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的微光在密道階梯上投下兩道交錯的影子，火星“劈啪”爆開，將石壁上的聖心符文映照得忽明忽暗。林越的靴底踩過最後一級台階時，腳掌傳來的觸感突然從粗糙的岩石變成了細微的粉末——那是被真氣震碎的石屑，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順著鼻息鑽入肺腑。
這氣味與之前在棧道上聞到的獸兵腐臭截然不同，新鮮得像是剛從傷口湧出，還裹著聖心真氣特有的陰寒。林越的腳步猛地釘在原地，左手如鐵鉗般按住斷浪的肩膀，將他整個人拉到身後，動作快得讓斷浪腰間的彎刀都晃出了刀鞘。
“彆動。”林越的聲音壓得極低，青鋒劍已在鞘中震顫，赤金劍氣順著劍鞘縫隙滲出，在劍尖凝聚成一點寒星，恰好照亮了前方的岔路口。左側通往鳳血池的通道口，地麵散落著半片繡著天門徽記的黑衣碎片，碎片邊緣凝結著淡紫色的冰晶，冰晶融化後留下的水漬裡，浮著幾縷被劍氣斬斷的發絲——那發絲泛著淡淡的灰白，是破軍的特征。
斷浪的手停在彎刀柄上，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比林越更熟悉神宮密道的布局，這處岔路口的石壁後藏著一個暗格，是天門弟子存放應急物資的地方，此刻暗格的縫隙裡正透著極淡的紫色劍氣。“是破軍。”斷浪的聲音帶著咬牙的質感，右手不自覺地摸向背後——那裡本該是驚寂劍的位置，如今隻剩空蕩蕩的劍鞘，“他左肩被聶風砍傷，真氣流轉會往左側偏，剛才那半片黑衣，是他靠在石壁時蹭掉的。”
林越沒有接話，大羅劍意已如蛛網般鋪開，順著密道石壁悄無聲息地蔓延。這門劍意不僅能感知氣息，還能捕捉真氣流動的軌跡——石壁後傳來“滋滋”的聲響，那是貪狼劍在吸噬聖心符文的能量，淡紫色的真氣如藤蔓般纏繞在劍刃上，每吸噬一次，破軍的氣息就強盛一分，但也更紊亂一分。
“他在賭。”林越突然開口，青鋒劍緩緩出鞘，劍刃劃過劍鞘的聲響在密道裡格外清晰，“賭我們會直奔鳳血池，賭他能靠聖心符文恢複戰力，更賭貪狼劍的噬吸特性能克製我的龍元真氣。”
話音未落，左側通道突然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劍鳴，像是兩柄劍在相互摩擦。淡紫色的劍氣如毒蛇出洞，帶著“滋滋”的噬吸聲，從通道口竄出的瞬間，竟突然分裂成三道，分彆襲向林越的麵門、心口和丹田——這是貪狼劍的詭變特性，劍招軌跡在半空不斷偏移，連大羅劍意都要遲滯半息才能鎖定。
“貪狼噬日！林越，拿命來償你毀我劍脈之仇！”破軍的嘶吼從黑暗中炸開，他的身影如鬼魅般竄出，左肩纏著滲血的繃帶，繃帶已被聖心真氣凍成硬塊，臉色因真氣紊亂而泛著詭異的潮紅，像是煮熟的蝦子。他雙手緊握貪狼雙劍，這對神兵的劍刃上布滿了細密的齒痕，齒痕間嵌著黑色的煞氣，那是吸噬過多聖心陰寒後凝結的毒素，淡紫色劍氣裹著煞氣，在密道裡留下一道道扭曲的光影。
斷浪看得瞳孔驟縮，他曾與破軍交手數次，深知貪狼劍的恐怖——這對劍不僅能吸噬真氣，還能將吸來的能量轉化為自身劍氣，當年破軍就是靠這招吸乾了鐵門三名長老的內力。“小心他的劍！硬拚會被吸走真氣！”斷浪揮刀劈出一道潮汐真氣，這是他殘存的本命真氣，帶著淩雲窟的炎炎熱意，本想乾擾破軍的視線，卻在接觸到貪狼劍氣的瞬間被徹底吸噬，淡紫色劍氣反而暴漲幾分，連斷浪手中的彎刀都被震得脫手飛出，“當啷”砸在石階上。
林越的識海麵板已炸開一片紅光，提示信息如潮水般湧入意識：“檢測到高階詭變屬性攻擊，貪狼噬日大成88.7），攻擊構成：貪狼雙劍神兵特性：噬吸+詭變）+聖心陰寒侵蝕度39）+破軍殘餘內力紊亂度61）。核心特性：1劍氣噬吸——可吸收敵方真氣補充自身，當前環境聖心符文濃鬱，噬吸效率提升至65；2軌跡詭變——劍招落點每秒偏移3次，常規預判失效，需以動態感知鎖定。綜合威脅等級8.610，建議優先限製其雙劍銜接。”
“紊亂的真氣，反而成了你的破綻。”林越不退反進，左腳腳尖點地，身形如陀螺般旋轉，青鋒劍劃出一道赤金劍弧。這一劍看似是格擋，實則是試探——劍弧剛與左側貪狼劍的劍氣接觸，林越就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順著劍身傳來，丹田內的龍元真氣竟有順著經脈外流的跡象，劍身上的赤金光芒都黯淡了一瞬。
“果然是噬吸特性，還能牽引我的真氣流轉。”林越心中了然，手腕猛地翻轉，青鋒劍順著貪狼劍的齒痕快速滑開——他刻意避開了劍刃的噬吸區域，用劍脊貼著對方的劍刃，同時右手五指突然張開，指尖泛起淡淡的瑩白光芒，真氣流轉的軌跡瞬間改變，從剛猛的龍元之力切換成了陰柔綿長的天山折梅手內力。
“天山折梅手圓滿95.6），起！”林越的聲音帶著真氣的震顫，這門他在天山雪蓮穀苦修三年的絕技，集天下擒拿、卸力、點穴手法之大成，最擅長拆解詭變劍招。指尖剛觸碰到貪狼左劍的劍脊，他就精準扣住了劍脊上的第三道棱紋——那是破軍發力的關鍵節點，也是貪狼劍傳導真氣的薄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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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軍隻覺手腕一麻，原本流暢的劍招突然像是被卡住的齒輪，滯澀得無法前進半分。他驚怒交加，這是貪狼噬日大成以來從未遇到的情況，怒吼著將丹田內的真氣儘數灌入右劍，貪狼右劍突然爆發出紫電般的光芒，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劈向林越的手腕——這是他的殺招“雙劍噬心”，左劍牽製，右劍突襲，無數江湖好手都死在這招的詭變之下。
但林越的手指仿佛長了眼睛，在貪狼右劍劈來的瞬間，中指與食指突然並攏，精準夾住了劍刃的中部。兩指如鐵鉗般鎖死劍刃，瑩白真氣順著指尖湧入，沿著劍刃的紋路快速蔓延——這是天山折梅手的“卸力訣”，專門針對神兵的真氣傳導通道，將破軍注入劍中的真氣層層拆解，就像剝洋蔥一樣，從外層的聖心陰寒到內層的本命內力，逐一化解。
“不可能！這是什麼手法？”破軍的眼睛瞪得滾圓，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真氣像是流入了無底洞，剛注入劍中就被徹底卸去，劍刃上的紫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熄滅。他想抽回雙劍，卻發現林越的手指像是粘在了劍身上，無論怎麼發力，雙劍都紋絲不動，反而被林越的真氣帶著，劍招軌跡越來越偏。
林越卻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拇指突然頂住貪狼右劍的劍格，瑩白真氣猛地爆發——這是“鎖刃”的前置技巧，暫時封鎖了劍刃的能量傳導。“哢嚓”一聲輕響，貪狼右劍的劍氣徹底潰散，劍刃失去了真氣支撐，變得沉重無比。林越趁機旋身，左手手肘如鐵槌般重重撞在破軍的胸口，這一擊蘊含著龍元真氣的剛猛之力，直接震碎了破軍胸口的護心鏡，將他撞得後退兩步，撞在密道石壁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就在破軍身形不穩的瞬間，林越右手順勢一拉，貪狼左劍被他硬生生從破軍手中奪過，手腕翻轉間，劍刃已架在了破軍的脖頸上。劍刃的齒痕貼著破軍的皮膚，傳來冰涼的觸感，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過一息之間，連火折子的光芒都沒來得及晃動一下。
識海麵板的提示適時響起，帶著金色的喜報：“成功拆解貪狼噬日核心劍招‘雙劍噬心’，天山折梅手觸發‘詭劍破解’效果，熟練度+1.9，當前熟練度97.5。解鎖新特性‘鎖刃’——針對神兵類武器，可通過折梅手真氣暫時封鎖其能量傳導通道，持續3息，期間神兵特性失效。”
破軍的左肩舊傷在撞擊下徹底崩裂，鮮血浸透繃帶，順著手臂滴落在地，在密道的石階上暈開深色的痕跡。他慘哼一聲，右手的貪狼右劍無力垂下，卻突然目露凶光，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知道自己不是林越的對手，但若能自爆神兵，將這條通往鳳血池的密道炸毀，至少能為帝釋天爭取時間，也能拉林越陪葬。
“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墊背！”破軍的嘶吼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他將體內殘餘的聖心真氣儘數灌入貪狼右劍，劍刃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紫芒，劍身上的齒痕開始瘋狂轉動，吸收密道石壁上的聖心符文能量，整個密道都開始輕微震顫，石塊從頭頂的鐘乳石上脫落，砸在地上發出“劈啪”的聲響。
“晚了！”林越的反應比他更快，左手如閃電般探出，五指精準按在破軍的丹田處——那裡是他真氣流轉的核心，也是鳳血晶核的位置。北冥神功的吸力瞬間爆發，淡金色的真氣從林越的指尖湧出，形成一道無形的漩渦，將破軍失控的真氣強行抽離。這門他從琅嬛福地所得的神功雖未大成，卻對失控真氣有著極強的吸噬力，淡紫色的真氣如洪流般順著林越的指尖湧入體內。
同時，林越將奪來的貪狼左劍猛地擲出，劍刃帶著赤金劍氣，精準穿透貪狼右劍的劍格，將其死死釘在石壁上。“哐當”一聲，貪狼右劍的紫芒瞬間熄滅，自爆的能量被強行中斷，劍刃在石壁上微微顫動，卻再也無法吸收半分能量。
“啊——我的內力！我的晶核！”破軍發出淒厲的慘叫，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真氣被快速抽離，連之前吸噬的聖心陰寒都被一並吸走，更讓他恐懼的是，那顆折磨他多年的鳳血晶核，此刻竟也在北冥神功的吸力下，開始散發灼熱的痛感，仿佛要被從丹田中剝離。他的臉色從潮紅變得慘白如紙，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林越卻眉頭微蹙，快速運轉北冥麒麟功——剛吸入體內的破軍真氣中，混雜著大量的聖心陰寒，這些陰寒之氣如同附骨之疽，順著經脈流向丹田，試圖汙染他的武道金丹。赤金火勁從丹田湧出，順著經脈快速流轉，將紫色真氣中的陰毒逐一焚燒，淡金色的火焰在經脈中跳躍，被焚燒的陰寒之氣化作白色的蒸汽，從林越的毛孔中滲出，在密道的低溫中凝成細小的冰晶。
這個過程持續了約莫三息，當最後一絲陰寒被煉化，林越的丹田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轟”響，仿佛有什麼東西被徹底打通。識海麵板爆發出耀眼的金光，提示信息如瀑布般湧現：“北冥神功吸噬成功，獲得純淨內力47含破軍畢生修為+聖心陰寒轉化能量+鳳血晶核逸散能量）。武道金丹內力純度大幅提升，當前進度：圓滿99.2，距離元神境僅差最後一步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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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發被動效果‘金丹護體’：1受到攻擊時自動反彈30傷害；2真氣恢複速度提升50；3免疫低於自身修為的陰寒侵蝕；4龍元真氣與金丹完美融合，下次突破時可獲得‘龍元金丹’特性，戰力翻倍。”
林越緩緩鬆開手，感受著丹田內奔騰的真氣——金丹比之前凝實了數倍，表麵流轉著淡淡的金光，龍元真氣與自身內力徹底融合，運轉起來比之前快了近一倍。他低頭看向癱倒在地的破軍，對方眼中的瘋狂已被絕望取代，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斷浪快步上前，撿起地上的彎刀架在破軍的脖子上，刀背貼著他的皮膚，帶著冰冷的殺意：“說！你怎麼會逃到這裡？帝釋天在鳳血池到底設了什麼埋伏？還有，懷滅被關在哪裡——彆跟我說你不知道！”提到懷滅，斷浪的刀又緊了幾分，他與懷空是舊識，當年懷滅被綁架，他也曾試圖營救，卻被帝釋天的傀儡大軍擊退。
破軍咳嗽著吐出一口血沫，血沫落在地上，很快被密道的陰寒凍成硬塊。他的眼神閃爍了幾下，最終還是泄了氣——內力儘失，鳳血晶核的灼燒感越來越強，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唯一的念想，就是保住貪狼劍。“我……我被聶風打暈後，趁天霜門弟子換崗逃進了密道。”破軍的聲音沙啞如破鑼，“帝釋天確實在鳳血池布了局，十二尊冰甲獸兵是用鳳血和北極熊精血煉的，刀槍不入，還有血符衛統領守著晶核，他的血符大法能操控獸兵，還能引動鳳血池的漩渦……”
他頓了頓，看向林越手中的貪狼左劍，眼中滿是不舍與哀求：“懷滅被關在聖心殿的地牢，地牢鑰匙在血符衛統領身上。那把貪狼劍……是我師父傳給我的本命神兵，跟著我三十年了，求你彆毀了它。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但劍是無辜的……”
林越拿起貪狼左劍，劍刃上的齒痕還在微微顫動，殘留著破軍的氣息和聖心陰寒的餘溫。他運轉天山折梅手的瑩白真氣，順著劍刃緩緩注入——這門功夫不僅能卸力，還能淨化神兵上的邪氣。瑩白光芒如流水般順著劍刃流轉，將齒痕間的黑色煞氣逐一清除，原本黯淡的劍刃漸漸恢複了銀白的光澤，劍身上的噬吸符文也變得溫和起來。
“貪狼劍本身並無正邪，隻是看握在誰的手裡。”林越將劍遞給斷浪，“你試試它的重量，破軍的內力雖雜，但這劍的噬吸特性或許能幫你彌補驚寂劍斷裂的空缺。”他看向破軍，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若你所言屬實，待我們除掉帝釋天，救出懷滅，我便把劍還給你。但你若敢撒謊，這劍會成為斬你的利器。”
斷浪接過貪狼劍，入手的重量比驚寂劍輕了不少，劍刃的齒痕貼著掌心，傳來輕微的噬吸感，像是在試探他的真氣。他運轉殘存的潮汐內力，順著劍柄注入劍中，貪狼劍突然發出一聲輕微的嗡鳴，淡紫色的劍氣在劍尖凝聚成一點，雖然微弱，卻帶著實打實的威力。“多謝林兄。”斷浪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他知道林越是在幫他重新適應兵器，也是在給他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斷浪從破軍的衣袍上撕下布條，將他捆得嚴嚴實實——他特意避開了破軍的傷口，卻也綁得足夠緊，確保他無法掙紮。又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團，塞進破軍的嘴裡，防止他亂叫引來巡邏的血符衛。“拎著他走吧，他知道血符衛的巡邏路線，或許能派上用場。”斷浪拎著破軍的後頸，像是拎著一隻待宰的雞，跟在林越身後。
火折子的光芒照亮了左側通道，通道壁上的聖心符文越來越密集，這些符文是用鳳血混合朱砂繪製的，呈淡藍色，順著石壁的紋路流淌，像是活著的蛇。符文散發的陰寒氣息幾乎凝成實質，林越呼吸時，鼻息間都帶著白汽，而斷浪因為握著貪狼劍，劍身上的噬吸特性幫他吸收了部分陰寒，反而比之前輕鬆了不少。
走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前方突然傳來“轟隆”的水聲，像是瀑布傾瀉而下。又走了十餘步，通道豁然開朗——鳳血池終於到了。這是一座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頂高達數十丈，垂下的鐘乳石上凝結著三尺長的冰棱，冰棱尖端掛著晶瑩的冰珠，偶爾滴落一顆，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溶洞的地麵中央，是一個直徑約莫三十丈的圓形水池，池水呈血紅色，翻滾著細密的氣泡，散發出濃鬱的鳳血氣息——那氣息混雜著鐵鏽味和檀香，吸入肺中，既灼熱又陰寒，是鳳血與聖心真氣交融的味道。池邊的岩石上，刻滿了與密道壁上相同的聖心符文，淡藍色的光芒順著符文流入池中，維持著池水的翻滾。
池邊果然立著十二尊冰甲獸兵，這些獸兵高達兩丈，比棧道上的獸兵還要高大，全身覆蓋著青藍色的冰甲，冰甲上布滿了不規則的紋路，是用特殊的寒鐵混合鳳血鍛造的，在溶洞的微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獸兵手中握著一人高的巨斧，斧刃上沾著暗紅色的血跡，顯然不久前剛斬殺過闖入者。它們的眼睛是血紅色的晶石，嵌在冰甲之下，正一動不動地盯著入口方向，晶石表麵流轉著淡藍色的光芒，是被聖心符文操控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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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池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的轉速極快，將池水煮成了血紅色的水龍，圍繞著漩渦中心旋轉。漩渦中心懸浮著一枚拳頭大小的晶核，晶核呈淡金色，表麵纏繞著淡藍色的聖心真氣，真氣如絲帶般飄動，與池邊的符文形成呼應——這就是聖心大陣的能量源頭，鳳血晶核。
而在晶核下方的漩渦邊緣，站著一名身著血色長袍的男子，他的身形枯槁，像是被抽乾了精血，臉上布滿了皺紋，唯獨一雙眼睛是鮮紅色的，透著與獸兵相同的瘋狂。他的雙手各捏著一道血符，血符是用新鮮的血液繪製的，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正是破軍所說的血符衛統領。
“沒想到你們能闖到這裡，倒是省了我去抓你們的功夫。”血符衛統領的聲音沙啞如破鑼，像是兩塊石頭在相互摩擦。他抬起頭，鮮紅色的眼睛掃過林越和斷浪，最後落在被捆著的破軍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廢物就是廢物，連兩個人都攔不住，還賠上了貪狼劍。”
他抬手一揮，手中的血符突然燃燒起來，化作兩道紅光，如利箭般射入最前方的兩尊冰甲獸兵眼中。“帝尊有令，擅闖鳳血池者，格殺勿論！”血符燃燒的瞬間，兩尊獸兵眼中的晶石突然亮起刺眼的紅光，它們發出一聲沉悶的嘶吼，舉起巨斧，踏著沉重的腳步衝向林越，巨斧帶起的勁風將地麵的碎石都吹了起來，砸在石壁上發出“劈啪”的聲響。
林越將青鋒劍橫在身前，赤金真氣順著劍刃流轉，天山折梅手的瑩白真氣縈繞在指尖——剛吸收了破軍的內力，金丹圓滿的他正想試試新的戰力，這十二尊冰甲獸兵，恰好是最好的試金石。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真氣運轉比之前快了數倍，龍元與金丹的融合，讓他的反應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了一個檔次，連大羅劍意的感知範圍都擴大了不少。
“林越兄，左側的獸兵交給我！”斷浪將破軍推到溶洞邊緣的岩石後，用彎刀抵住他的喉嚨，“我雖剛用貪狼劍，但它的噬吸特性我已摸清，正好試試能不能吸噬獸兵的冰甲真氣！”他腳尖一點，身形如箭般竄出，貪狼劍在他手中劃出一道淡紫色的劍氣，劍氣帶著噬吸的特性，直取左側獸兵的膝蓋——那是冰甲最薄弱的地方，沒有覆蓋厚重的寒鐵，隻有一層薄冰。
林越點頭，身形迎著右側獸兵衝去。這尊獸兵的巨斧已劈至頭頂，斧刃上的寒氣讓他的頭發都結了細小的冰碴。但林越沒有直接用劍格擋，而是突然側身，右手五指成爪，精準扣住了巨斧的斧柄——斧柄是用北極熊的骨製成的，帶著極重的寒氣，卻被他指尖的瑩白真氣瞬間隔絕。
天山折梅手的“纏字訣”瞬間催動，瑩白真氣順著斧柄快速蔓延，如藤蔓般纏繞住獸兵注入巨斧的真氣，將其層層拆解。林越能清晰地感覺到，獸兵的真氣是純粹的陰寒，沒有摻雜人類的意識，隻是被血符操控的能量。他手腕一翻，借著獸兵揮斧的力道，竟將重達數百斤的巨斧硬生生奪過，反手砸向獸兵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