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牛家村往君山去的林間小道，晨霧總像江南女子織就的薄紗，纏在枝椏間、浮在溪麵上，連吸進肺裡的空氣都帶著股濕涼的水汽。天剛蒙蒙亮，東方天際才染出一抹淡粉，林越已借著溪邊一塊覆著青苔的青石台盤膝而坐——青石被溪水浸得溫涼，恰好能穩住心神。他指尖捏著道學典籍《中庸》裡記載的“守中訣”印訣，拇指與食指輕扣，其餘三指自然舒展，雙眼輕闔時，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
耳邊動靜清晰可辨：溪水撞在溪底的鵝卵石上，濺起“叮咚”的脆響；不遠處的林子裡，洪七公正哼著丐幫的《乞兒謠》，調子跑了半拍，還夾雜著他咬乾糧的“哢嚓”聲；郭靖的鐵劍偶爾劃過樹乾，傳出“噌”的輕響——一行人雖趕路急迫，卻沒斷了每日的修習，清晨練內功、傍晚練招式，已成慣例。
此刻林越丹田深處，一團鵝蛋大的氣勁正緩緩轉動，泛著淡淡的乳白光澤——這是他將全真內功與九陰殘篇裡的陰柔氣勁融合後的成果。此前他總覺得兩股氣勁像油與水，雖在丹田共處，卻難真正相融，直到昨夜在破廟裡重讀《道德經》“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才恍然大悟：該以全真內功的“陽勁”為骨，九陰陰勁為肉，而非強行讓二者相爭。
他依著新悟的法門，引導氣勁順著督脈緩緩上行。氣勁過尾閭穴時還算順暢，可到了命門穴，卻突然滯澀下來——像是有團溫軟的棉花堵在經脈裡，氣勁推過去，隻陷進去半寸，又被彈回幾分。這處經脈自突破後天境後就一直是“半通不通”的狀態，往日他總想著用剛勁強行衝開，結果反讓經脈隱隱作痛，今日便改了法子。
“守中致和，不欲盈滿。”林越在心裡默念道學口訣，刻意放緩氣勁流轉的速度，將原本凝聚的氣勁拆成細細的絲，像春雨潤田般，順著命門穴的經脈壁緩緩滲透。晨露從頭頂的柳樹枝上滴落，砸在他的發梢，順著脖頸滑進衣領，帶來一陣微癢，他卻渾然不覺——全部心神都放在丹田與經脈的互動上，連洪七公提著水瓢悄悄湊到溪邊舀水，木瓢刮過水麵的“嘩啦”聲，都沒驚動他。
氣勁在命門穴外盤旋了約半盞茶的功夫，突然傳來一聲極輕的“嗡”鳴，像是薄紙被指尖戳破——那層滯澀感瞬間消散，溫潤的氣勁如決堤的溪水，順著督脈一路衝上百會穴，又沿著任脈往下回落。途經膻中穴時，氣勁微微一滯，隨即分出一縷，順著衝脈往四肢流去，所過之處，經脈像是被溫水浸泡，酥麻中帶著說不出的舒暢。林越忍不住輕輕吐了口氣，額角滲出的細汗被晨風一吹，竟帶著淡淡的白氣——那是內力充盈到極致的跡象。
【全真內功修煉突破：氣勁貫通督脈、任脈核心節點，衝脈初步開通，觸發“奇經八脈初通”特效】
【全真內功：大成68.3→75.6突破大成閾值，內力純度提升32，經脈耐受度+45，陰陽氣勁融合度達60）】
【內力特性強化：可主動引導內力貫通已通經脈督脈、任脈、衝脈），氣勁外放範圍擴展至三尺，氣勁形態可柔可剛】
“好家夥！這小子竟把陰陽勁融了！”洪七公手裡的水瓢停在半空，渾濁的眼睛瞪得溜圓，花白的胡須都忘了捋——他方才看得清楚，林越周身三尺內的晨霧都被氣勁輕輕推開，形成一個規整的圓形無霧區，溪邊的柳葉被氣勁帶動，繞著他緩緩旋轉，卻沒一片落在他的衣襟上。
林越緩緩睜開眼，眸子裡閃過一絲瑩白的光澤，隨即隱去。他抬起右手，指尖對著溪邊一塊拳頭大的鵝卵石輕輕一彈——一縷細如發絲的氣勁飛出，“哢”的一聲輕響，鵝卵石從中間裂開一道平整的細紋，斷麵光滑得像被刀削過，連細小的石屑都沒濺出。他低頭看了看掌心，往日練降龍掌留下的淡紅痕跡已完全褪去，掌心泛著健康的瑩白，按在青石上時，連青苔都沒沾到半分。
“林兄，你這內力……比昨日又強了數倍！”郭靖提著鐵劍從林子裡快步走出，粗布衣衫上沾著幾片落葉，他伸手想去碰林越的手臂，又怕打擾到內力運轉，手在半空頓了頓才收回，“方才我在林子裡練掌，能感覺到你的氣勁像潮水似的，一波比一波穩，比我降龍掌的剛勁軟，卻更有穿透力。”
林越笑著站起身，活動手腕時，能清晰感覺到內力順著經脈流轉的軌跡，連指尖都帶著淡淡的暖意：“多虧了《道德經》裡‘衝氣以為和’的道理，之前總想著讓陽勁壓過陰勁，反而滯澀，昨夜想通了以陽為骨、以陰為肉，倒順了。”他說著，從背上解下青銅劍——劍鞘是桃花島特製的楠木，被他摩挲得泛出溫潤的包漿，手腕輕抖，劍穗“唰”地展開，淡紅色的絲穗末梢竟裹著一層極薄的氣勁，垂在半空時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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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試試落英神劍，看看能不能應對多敵。”他道。
黃蓉這時也從溪邊的桃樹上跳下來，手裡捏著顆紅透的野桃，桃汁順著指尖往下滴，她隨手在衣角擦了擦：“林兄，我來給你當靶子！不過你可得手下留情，這裙子是我娘生前繡的，破了就沒了。”她說著，從懷裡掏出五塊大小均等的碎石——是她昨天在溪邊撿的，磨得圓潤，不會劃傷手。她手臂一揚，碎石呈扇形往空中拋去，最高的那塊快到樹梢，最低的貼著地麵，正好模擬出五名敵人從不同方位襲來的軌跡。
林越眼神一凝，手腕翻轉，青銅劍出鞘半寸，露出雪亮的劍刃。他沒急著揮劍，而是先引導內力順著手臂經脈往劍尖湧去——劍刃上漸漸蒙上一層淡淡的乳白光澤，連周圍的晨霧都被劍風吸得往劍尖聚。待碎石升到最高點時，他手腕輕抖，劍招變“花影重疊”：劍刃劃出三道虛晃的弧光，看似隻攻向左側最顯眼的那塊碎石，實則劍風已如蛛網般籠罩住整個扇形區域。
“叮、叮、叮、叮、叮”——五聲輕響幾乎連成一片，空中的碎石全被劍風劈成兩半，碎片落在地上時，竟沿著溪邊的青石鋪成一道整齊的弧線，沒有一塊偏離半分。最妙的是，離劍風最近的那株柳樹，柳葉竟沒被吹動一片。
【落英神劍實戰練習：應對多方向攻擊模擬5名敵人，攻擊角度涵蓋上、中、下三路），劍招精準度+8，氣勁控製精度+12】
【落英神劍：熟練38.5→精通45.8突破精通閾值，劍招收發延遲降低50，可同時鎖定35個攻擊目標，氣勁劍風覆蓋範圍擴展至五尺）】
“厲害！”黃蓉拍著手叫好，跑過去撿起一塊碎石碎片，對著晨光看了看，“這斷麵比我爹用匕首切的還平整！之前在桃花島練這招，你還得盯著碎石看半息，現在連眼神都沒動，劍招就跟著來了。”
洪七公也走了過來，手裡的打狗棒往地上輕輕一戳，震起幾片落葉：“小子，彆光顧著耍劍花，試試把內力附在劍上——你現在內力能貫脈，附在劍上，劍風威力能再漲三成，對付群敵時最管用。”他說著，手腕一揚，打狗棒劃出一道綠影，氣勁順著杖尖飛出，竟將五尺外的一根柳條齊根斬斷，“就像這樣，氣勁跟著招式走，不是硬灌。”
林越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調整內力流轉的節奏——不再是一股腦往劍尖湧，而是隨著劍招的起落，時強時弱。他握著青銅劍，對著溪邊一棵碗口粗的柳樹揮劍——沒有直接砍中樹乾，劍風掠過樹身時，樹上的柳葉竟“唰”地一下全被齊根斬斷，像下了場綠色的雨，緩緩飄落，而樹乾上卻沒留下絲毫痕跡，連樹皮都沒蹭掉。
“這是‘殘英破陣’的進階用法！”洪七公眼睛一亮，伸手摸了摸柳樹的斷葉，“用氣勁帶動劍風，不接觸敵人就能傷敵，比硬拚省力，還能避免被敵人纏住兵器——要是遇到丐幫那些被收買的長老，他們肯定會用人海戰術，這招正好克製。”
正說著，遠處突然傳來“哢嚓”一聲樹枝折斷的脆響，緊接著是粗啞的吆喝：“裡麵的人出來！把銀子和女人留下，饒你們不死！”
郭靖臉色一變，握緊鐵劍道：“是山賊！昨天路過小鎮時，店家說這附近有夥山賊，專搶趕路的客商，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
話音剛落，五個手持砍刀的山賊就從林子裡竄了出來。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大漢，身高八尺，穿著件破爛的黑棉襖，腰間彆著個漏酒的陶壺，臉上一道刀疤從額頭劃到下巴，看著格外猙獰。他看到黃蓉時，眼睛都直了，舔了舔嘴唇：“好標致的小娘子！比鎮上的妓館裡的還俊！識相的就跟爺爺走，不然爺爺的刀可不認人！”
他身後的四個山賊也跟著起哄，手裡的砍刀在晨光下泛著冷光，一步步往溪邊逼近。
林越將青銅劍橫在胸前，對郭靖和黃蓉道：“你們彆動手，我來試試剛練的招式。”他往前邁了一步，丹田內的內力緩緩運轉，周身三尺內的晨霧再次散開，溪邊的柳葉被氣勁帶動，輕輕晃動——這既是內力運轉到極致的表現，也是在警告山賊：再往前，就不客氣了。
那山賊頭目卻沒看出厲害，以為林越是裝模作樣，揮著砍刀就衝了過來：“小子，還敢在爺爺麵前擺架子！看爺爺砍了你的胳膊！”他的砍刀劈向林越的左肩，刀風帶著股鐵鏽和汗臭的味道。身後的四個山賊也分四路包抄：左邊兩個攻向林越的腰和腿，右邊兩個則繞到他身後，想偷襲他的後心，顯然是經常配合的打法。
林越不慌不忙，腳下踩著道學裡“八卦步”的底子，身形微微一側，避開山賊頭目的砍刀。同時手腕輕抖，青銅劍劃出一道瑩白的劍弧——先用“花影重疊”虛晃一招，劍風掃向左側攻來的兩個山賊，逼得他們倉促後退。緊接著身形一轉，劍招變“殘英破陣”，氣勁附在劍上，對著右側三個山賊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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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當、當、當”三聲脆響，三個山賊手裡的砍刀竟全被劍風震飛，“哐當”一聲落在地上，虎口崩裂的地方滲出鮮血，疼得他們嗷嗷直叫。左側的兩個山賊見同伴吃虧，想趁機從背後偷襲，林越卻像是背後長了眼，腳尖一點地麵，身形如柳絮般往後飄出三尺，同時劍尖一挑，兩道細如發絲的氣勁飛出，正好擊中兩個山賊的膝蓋。
“撲通！撲通！”兩個山賊重重跪倒在地，膝蓋磕在青石上，疼得齜牙咧嘴，再也站不起來。
整個過程不過瞬息，五個山賊就全被製服，沒有一個能近林越的身。那山賊頭目看著林越手中泛著瑩白光澤的青銅劍，又看了看地上崩飛的砍刀，嚇得臉都白了，雙腿一軟也跪了下來：“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再也不敢搶人了！”
林越收了劍，氣勁隨之收斂，溪邊的柳葉也停止了晃動。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山賊，沉聲道：“滾吧！再讓我看到你們搶人，就不是跪這麼簡單了。”
山賊們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連地上的砍刀都忘了撿。
黃蓉走過來，撿起一塊被劍風劈中的碎石碎片，笑著道：“林兄，你這劍風都能震飛砍刀了，要是再練陣子，說不定能和七公的打狗棒比一比——七公，你說是不是？”
洪七公摸了摸下巴上的花白胡須，點點頭：“小子的進步比老叫花子想的還快。全真內功大成，落英神劍精通，再加上之前學的降龍掌底子，到了君山，對付那些被楊康收買的長老，綽綽有餘了。”他說著，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遞給林越，“這是昨天在小鎮買的糖糕，甜得很，練了這麼久，墊墊肚子。”
林越接過油紙包，裡麵的糖糕還帶著餘溫，咬了一口，甜香在嘴裡散開，連內力運轉都覺得更順暢了。
夕陽漸漸西斜，把天邊的雲彩染成了橘紅色。一行人收拾好東西，繼續往君山趕。洪七公走在最前麵，手裡的打狗棒甩得呼呼響，還在哼著跑調的《乞兒謠》；郭靖背著鐵劍走在中間，時不時和黃蓉討論著降龍掌的招式，黃蓉手裡拿著朵剛摘的野菊，偶爾往郭靖的頭發上插；林越走在最後，手裡握著青銅劍，感受著經脈裡緩緩流轉的內力——氣勁在奇經八脈裡暢通無阻，每一次呼吸，都有新的氣勁彙入丹田，連腳步都比往日輕快了幾分。
晚風拂過林間，帶著樹葉的清香。林越抬頭望向天邊的晚霞，心裡充滿了信心——有這樣的實力，再加上洪七公和郭靖的幫忙，一定能阻止楊康和歐陽鋒的陰謀，守住丐幫，也守住九陰真經的線索。他握緊青銅劍，腳步加快，跟上前麵的隊伍，朝著君山的方向，堅定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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