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風裹著鹹濕的氣息,撲在臉上像浸了海水的棉絮,帶著股清苦的海腥味。烏篷船的竹篙插進細軟的白沙灘時,濺起的沙粒裡還混著幾枚半透明的貝殼,被正午的陽光曬得泛著微光。郭靖背著洪七公跳上岸時,草鞋踩在沙灘上陷下去半寸,老人伏在他背上,呼吸已比前些天平穩許多——連日服用林越煉製的“九轉回春丹”,胸口那股蛤蟆功的灼熱氣勁,總算壓下去了大半,連原本蠟黃的臉頰,也透出幾分淡淡的血色。
“慢點,傻小子。”洪七公拍了拍郭靖的肩膀,聲音雖還有些虛,卻多了幾分往日的中氣,“老叫花子的腰可經不起顛。”
林越提著竹籃跟在後麵,籃底墊著油紙,裡麵的藥材碼得整齊:九葉還魂草的葉片上還沾著君山岩壁的濕泥,赤血藤被切成均勻的半寸小段,斷麵泛著新鮮的暗紅,最上層的瓷瓶裡裝著凝氣珠,隔著薄瓷都能看到裡麵珠子流轉的微光。他低頭避開迎麵吹來的海風,目光掃過岸邊——潮間帶的礁石上爬滿青蟹,螯鉗舉著細碎的海草,遠處的椰林裡傳來“嘩啦”的葉響,倒真像個與世隔絕的好去處。
“這地方好!”黃蓉早蹦到了椰樹下,伸手夠到一串垂落的椰果,晃得椰葉簌簌掉渣,“沒見著船痕,也沒聞著人味,歐陽鋒那老毒物就算長了狗鼻子,也找不到這兒!七公,咱們就住這兒給您療傷!”
荒島不大,東西不過三裡地。西側的椰林密得能遮住大半陽光,熟透的椰果落在地上,裂開口子,甜香混著奶香在空氣裡飄;東側的岩壁是青灰色的,被海風蝕出許多凹痕,幾處天然石洞藏在藤蔓後麵,藤蔓開著細碎的紫花,不湊到跟前,根本看不出洞口的輪廓。郭靖背著洪七公鑽進最大的一個石洞,裡麵竟比想象中乾爽——地麵鋪著厚厚的乾茅草,像是常年被海風烘乾的,踩上去軟乎乎的,岩壁上還留著幾處煙熏的黑痕,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漁人留下的。
“就這兒了!”洪七公靠在石洞最深處的岩壁上,舒服地歎了口氣,指尖摩挲著岩壁上粗糙的紋路,“有吃有喝,還能避海風,比丐幫總壇那滿是黴味的密室強多了。”
黃蓉立刻拎著竹籃去撿椰果,彎刀劈在椰殼上“噗”的一聲,清甜的椰汁順著切口流進她遞過去的海螺殼裡;郭靖則提著鐵劍往潮間帶走,劍鞘上掛著個竹編的小簍,準備撈些海螺青蟹當晚飯;林越留在洞裡,將煉丹爐擺在洞口的石台上——這紫銅丹爐是黃蓉從桃花島帶來的舊物,爐身上刻的桃花紋已被歲月磨得淺淡,卻依舊緊實,他用布巾仔細擦去爐沿的灰,又從籃裡取出藥材,按“九轉回春丹”的配比,一一擺在石台上。
接下來的幾日,荒島的日子過得像浸在溫水裡。天剛亮,郭靖就踩著晨露去潮間帶,鐵劍挑開礁石縫,總能撿到滿簍的青蟹和花蛤,偶爾還能網到幾尾銀閃閃的海魚;黃蓉則揣著個小竹籃,在島上四處轉,上午采野果,下午找草藥,回來時還會帶些五顏六色的貝殼,擺在石洞的岩壁上,像綴了串星星;林越每日辰時煉丹,午時幫洪七公疏導經脈,傍晚則和郭靖在椰林裡練掌——郭靖練降龍掌的“潛龍勿用”,掌風剛猛,震得椰葉簌簌落;林越則試著將陰陽氣勁融入掌法,掌力出去時帶著股溫潤的後勁,落在椰樹上,隻震得樹身輕輕晃,卻不會折斷枝乾。
“林兄,你這掌法咋看著軟乎乎的,卻比我的還沉?”郭靖收掌時,看著自己震落的滿地椰葉,又看了看林越那邊幾乎沒動的椰樹,撓著頭不解。
林越笑著解釋:“道學裡說‘柔弱勝剛強’,不是真的軟,是把勁藏在裡麵。就像海水,看著平靜,底下的暗流卻能掀翻大船。”
這話剛說完,就見黃蓉從東邊岩壁的方向跑過來,草帽歪在腦後,裙擺上沾著不少草屑,手裡緊緊攥著一卷東西,跑得連鞋都掉了一隻:“林兄!郭靖!快過來!我找到好東西了!就在東邊那片岩壁後麵,有個藏在藤蔓裡的山洞,裡麵的石壁上全是字!還有這個——”她舉起手裡的東西,是一卷泛黃的羊皮卷,邊緣都磨出了毛邊,卻依舊緊實,“我看著像爹書房裡藏的古籍,說不定是寶貝!”
林越心裡一動,和郭靖對視一眼,連忙跟著黃蓉往東邊岩壁跑。穿過一片齊腰高的野草叢,果然看到一處被紫花藤蔓遮得嚴嚴實實的山洞——藤蔓的根須紮在岩壁的縫隙裡,黃蓉顯然是用彎刀劈開過,還留著新鮮的切口。鑽進山洞時,一股陳舊的土腥味撲麵而來,洞裡不大,約莫半間屋子大小,岩壁被人刻意打磨過,平整得像塊石板,上麵用朱砂刻著密密麻麻的字跡,還有一幅幅簡筆人像,人像周身標著紅色的經脈線條,從丹田延伸到四肢百骸,筆畫雖簡,卻精準得驚人。
黃蓉手裡的羊皮卷攤開在石台上,陽光從洞口照進來,正好落在卷上——上麵用上古篆體寫著“九陰真經總綱?陰陽相濟篇”,字跡是用某種黑色的墨寫的,曆經多年仍未褪色,卷尾還蓋著個模糊的印章,依稀能看出是“黃氏藏書”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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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九陰真經?”林越湊近岩壁,指尖輕輕拂過朱砂字跡,觸感微涼,朱砂的顆粒還嵌在岩壁的細縫裡,顯然是刻寫時特意用力按壓過。他逐字辨認,越看越激動——之前得到的殘篇隻有“鍛骨篇”,而這裡的岩壁上,不僅有“易筋篇”“療傷篇”的完整心法,還有“招式篇”的圖譜,甚至在最角落,還刻著幾行破解蛤蟆功、九陰白骨爪的小字,連歐陽鋒蛤蟆功發勁時的丹田滯澀點,都標注得一清二楚!
郭靖也湊過來,雖認不全篆體,卻盯著人像上的經脈線條出神:“這線條……比我練降龍掌時的‘氣貫丹田’路數更繞,卻好像更周全——既往‘三陰交’走,也往‘膻中穴’去,剛勁柔勁都能練。”他伸手比劃著人像的動作,掌心不自覺地泛起淡淡的氣勁,卻被林越輕輕按住。
“彆用勁,”林越低聲道,“這石壁上的朱砂可能混了東西,貿然用勁怕會破壞字跡。”他從懷裡掏出張油紙,小心翼翼地鋪在岩壁上,用手指輕輕拓印,朱砂的痕跡落在油紙上,漸漸顯露出完整的圖譜。
黃蓉早已按捺不住,拉著兩人往洪七公的石洞跑,羊皮卷被她緊緊抱在懷裡,生怕被海風刮走:“七公!七公!我們找到九陰真經了!完整版的!”
洪七公正靠在草堆上閉目養神,聽到“九陰真經”四個字,猛地睜開眼,掙紮著坐起身,連手邊的水杯都碰倒了。當他接過羊皮卷,指尖觸到那陳舊的羊皮時,竟微微發顫——卷上的篆體他早年在黃藥師那裡見過,正是當年《九陰真經》的原版字體。他逐字逐句地讀,讀到“陰陽相濟,剛柔並濟”時,忍不住拍了下大腿:“沒錯!這就是完整版的九陰真經!當年阿衡黃藥師妻子)就是為了默寫這經書,耗儘了心血……沒想到竟藏在這荒島上!”
接下來的幾日,林越幾乎把所有心神都撲在了研讀真經上。他將羊皮卷鋪在石洞的乾草上,借著洞口透進來的陽光,逐字拆解篆體的含義,手邊還放著本隨身攜帶的《道德經》,遇到晦澀的字句,就翻出來對照。看到“易筋篇”裡“陰濟陽輔,循環無端”時,他立刻翻到《道德經》第四十二章“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筆尖在紙上畫著經脈圖——原來真經的內力運轉,不是陰勁陽勁各自為戰,而是像天地間的陰陽二氣,相互依存,循環流轉。
“之前練殘篇時,總想著用陽勁壓陰勁,反倒滯澀,”林越對著岩壁上的人像比劃,丹田內的氣勁緩緩運轉,“現在才明白,該讓陽勁走督脈,陰勁走任脈,在丹田處交彙,像兩股水流彙成一條河。”
他試著調整內力路徑:陽勁從丹田升起,順著督脈往上,過命門穴時,特意放慢速度,讓氣勁溫養之前被蛤蟆功震傷的經脈;陰勁則從丹田往下,沿著任脈流轉,過神闕穴時,與陽勁形成呼應。兩股氣勁在百會穴交彙時,竟沒有絲毫衝突,反而融合成一股更溫潤的氣勁,順著經脈往四肢蔓延——他伸出右手,氣勁從指尖溢出,落在洞口的藤蔓上,藤蔓竟微微晃動起來,氣勁覆蓋的範圍,比之前的三尺整整延伸了兩尺,連藤蔓上的紫花,都被氣勁托得輕輕懸浮。
【研讀完整版九陰真經羊皮卷總綱+岩壁拓片),結合《道德經》《中庸》道學理論深度解析,觸發“真經頓悟”特效】
【九陰真經完整版):入門25.7——掌握總綱核心理念陰陽平衡),解鎖“易筋篇”“療傷篇”基礎心法,內力運轉效率提升35】
【九陰內功小成72.4)→九陰內功精通42.3)突破精通閾值,陰陽氣勁融合度達90,內力純度提升45,解鎖“九陰療傷術”基礎應用,對陰寒剛猛內力造成的內傷修複效率提升60)】
“林兄,快試試給七公療傷!”黃蓉蹲在一旁,看著林越指尖流轉的氣勁,眼睛亮晶晶的。她早發現,林越這幾日氣勁的顏色都變了——之前是青、白兩色分明,現在竟融合成淡淡的銀青色,看著就比之前溫潤。
林越點點頭,走到洪七公身邊,雙手掌心朝下,輕輕按在老人的胸口。按照“療傷篇”裡的法門,他引導銀青色的氣勁緩緩滲入洪七公的經脈,特意避開之前受損嚴重的膻中穴,先從周圍的穴位開始溫養。氣勁剛觸到洪七公的經脈時,老人就舒服地哼了一聲:“好小子!這氣勁比之前軟和多了,像溫水澆在經脈上,一點都不燥!”
半個時辰後,林越收回手時,洪七公竟能自己撐著草堆坐起身,還伸手拿起了旁邊的椰汁——之前他連抬手都費勁,現在不僅能握穩海螺殼,喝椰汁時也不再咳嗽。“老叫花子的內力,總算恢複三成了!”洪七公笑著捶了捶胸口,雖然還有些虛,卻已能感覺到丹田內的氣勁在緩緩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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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看得眼睛發直:“林兄,你這療傷術也太厲害了!我之前幫七公揉胸口,他總說疼,你這按了半個時辰,七公倒舒服了。”
“不是我厲害,是真經的法門巧,”林越擦了擦額角的汗,療傷時需全程控製氣勁,比自己練功還耗神,“真經裡說‘療傷如治水,堵不如疏’,之前咱們隻想著壓下蛤蟆功的氣勁,卻沒想著疏導,現在用陰陽氣勁把滯澀的經脈通開,自然就好了。”
洪七公聽得連連點頭,又指著羊皮卷上的字句:“那你說說,這真經裡有沒有破解老毒物蛤蟆功的法子?老叫花子可不想下次再被他一掌震傷。”
林越指著羊皮卷上“招式篇”的一段注解,解釋道:“蛤蟆功的弱點在‘丹田氣海’——歐陽鋒發功時,氣勁會在丹田處凝聚成‘蛤蟆吐舌’的形狀,這時候他的經脈會有一瞬的滯澀,要是用陰勁快速攻擊他的丹田,就能打斷氣勁運轉。咱們現在有陰陽氣勁,陰勁負責破防,陽勁負責壓製,正好能克製他。”
接下來的日子,石洞成了臨時的“練功房”。林越每日教郭靖用陰陽氣勁配合降龍掌,讓他的“亢龍有悔”多了幾分陰柔的後勁;教黃蓉真經裡的“輕身術”,讓她能踩著椰樹枝梢行走,裙擺都不會碰落葉片;洪七公則在一旁指點,偶爾想起江湖上的掌法招式,還會補充幾句實戰經驗。傍晚時分,郭靖烤好的海螺飄著香氣,黃蓉采的野果堆在石台上,林越則坐在洞口,借著夕陽的光整理真經的拓片,海風送來潮聲,倒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愜意。
這天傍晚,林越坐在沙灘上,手裡握著羊皮卷,看著夕陽沉入海麵,將海水染成一片橘紅。海風吹起他的衣角,羊皮卷上的篆體在餘暉裡泛著暖光,他忽然想起剛離開牛家村時的自己——那時還隻是個初涉內功的新手,如今卻能研讀完整版的九陰真經,還能幫洪七公療傷,這一路的成長,竟都藏在“陰陽平衡”這四個字裡。
“林兄,吃飯啦!”黃蓉的聲音從石洞方向傳來,手裡端著個海螺殼,裡麵盛著烤得金黃的海螺肉,香氣飄得老遠。
林越笑著站起身,將羊皮卷小心地收進懷裡——他知道,歐陽鋒的威脅還在,江湖風波也遠未平息,但此刻,有身邊的夥伴,有真經的助力,還有這荒島的安寧,就足夠了。夕陽的最後一縷光落在他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與遠處郭靖、黃蓉的身影疊在一起,在沙灘上凝成一幅溫暖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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