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與寒綃剛跨出靈鷲宮山門,踏雪龍駒突然不安地豎起鬃毛,前蹄刨著積雪打響鼻。西麓的雲層毫無征兆地翻湧如墨,淡藍真氣像掙脫凍土的毒藤般竄出,纏上山門的青銅柱——柱身瞬間結滿厚冰,裂紋如蛛網蔓延。李秋水的冷笑穿透風雪,帶著重傷後的嘶啞:“巫行雲,藏著八荒六合功不交,真當我李秋水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話音未落,數十道寒魄掌力已如冰棱暴雨般襲來,掌風裡裹著破碎的藤甲殘片和星宿派的腐臭氣息——竟是她收攏的秋水閣殘部與星宿派餘孽,借著晨霧做掩護,發動最後一次突襲。
“找死!”巫行雲的身影如金虹破霧般掠至林越身前,玄色大氅在罡氣中獵獵作響,八荒六合功的陽剛真氣暴漲三尺,金紅色掌影凝成半透明的巨盾,“砰砰砰”的碰撞聲中,寒魄掌力撞在盾上,儘數化為冰碴墜落。“當年你偷學小無相功時的怯懦去哪了?”她踏開“八荒步”,每一步都讓地麵積雪蒸騰成白霧,掌勢如怒濤拍岸,“八荒破穹掌”帶著焚冰裂石的氣勁,直取李秋水心口——這一掌是她畢生功力所聚,掌影掠過之處,連空氣都泛起灼熱的漣漪。李秋水倉促揮掌抵擋,淡藍真氣與金紅掌影在半空相撞,氣爆震得周圍弟子耳膜生疼,她如被重錘擊中,連連後退七步,嘴角溢出暗紅鮮血,沾在蒼白的臉上格外猙獰。
林越瞬間讀懂童姥的戰術——以陽剛真氣耗李秋水的陰寒內力,他則補刀破局。剛柔循環立刻催動,北冥真氣的柔和如棉絮包裹著八荒功的剛猛,墨陰劍劃出鎏金弧線,劍身上淡紅金光流轉,“流霞逐波”劍招精準挑向李秋水持掌的腕脈“陽溪穴”。這破綻是他昨夜研讀八荒功批注時悟出的:寒魄掌發力需借腕間“太淵穴”引氣,腕脈一滯,真氣便會紊亂。李秋水驚覺劍勢刁鑽,剛要縮手,林越已借著淩波微步“風回”式貼近,掌心按在她小臂的“孔最穴”——北冥神功全力運轉,淡藍真氣如被磁石吸引的溪流般湧入自身,剛到丹田就被剛柔氣旋包裹,陰寒毒素被瞬間煉化,隻留精純內力滋養氣海。
“叛徒!你竟學了這等陽剛邪功!”李秋水被吸走三成內力,氣息驟然紊亂,胸膛劇烈起伏,她瞥見林越掌間流轉的淡紅真氣,眼中怨毒如淬了毒的冰針,“逍遙派的武學,輪不到你這外人繼承!”她猛地咬破舌尖,以精血催動殘餘內力,淡藍真氣凝成尺許長的冰刃,帶著破空聲直刺林越心口——這是“寒魄追魂刃”,拚著自損經脈也要同歸於儘。可冰刃剛觸到林越體表,就被半寸厚的肉身罡氣彈開,“哢嚓”碎裂成冰碴,濺在林越衣袍上瞬間融化。巫行雲抓住這稍縱即逝的破綻,第二掌“六合歸一”拍在李秋水後背,金紅掌力穿透她的護體真氣,震得她噴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胸前的淡紫勁裝。李秋水踉蹌著墜入西麓的濃霧,隻留下一句怨毒的嘶吼:“三個月後,踏雪城見!我必帶西夏鐵騎,將靈鷲宮化為焦土!”
“追嗎?”林越提劍欲追,墨陰劍上的金光還在跳動。巫行雲按住他肩頭,指尖帶著剛運功後的灼熱:“不必。她中了我八荒功的陽剛真氣,三月內丹田如被烈火灼燒,連提氣都難,翻不起大浪。”她望著濃霧散去的西麓,語氣複雜得像摻了雪的酒,“倒是這些殘部,得清理乾淨。”寒綃已帶著執法衛圍上去,銀鉤翻飛間挑斷兩名星宿派弟子的經脈,紫萼捧著傷藥跑來,膝蓋還沾著雪,見林越衣袍完好,才鬆了口氣,把裝著雪參膏的瓷瓶塞進他手中:“林師兄,這藥能敷經脈瘀傷,剛才你吸了寒魄真氣,彆落下隱患。”林越接過藥瓶,指尖觸到瓷瓶的暖意,轉頭看向戰場——靈鷲宮弟子正清理屍身,幾名受傷的女弟子被攙扶著往藥圃去,積雪上的血跡正被新雪慢慢覆蓋。“隨我回琅嬛福地,”巫行雲的聲音拉回他的注意力,“有些事,該讓你知道了,這關乎逍遙派的根。”
琅嬛福地的藏書閣裡,暖爐燃著鬆針,煙氣帶著淡淡的清香。巫行雲從書架最上層取下一個樟木匣子,打開時,防蟲的冰片氣息撲麵而來。裡麵鋪著百年雪貂皮,一幅泛黃的絹本畫卷靜靜躺著,邊角用絲線仔細修補過。她小心展開畫卷,一位身著青衫的男子立於雪山之巔,腰間懸著玉簫,衣袂飄飄如與雲同遊,氣質飄逸出塵。“這是逍遙子祖師,逍遙派的開創者。”巫行雲枯瘦的手指輕輕拂過畫卷,指尖的老繭蹭過絹紙,眼神滿是崇敬,“祖師不是尋常武人,他年輕時曾入道藏閣研學三十年,提出‘道武同源’的理念——武學是術,道學是魂,術魂相融,才能突破武學桎梏,踏入宗師境之上的‘逍遙境’。”她頓了頓,指著畫卷背景的太極圖,“你看這山水走勢,暗合太極生兩儀之理,祖師的武功,全是從道學裡悟出來的。”
林越湊近細看,畫卷角落用蠅頭小楷題著“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字跡蒼勁有力,與八荒功絹冊上的篆字如出一轍,墨色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真氣波動。“祖師門下有三大弟子,我、李秋水,還有大師兄無崖子。”巫行雲的聲音沉了下來,像是墜入了陳年舊事,“無崖子是祖師最看重的弟子,精通北冥神功與小無相功,道武根基最像祖師,能把道家‘守柔’的理念融進每一招;我性子烈,祖師便傳我八荒六合功,以陽剛煉體,補我急躁短板;李秋水心思細,卻貪念重,祖師傳她寒魄掌與小無相功,本想讓她以陰柔濟剛猛,誰知她……”說到這裡,她猛地攥緊拳頭,指節發白。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你們為何會反目?”林越輕聲問道,他想起李秋水對琅嬛福地的執念,想起那枚刻著“秋水”的玉佩,顯然恩怨不是“覬覦秘籍”四字能說清的。巫行雲苦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枚暖玉簪,簪頭雕刻著“琅嬛”二字,玉質溫潤,是極北暖玉所製:“當年祖師羽化前,將逍遙派信物‘琅嬛玉簪’傳給無崖子,命他執掌門戶,還把琅嬛福地的鑰匙給了他——這裡藏著祖師畢生的武學典籍與道學手稿。李秋水一直傾慕無崖子,可無崖子心思全在武學上,她求而不得,便聯合叛門弟子丁春秋,在聾啞穀暗傷無崖子,想奪玉簪與福地。”她的聲音帶著痛色,“我當時恰好送藥去聾啞穀,拚死護住無崖子的殘軀,把他藏在穀中密室,又搶回部分秘籍,從此與李秋水勢不兩立——她恨我壞了她的事,更恨我守住了逍遙派的根基。”
“無崖子前輩他……”林越心頭一緊,北冥神功的口訣在腦海中閃過,這門神功的精妙,讓他對這位傳功前輩格外敬重。“他丹田被丁春秋的‘化功大法’所傷,隻能以殘存內力維係性命,連說話都費力。”巫行雲眼中的痛色更濃,“但他一直沒放棄逍遙派,曾托人給我送過信,說‘道武同源’的傳承,終會落在能融貫剛柔的人身上。”她看向林越,眼神突然亮起來,像雪地裡的星火,“你三個月入宗師境,能把北冥的柔與八荒的剛融成‘剛柔循環’,這正是祖師和無崖子期盼的傳人——比我和李秋水都更合‘道武同源’的真意。”
話音剛落,林越隻覺識海一陣清明,仿佛被溫水洗滌過。畫卷上的道學題字與體內的剛柔真氣產生共鳴,八荒功絹冊貼著胸口發熱,北冥真氣與八荒真氣的循環突然加速,連經脈都泛起酥麻的暢快感。他瞬間想通了之前與李秋水交手的破綻——不是靠批注,而是“道心”感知到陰寒真氣的滯澀,這正是道武同源的妙用。識海麵板驟然亮起淡金光暈,與畫卷的氣勁呼應:“觸發逍遙派秘聞傳承,道武同源感悟加深,熟練度+2.9,當前進度:熟練45.6。核心效果‘道心通明’:武學領悟速度再+30,可提前0.3息感知敵方真氣破綻,對陰寒屬性武學的克製效果+15。”
他抬手按住眉心,之前對戰時的畫麵清晰浮現——李秋水揮掌前,腕間真氣有一瞬的凝滯,這正是“道心通明”提前感知到的破綻。“童姥,無崖子前輩的傷勢……”林越剛開口,便被巫行雲按住手腕。“踏雪城之戰結束後,我親自帶你去聾啞穀。”她把那枚暖玉簪塞進林越手中,玉簪貼著掌心發熱,與他的剛柔真氣產生共鳴,“這玉簪不僅是信物,更是‘護心玉’,能溫養經脈,還能感應逍遙派真氣——遇到無崖子時會發出青光,那些叛離的洞主島主見了它,不敢不聽調遣。”她盯著林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帶它去踏雪城,就像帶著逍遙派的根。”
走出藏書閣時,陽光已灑滿演武場。寒綃已將行囊重新整理好,踏雪龍駒套上了防雪的馬蹄鐵,不安地刨著蹄子——顯然還記著剛才的真氣波動。“李秋水的殘部被清理乾淨了,活捉了三名星宿派弟子,正在審問丁春秋的蹤跡。”寒綃遞過一份折疊的密報,油紙封麵上印著“雪鷹”的印記,“暗樁傳來消息,嵬名令公的十萬大軍已在踏雪城集結,城外築起了三裡長的營寨,一品堂的高手全在中軍帳護駕。”她頓了頓,指著密報上的草圖,“更麻煩的是,李秋水把《小無相功》的殘篇給了一品堂,他們練出了一批‘無相死士’,真氣能模仿咱們逍遙派的招式。”
林越握緊暖玉簪與密報,掌心的剛柔真氣流轉得愈發平穩,道心通明的效果讓他瞬間看穿密報草圖的關鍵——踏雪城北門地勢低窪,是西夏軍的布防弱點。他將玉簪係在腰間,與鎮派令、八荒功絹冊形成三足鼎立的氣勁,溫暖的觸感順著腰帶傳遍全身。紫萼捧著一個布包跑來,裡麵是裹著油紙的雪蓮子糕:“林師兄,這是我用雪蓮子和蜂蜜做的,抗餓還能補內力,你路上吃。”林越接過布包,指尖觸到女孩凍紅的指尖,剛要說話,紫萼已蹦跳著跑開:“記得帶冰糖葫蘆回來!”他翻身上馬,踏雪龍駒嘶鳴一聲,前蹄揚起,濺起的雪花落在他肩頭。“出發。”林越輕喝一聲,駿馬四蹄翻飛,奔出山門。朝陽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與畫卷中逍遙子立於雪山的身影重疊,金紅與淡金的真氣在他周身流轉,如傳承不滅的星火。
風雪掠過耳畔,林越能清晰聽到體內真氣與暖玉簪的共鳴聲,像古老的心跳。道心通明的感知讓他能“看見”遠方踏雪城的真氣脈絡——十萬大軍的陽剛血氣與一品堂的陰寒真氣交織,亂中有序。
喜歡麵板武途:港片穿行煉大羅請大家收藏:()麵板武途:港片穿行煉大羅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