紗似的霧,可到巳時三刻,天色突然像被人拉上了黑布,鉛灰色的烏雲從海平麵儘頭滾過來,濃得化不開,原本閃著碎銀的海麵瞬間暗了下去,海風也從之前溫潤的鹹濕,變成裹著砂礫的刀子,刮在臉上又疼又麻。
林越倚在船尾的硬木舵旁,指尖摩挲著舵柄上被海水浸了幾十年的木紋——那些紋路深且光滑,像老船工手上的繭,藏著無數次與風浪周旋的故事。這三日船行平穩時,他沒少跟船老大阿福討教駕船的門道:阿福教他看“水色辨潮”,青綠色的是平潮,暗黑色的是急流;教他調“帆角迎風”,順風時帆角放低,逆風時要收三成;還教他避“暗礁淺灘”,看浪頭撞碎的水花,白花花的是淺灘,沉下去的是深水區。靠著這些,他的“駕馭船隻”技能才慢慢磨到了熟練28.9。
此刻林越盯著天邊壓得極低的烏雲,喉結動了動:“阿福叔,您看那雲——底緣發烏,還帶著碎雨絲,是不是‘墨雲蓋海’?”
阿福是個年近六十的老船工,臉上的皺紋比舵柄的木紋還深,此刻他把煙袋杆往船板上一磕,眯著眼望了片刻,臉色驟變:“壞了!真是這要命的浪!十年前我跟過一艘糧船,就是栽在這雲下,浪頭掀得比桅杆還高,船碎得跟劈柴似的!”
他話音還沒落地,一陣狂風突然從斜後方卷來,像有隻巨手抓住了船帆狠狠拽——“啪”的一聲脆響,帆布被吹得繃成了一張弓,連固定帆的木杆都發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像是下一秒就要斷。船身猛地往左側傾斜,甲板上堆著的木箱“嘩啦”倒了一片,黃蓉精心包好的傷藥用桃花島特有的油紙裹著)、曬乾的桃脯、還有郭靖的鐵劍鞘,滾得滿甲板都是。
“快收前帆!慢收後帆!彆讓風把帆扯破!”阿福嘶吼著撲向桅杆,他雖年邁,動作卻快得驚人,雙手抓著帆繩的老繭幾乎嵌進麻繩裡。郭靖也不含糊,他力氣本就大,此刻運起降龍掌的內力穩住身形,雙手攥著左側帆繩,手臂上的青筋繃得像鐵條,硬生生把被風吹得變形的帆布往回拽——帆布與風較勁的力道太大,繩字勒得他掌心發紅,他卻半點沒鬆。
黃蓉蹲在傾斜的甲板上,一手抓著船舷的鐵環,一手飛快地把散落的傷藥往懷裡攏。她穿的杏色布裙已經被海水濺濕,貼在腿上,卻沒顧上擦,隻抬頭朝船尾喊:“林兄!舵彆鬆!這浪是‘回湧浪’,一鬆就會被卷去淺灘!”她從小在桃花島長大,跟著父親學過觀海辨浪,知道這種浪看著凶,實則有間隙,隻要舵穩,就能順著間隙走。
林越雙手死死扣住舵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巨力從舵柄傳來,像是海底有隻水怪在扯著舵往深海拽,船身晃得越來越厲害,每一次傾斜都像要把五臟六腑晃出來。海浪“轟隆”一聲拍在船舷上,冰涼的海水順著衣領灌進去,凍得他打了個寒顫,可握著舵柄的手卻越攥越緊——甲板上已經積了半尺深的水,踩上去滑得能摔跟頭,他隻能把腳分開成“八”字,膝蓋微屈,讓身體跟著船身的搖晃緩衝,像阿福教的“船人合一”。
【極端環境觸發:當前海況風力8級、浪高3.2米、潮汐逆流),駕馭船隻技能實時反饋開啟】
【船舵偏移15度航向偏北,直指淺灘),船帆受力失衡左側繩張力72、右側28),甲板積水導致船身配重偏差左輕右重)】
【極端環境操控加成修正帆繩平衡):駕馭船隻+2.1,當前進度:熟練31.0】
“阿福叔!左帆再鬆三尺!右帆緊半丈!”林越吼著喊道,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散。他記得阿福說過,回湧浪裡不能硬抗,要“順浪勢調帆”——浪推船往左傾時,鬆左帆減力;浪往右側掀時,緊右帆拉平衡,這跟道學裡“上善若水,順勢而為”的理一模一樣。
阿福立刻照做,他對著郭靖喊:“小哥,拉右繩時慢些,彆猛拽!”郭靖點點頭,調整了力道,右手慢慢收繩,帆布的張力漸漸平衡,船身傾斜的角度果然緩了些,從之前的三十度降到了十五度。
可沒等眾人鬆口氣,一道丈高的巨浪突然從船尾“砸”下來——那浪頭泛著白色的泡沫,像座移動的小雪山,“轟隆”一聲撞在船尾,甲板上的積水瞬間漫到了腳踝,堆在船尾的兩個木箱被浪卷得飛了出去,“撲通”一聲掉進海裡,轉眼就沒了蹤影。阿福沒抓穩桅杆,整個人被浪掀得摔在甲板上,額頭磕在固定舵的鐵環上,頓時滲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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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叔!”黃蓉驚呼著撲過去,她從懷裡掏出桃花島特製的“止血散”——這藥是用曬乾的海芙蓉和止血草磨的,止血極快。她跪坐在滑溜溜的甲板上,一手按住阿福的傷口,一手飛快地解下腰間的絹帶,動作麻利得不像個嬌生慣養的島主女兒——她知道此刻慌不得,阿福是老水手,保住他,就多一分脫險的把握。
林越獨自守著舵柄,隻覺手臂酸得快要抬不起來——剛才那道巨浪讓舵柄猛地往回倒,他硬生生用蠻力扛住了,此刻經脈裡的全真內功自動運轉起來,一股溫熱的氣流順著手臂往下走,緩解了肌肉的酸痛,連握著舵柄的手指都靈活了些。他低頭看了眼舵柄與船身連接的木軸,已經被海水泡得有些鬆動,再這麼晃下去,木軸怕是要斷。
【遭遇突發“拍尾浪”,船身縱向傾斜30度,船舵木軸承力過載125),有斷裂風險】
【緊急操控修正:以全真內功輔助內力輸出45),通過指節傳導內力加固木軸,舵柄回正速度+18】
【極端環境操控加成扛浪護舵):駕馭船隻+3.2,當前進度:熟練34.2→精通37.5突破熟練閾值,解鎖“急浪穩舵”技巧)】
“郭兄!幫我把船尾的壓艙石挪到左側!”林越朝著郭靖喊道,他的目光掃過甲板——壓艙石是塊半人高的青石板,重約三百斤,原本放在船尾正中央,此刻因為船身右傾,石板已經往右側滑了半尺。他想起奇門遁甲裡“配重衡舟”的理:船身右傾,是因為右側吃水深,把重的東西挪到左側,就能讓船身回正,就像秤杆要配秤砣才平衡。
郭靖應了一聲,他先把鐵劍插在甲板的鐵環裡,然後紮了個馬步,雙手扣住壓艙石的凹槽——他運起降龍掌的“潛龍勿用”內力,手臂上的肌肉鼓起來,連粗布衣裳都撐得變了形。“嘿!”他低喝一聲,三百斤的青石板竟被他穩穩扛了起來,腳步雖有些晃,卻一步一步挪到了左側指定的位置,石板落地時,船身明顯往左側回正了幾分。
“好力氣!”阿福捂著額頭,忍著疼喊道,“林小哥,現在看浪的間隙!每十息有一次小浪,趁這個時候調航向!往東北走,那邊是‘清水灣’,能避浪!”
林越點點頭,他盯著海麵,數著浪頭的節奏:一息、兩息……第九息時,他感覺到船身的晃動變緩——是小浪的間隙!他立刻雙手轉動舵柄,內力順著指尖傳到舵上,能清晰地感知到海水對舵葉的阻力,每轉半度都精準控製:先把舵往東北偏五度,等船身開始轉向,再回半度,避免轉得太急被浪拍偏。
【調整壓艙石修正配重:駕馭船隻+1.8】
【利用浪隙調整航向至東北避開淺灘,指向清水灣):駕馭船隻+3.3】
【當前進度:精通37.5+1.8+3.3=精通42.6】
【長時間高強度操控持續操控舵柄近兩刻鐘),耐力屬性微幅提升:8.710→9.110解鎖“抗疲”特性,長時間發力不易脫力)】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的烏雲漸漸裂開一道縫,金色的陽光從縫裡漏下來,灑在海麵上,像給暗灰色的浪頭鍍了層金。狂風慢慢弱了,浪高也降了下來,從之前的三丈變成了一尺多,拍在船舷上的聲音也輕了許多。
林越鬆開舵柄時,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僵得動不了,手腕處的肌肉又酸又麻,他甩了甩胳膊,全真內功再次運轉,溫熱的氣流順著經脈走了一圈,才慢慢緩過來。甲板上的積水還沒退,阿福正蹲在船尾檢查舵軸,黃蓉在收拾剩下的物資,郭靖則拿著塊破布,擦著被海水打濕的鐵劍。
“小哥,你這舵掌得絕了!”阿福走過來,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用黃蓉的止血散止住了血,他拍了拍林越的肩膀,“剛才那道拍尾浪,換我年輕時候都未必扛得住,你還能借著浪隙調航向,比我這老骨頭強!”
郭靖遞過一壺溫水,壺蓋還冒著熱氣:“林兄,快喝點暖身子!剛才你喊得嗓子都啞了。”黃蓉則從懷裡掏出塊用桃花蜜和糯米做的糖糕,糖糕用油紙包著,還帶著點溫度:“這是我臨走前娘給我做的,能補力氣,你快吃。”
林越接過水和糖糕,咬了一口——糖糕又甜又糯,帶著桃花的清香,順著喉嚨咽下去,連心裡的緊張都緩解了不少。他望著遠處漸漸放晴的天空,海麵上飄著幾朵零散的雲,陽光灑在浪尖上,像撒了一把碎金子。麵板上“駕馭船隻精通42.6)”的字樣還在閃爍,耐力屬性的提升讓他感覺就算再扛一陣風浪,也不會像之前那樣累。
“阿福叔,咱們先在清水灣停半個時辰,檢查下船身,再補點淡水。”林越說,他低頭看了眼甲板上的船帆——雖然有些磨損,但沒破,舵軸也隻是鬆動,用麻繩纏幾圈就能固定,“等修整好了,再往中原走。”
阿福點點頭,轉身去調整船帆。小船緩緩駛入清水灣,灣裡的水很平靜,連浪都沒了,帆影映在清澈的海麵上,隨著船的移動輕輕晃動。林越靠在船舷上,手裡捏著那塊沒吃完的糖糕,心裡清楚:這趟水路的風浪隻是開始,中原的江湖裡,肯定還有更難應對的“浪頭”,但隻要他們三個像今天這樣,互相幫襯,沉著應對,就沒有闖不過去的難關。
陽光漸漸暖了起來,灑在三個人的身上,也灑在駛向中原的小船上,帶著希望,穩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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