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人小羽扇動著半透明的翅膀,翅尖沾著幾星靈泉水霧,在溪水上空輕盈掠過。他時不時回頭看向林越,用清脆的鳥鳴搭配簡單的手勢,指向岸邊一叢叢葉片如劍的植物:“鳴——鳴!”林越通過萬界星圖的簡易翻譯功能,瞬間讀懂了他的意思——那是“金劍草”,青羽穀的常用療傷靈植。
林越牽著追風馬緩步隨行,指尖的土行靈韻感知愈發清晰,像是有無數細密的絲線從指尖延伸至地下,觸碰著每一寸土壤的脈動。腳下的黑土深處,絲絲縷縷的先天靈氣如遊蛇般向上蒸騰,順著他的指尖滲入體內,與被壓製的大羅之力交融,帶來一陣舒暢的暖流——這是比靈蘊石更純粹的能量,帶著“萬物初生”的溫潤,連追風馬都忍不住打了個響鼻,馬鼻翕動間吸入的靈氣,讓它鬃毛上的金光都亮了幾分。
“這處的靈氣竟有先天韻味,連土壤都帶著‘活’的氣息。”林越彎腰拾起一塊嵌在土中的靈蘊石,石子入手微暖,表麵的紋路竟與他指尖的靈韻感知產生共鳴,“比黑風林的靈蘊石精純三成,看來離先天靈泉不遠了。”護心符的光印在胸口輕輕發熱,與周圍的靈氣形成微妙的共振,像是在回應這方天地的善意。
前行約莫三裡,溪穀突然拓寬,如被巨斧劈開般形成一片開闊穀地。穀底的景象讓林越眼前一亮:中央那汪丈許見方的泉眼泛著淡金色光暈,泉水汩汩湧出時,竟在空中凝結成細小的靈氣珠,墜落水麵時激起層層漣漪,每一圈漣漪都帶著淡金色的靈氣波紋——這便是“先天靈泉”,萬界星圖瞬間彈出提示,標注其“靈氣純度92,可滋養肉身、輔助悟道,無副作用”。
泉眼周圍搭建著數十座由藤蔓與闊葉木編織的草木屋,屋前的空地上,幾位羽人正用靈泉之水澆灌著一片紫色的靈植,那些靈植的葉片在泉水滋養下泛著光澤,正是林越之前見過的“紫葉靈芝”。不遠處,幾隻受傷的小羽人泡在靈泉邊緣的淺水區,傷口處的羽毛脫落,露出粉嫩的皮膚,靈泉的靈氣正緩緩修複他們的傷勢,小羽人們嬉笑著拍打水花,全然沒有之前的警惕。
看到領路的小羽帶著林越前來,羽人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年輕的羽人好奇地扇動翅膀,圍著追風馬打轉,膽大的還伸手觸碰馬鬃上的金光;年長的羽人則麵帶敬畏,對著林越微微躬身——顯然小羽已經將林越“一掌退白虎”的事跡傳遍了族群。萬界星圖的探索進度悄然跳動至4,新增標注“羽人聚居地·先天靈泉輻射區”,追風馬則走到靈泉邊,低頭飲起水來,馬腹的舊傷在靈氣滋養下,疤痕顏色又淡了幾分。
前行約莫三裡,溪穀突然拓寬,形成一片開闊的穀地。穀地中央有一汪丈許見方的泉眼,泉水呈淡金色,汩汩湧出的水泡破裂時,會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靈氣——這便是“先天靈泉”。泉眼周圍搭建著數十座草木屋,羽人們穿梭其間,看到領路的羽人帶著林越前來,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異類”,卻無絲毫敵意。
人群中,一位羽毛呈深綠色、翅膀邊緣鑲著金色紋路的羽人老者緩步走出。他的身高比普通羽人高出半尺,翅膀上的羽毛雖有些脫落,卻依舊整齊,麵孔更接近人類,眼角的皺紋裡藏著歲月的痕跡,唯有眼中的光芒如靈泉般清澈,閃爍著睿智的光澤。看到林越時,他先是微微一怔,目光在林越腰間的鴻蒙大羅劍和腕間的萬界星圖上停留片刻,隨即用略顯生澀卻清晰的人類語言開口:“來自域外的守護者,青羽穀族長青墨,歡迎你的到來。”
“前輩竟懂人言?”林越略感驚訝,下意識催動神遊術掃過老者。這一次的感知比之前更細致:老者體內的靈氣雖不雄厚,卻如靈泉般循環往複,沒有絲毫滯澀,流轉路徑與洪荒凶獸的“蠻力驅動”截然不同,反而帶著中元世界修士“氣脈運行”的韻律,隻是更貼合這方天地的先天法則。
“前輩竟懂人言?”林越略感驚訝,用神遊術掃過老者,發現他體內的靈氣雖不雄厚,卻異常精純,流轉方式與洪荒生靈截然不同,更接近中元世界的修士。
青墨族長笑了笑,抬手輕點自己的額頭,那裡隱約有一枚淡青色的符文印記一閃而逝:“百年前誤入黑風淵深處的上古遺跡,得傳‘通語符’,不僅能理解各族語言,還能粗淺感知生靈的氣息——你的氣息裡,有‘守護’的味道,和石磯先生很像。”他口中的“小羽”,正是領路的年輕羽人,此刻小羽正躲在族長身後,探出腦袋對著林越友好地鳴叫。
青墨側身做出邀請的手勢,指了指靈泉旁那塊最大的灰白色巨石:“那是上古遺留的悟道石,能梳理氣息、放大感悟,石磯先生每日都在那裡修煉。若不嫌棄,可否與我一坐?小羽說你贈藥救了我的孫兒,青羽穀雖弱小,卻也該當麵道謝。”他的語氣誠懇,眼中沒有絲毫功利,隻有純粹的感激——這方洪荒世界的生靈,還保留著最原始的“施恩必報”的淳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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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點頭應允,跟著青墨走向靈泉旁的巨石。那巨石約莫兩人高,通體呈灰白色,表麵光滑如被靈泉打磨過千年,隱約能看到細密的金色紋路,如血管般遍布石身——正是“悟道石”。萬界星圖的提示更詳細了:“洪荒先天悟道石,蘊含‘共鳴’法則,可同步使用者與天地靈氣的頻率,加速武學感悟,對先天法則類武學效果加倍。”
他剛走到石旁,就聽到一陣沉穩如鐘的呼吸聲,不是來自口鼻,而是來自氣血與靈氣的共鳴。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著粗布短褂的老者正盤坐在悟道石西側,背對著他們,身形消瘦卻挺拔,如崖邊的古鬆。他的頭發和胡須都是雪白色,卻梳理得整整齊齊,垂落在粗布短褂上,與石身的灰白色相映成趣。
老者的手掌輕輕搭在膝蓋上,掌心泛著淡淡的土黃色光暈,那光暈並非外放的氣勢,而是與周圍的先天靈韻完美融合,每一次呼吸都能帶動靈泉的靈氣微微波動——吸氣時,靈泉的金色靈氣如遊魚般湧向他的掌心;呼氣時,靈氣又帶著一絲土行韻味回歸靈泉,形成一個完美的循環。林越心中一凜,用神遊術仔細探查,竟發現老者的氣息與腳下的大地、身旁的靈泉、甚至遠處的山林都產生了微妙的共鳴,仿佛他本身就是這方天地的一部分——這便是“與天地同息”的道韻,比他在中元世界見過的任何修士都更純粹。
老者身形消瘦,須發皆白,卻透著一股淵渟嶽峙的氣勢。他的手掌輕輕搭在膝蓋上,掌心泛著淡淡的土黃色光暈,與周圍的先天靈韻完美融合,每一次呼吸都能帶動靈泉的靈氣微微波動。林越心中一凜——這老者的氣息看似普通,卻比之前遇到的白虎強悍數倍,且身上沒有絲毫凶獸戾氣,反而帶著“與天地同息”的道韻。
“這位便是石磯先生,”青墨族長壓低聲音介紹道,“他是五百年前來到青羽穀的,那時我還是個小羽人。先生精通洪荒先天武學,這些年全靠他守護,青羽穀才能在黑風林的凶獸環伺中安穩度日。”他的語氣中滿是敬佩,連翅膀都不自覺地收得更攏,像是在表達對強者的尊重。
話音剛落,盤坐的石磯先生突然緩緩睜眼。他的目光沒有立刻看向林越,而是先落在靈泉的水麵上,看著那些跳動的靈氣珠,待呼吸與靈泉完全同步後,才轉向林越。那目光如古井無波,卻又帶著洞察一切的銳利,掃過林越的周身,最終停留在他的拳頭上,開口時聲音不高,卻如靈泉滴石般清晰,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域外修士?肉身凝練如深海玄鐵,氣血卻收斂如藏鋒於鞘,倒是罕見。”
他頓了頓,掌心的土黃色光暈微微閃爍:“小羽說你在黑風林外圍,以一掌退走成年白額虎,未傷其性命。這份對力量的精準掌控,不是蠻力可為,倒有幾分先天武學‘順勢而為’的韻味。”顯然,青羽穀的羽人早已將林越的事跡告知了這位守護者。
石磯先生此時緩緩睜眼,目光如古井無波,落在林越身上時卻微微一動:“域外修士?肉身凝練如精鐵,氣血卻收斂如藏鋒,倒是罕見。”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方才聽聞你以掌力退白虎,未傷其性命,這份力量的掌控,倒是有幾分先天武學的韻味。”
林越拱手行禮,姿態恭敬卻不卑微:“晚輩林越,自域外中元世界而來,誤入洪荒,僥幸習得些許粗淺武學,不敢在前輩麵前班門弄斧。”他能清晰感受到石磯先生身上的“先天道韻”——那是一種“不與天地相爭,卻與天地共生”的氣息,與自己融合諸天武學的“萬界大羅武”截然不同,卻同樣蘊含著“守護”的本質。
這種同源卻不同流的武道氣息,讓他生出強烈的交流欲望。過往他與人論武,無論是聶承風的“火麟剛猛”,還是郭靖的“降龍厚重”,本質都是“以力守護”,而石磯先生的氣息,卻讓他隱約覺得,守護之道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一種更省力,卻更長久的可能。
石磯先生微微一笑,沒有起身,隻是抬手對著靈泉旁的一塊半人高的青石虛按。他的動作緩慢,掌心的土黃色光暈如水流般溢出,落在青石表麵時,竟凝結成一層薄薄的光膜。那光膜並非堅硬如鐵,而是如靈泉水麵般微微起伏,與靈泉的靈氣相連,形成一個渾然一體的防禦場——林越用神遊術試探,發現這層光膜雖薄,卻能將外界的力量順著靈氣流動的方向導走,而非硬抗。
“既然相逢便是緣,不如論武一番?”石磯先生的目光落在林越的右拳上,“我觀你掌法蘊含控力之妙,出拳時氣血凝實,卻似乎過於剛猛,如崖邊落石,雖勢大卻易折。可敢與我試招?不用兵器,隻論肉身與氣血的運用。”他的邀請沒有絲毫挑釁,隻有對武學的純粹探討,眼中的光芒如孩童發現新玩具般熱切——五百年的修煉,他雖悟得先天之道,卻鮮少能遇到可交流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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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所願也,不敢請耳。”林越眼睛一亮,他正想探究先天武學的奧秘,當即應道。他沒有拔出鴻蒙大羅劍——在這樣一位純粹的武者麵前,用兵器反而顯得不夠尊重。他緩步走到青石前,催動被壓製後的大羅之力,右掌成拳,緩緩抬起。
這一拳沒有動用絲毫外放的氣勢,隻將氣血凝聚於拳鋒三寸之地,拳麵的皮膚泛著淡淡的金色,卻不耀眼——這是他從黑毛猿身上領悟的“紮根借地”之法,結合了郭靖降龍掌的“凝氣”技巧,此刻剛好用來試探先天武學。他能感受到,拳鋒周圍的先天靈氣似乎有些排斥,這是因為他的大羅之力雖被壓製,卻依舊帶著“萬界駁雜”的屬性,與洪荒“純粹先天”的法則略有衝突。
“來得好。”石磯先生輕喝一聲,身形未動,右掌卻如清風般探出,掌心的土黃色光暈與林越的拳鋒遙遙相對。他的掌速不快,卻精準地卡在林越拳勢將滿未滿的瞬間,剛好抵達拳鋒前方一寸之地。
就在拳掌即將相接的瞬間,林越突然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石磯先生的掌力並非迎麵而來,而是如靈泉繞石般,順著他拳鋒的氣血流動軌跡遊走。這股力量柔和卻堅韌,沒有絲毫攻擊性,卻像一雙無形的手,輕輕撥動他的氣血,瞬間卸去他三成力道。同時,掌力帶著他的拳勁微微轉向,原本直取青石的拳頭,竟被引著改變方向,輕輕拍在旁邊的悟道石上。
“砰”的一聲輕響,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悟道石上隻留下淺淺的拳印,卻沒有絲毫裂紋。林越心中巨震——他這一拳雖隻用了五成力,卻足以擊碎黑風林的巨石,竟被石磯先生輕描淡寫地卸去大半,甚至改變了力道的方向。更讓他驚訝的是,自己體內的氣血竟被對方的掌力引動,出現了瞬間的紊亂,若不是大羅不滅體的自愈能力及時平複,恐怕已露出破綻。
“前輩這掌法,是‘順天應人’之道?”林越收拳後退半步,氣息微穩,眼中滿是震撼與好奇。他想起自己在襄陽城看郭靖練拳時,郭大俠曾說“降龍掌剛猛,卻也要懂‘見龍在田’的藏勢”,那時他隻當是收斂力量,此刻才明白,“藏勢”之外,還有“順勢”的更高境界。
石磯先生收回手掌,掌心的土黃色光暈漸漸消散,他站起身,走到靈泉邊,彎腰掬起一捧泉水:“算是吧。洪荒先天武學,不講‘以力破力’,隻講‘順應’二字。”他抬手將泉水灑向岸邊的青石,泉水沒有撞擊石麵,而是順著石身的紋路流淌,最終彙入靈泉,“你看這水,遇到岩石不會硬撞,而是順著紋路繞行,看似慢,卻能在千年間磨圓頑石;若如洪水般硬衝,雖一時勢大,卻會很快耗儘力量。”
他指向靈泉中隨波逐流的水草:“這草在水中,從不會與水流對抗,水流向東,它便向東;水流向西,它便向西,卻能牢牢紮根在泉底,不被衝走。這便是先天之力的真諦——順應天地靈氣流動,順應對手力道軌跡,以最小的力氣,達成最大的目的。”
“算是吧。”石磯先生收回手掌,掌心的光暈漸漸消散,“洪荒先天武學,不講蠻力相拚,隻講‘順應’二字——順應天地靈氣流動,順應對手力道軌跡,如水流趨下,如草木向陽,看似柔弱,卻能以最小的力氣達成目的。你看這靈泉。”他指向汩汩湧出的泉水,“泉水從未主動衝擊岩石,卻能在千年間磨圓頑石,這便是先天之力的真諦。”
林越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靈泉,隻見泉水繞過岸邊的青石,在石縫中流淌,滋養著周圍的草木;水草在水中輕輕擺動,與水流完美契合。他突然想起自己傳授黑毛猿《基礎鍛體拳》時,強調“紮根借地之力”,卻從未想過“順應”的更深層次含義——借地之力,仍是“主動索取”,而順應之道,是“被動融入”,與天地共生。
他的萬界大羅武,融合了少林的禪意、丐幫的剛猛、武當的飄逸,甚至還有魔法世界的元素波動,雖包羅萬象,卻始終帶著“以力破巧”的底色——遇到強敵,便以更強的力量壓製;遇到險境,便以更硬的肉身扛住。就像他之前對抗黑蓮餘孽時,總是憑借鴻蒙大羅劍的鋒芒與大羅不滅體的強悍,一路橫推,卻從未想過,若力量被壓製如現在的洪荒世界),該如何應對。
這種思維定式,是他從無數次生死搏殺中養成的,卻也成了他武道的“無形枷鎖”。而石磯先生的先天武學,如同一把鑰匙,正緩緩插入這把枷鎖的鎖孔。
“晚輩受教了。”林越再次拱手,這次是真心實意的敬佩。他側身站定,重新抬起右拳,這一次,他沒有刻意凝聚力量,而是嘗試著放空心神,引導周圍的先天靈氣——他回想起石磯先生掌心的靈氣流動軌跡,讓自己的氣血如靈泉般緩慢循環,拳鋒探出時,不再追求“凝實”,而是讓氣血與靈泉的波動同步。
奇跡發生了:原本排斥他的先天靈氣,此刻竟主動湧向拳鋒,在拳麵形成一層淡淡的金色靈氣膜。這一拳劃過空氣時沒有絲毫破空之聲,仿佛不是在出拳,而是在撫摸空氣。石磯先生眼中閃過一絲讚許,輕輕點頭:“不錯,已懂‘融氣’之妙,隻是還不夠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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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磯先生同樣出掌,這一次,他的掌速快了幾分,掌影如漫天落葉,籠罩住林越的周身要害——咽喉、心口、小腹,每一處都是氣血流轉的樞紐。掌風中沒有絲毫戾氣,卻帶著先天靈氣的牽引之力,讓林越的氣血不由自主地跟著波動。
“第一招,‘靈泉繞石’!”石磯先生輕喝,右掌突然變向,避開林越的拳鋒,拍向他的手腕。林越不慌不忙,拳勢隨掌影流轉,將先天武學的“順應”之道融入大羅拳勁中——他沒有硬擋,而是順著對方的掌力微微側身,同時拳鋒下沉,如靈泉繞過巨石般,從石磯先生的掌下穿過,直取其肋下。
“好!”石磯先生讚了一聲,左掌順勢下沉,掌心的土黃色光暈與林越的拳鋒相接。這一次,林越清晰感受到對方的掌力如水流般滲入自己的拳鋒,試圖引動他的氣血紊亂。他立刻運轉大羅之力,將氣血凝實如珠,不讓對方的力量滲透,同時拳鋒微微旋轉,如水中漩渦般,將對方的掌力卸去大半。
兩人的身影在靈泉旁交錯,拳掌相接的聲音輕如鼓點,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卻暗藏乾坤。石磯先生的掌法如行雲流水,每一招都順應林越的拳勢,卻總能在關鍵時刻引動他的氣血;林越則在剛猛與順應之間不斷切換,時而如古木紮根,穩如泰山,時而如靈泉流轉,變化萬千。
周圍的羽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圍在一旁靜靜觀看。他們看不懂招式的精妙,卻能感受到兩人周身的靈氣變化——林越的金色靈氣與石磯先生的土黃色靈氣交織在一起,如兩條遊龍,圍繞著靈泉盤旋,不僅沒有相互排斥,反而相互滋養,讓靈泉的靈氣都變得更加濃鬱。小羽扇動著翅膀,眼中滿是崇拜,小爪子還在模仿兩人的動作,惹得旁邊的羽人輕聲發笑。
三十招過後,石磯先生突然變招,右掌如靈蛇般纏住林越的拳腕,掌心的土黃色光暈瞬間爆發,順著林越的手臂向上蔓延,直逼心口。林越隻覺得體內的氣血如被攪動的靈泉,瞬間紊亂,拳勁險些被引偏。他心中一凜,立刻催動道果光輪,金色光輪在識海中快速轉動,將紊亂的氣血強行平複,同時左掌成掌,對著石磯先生的肋下輕輕一推——這一掌沒有力道,卻帶著大羅之力的“隔絕”屬性,將對方的先天靈氣擋在體外。
“停!”林越突然收拳後退,氣息微微有些紊亂,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眼中卻滿是興奮的光芒,“前輩的‘先天柔拳’,竟能引動對手氣血流動!方才晚輩的拳勁險些被你引偏,若不是道果光輪及時穩固心神,恐怕已輸了。”
石磯先生也停下腳步,捋了捋胡須,氣息平穩如初,仿佛剛才的三十招對他沒有絲毫消耗:“你的武學駁雜卻精純,蘊含萬界之道,雖剛猛卻不失掌控,這很難得。若能將‘順應’之理徹底融入,你的武道便能更上一層樓。”他走到悟道石旁,用手指在石麵上輕輕劃過,指尖的土黃色靈氣滲入石身,畫出一道流暢的圓形曲線,曲線內部還有無數細小的分支,如靈泉的支流。
“這是先天武學的‘靈氣軌跡圖’,你看——”石磯先生指著石麵上的曲線,“靈氣如環,周而複始,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這便是‘圓滿’。”他又指向靈泉,“這靈泉從地下湧出,最終又滲入地下,循環往複,從未乾涸,這也是一種圓滿。”
他看向林越,目光深邃:“你的武學已達圓滿,就像這輪滿月,”他抬手指向天空雖看不到月亮,卻能通過意境傳遞),“明亮、皎潔,卻有跡可循,有圓有缺;若能融入先天之道,你的武道便如這星空,”他又指向遠處的密林上方,“滿月隻是星空中的一顆,圓滿之外,還有無數星辰,無窮無儘,這便是‘圓滿之外更有無限可能’。”
石磯先生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劈開了林越對“圓滿”的固有認知。他一直以為,鴻蒙大羅劍和大羅不滅體達到100圓滿,便是武道的終點,剩下的隻是積累力量,對抗無因果世界的黑暗。可此刻他才明白,所謂圓滿,並非終點,而是新的起點——就像他在靈山得到的守護符,看似隻是防禦道具,卻能與三界願力共鳴,衍生出更多功效;他的武道圓滿,也隻是“基礎圓滿”,若能融合不同世界的法則如洪荒的先天之道),便能生出新的變化。
“圓滿之外更有無限可能……”林越喃喃自語,目光落在石麵的曲線之上。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鴻蒙大羅劍,雖已圓滿,卻在壓製後更顯內斂,劍刃的鋒芒藏於鞘中,反而能在關鍵時刻爆發出更強的力量;大羅不滅體也是如此,收斂氣血後,不再像之前那樣如烈日灼灼,反而能與天地靈氣更好地共鳴,減少力量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