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資本的每個人都迅速適應了新的生活節奏。
原本空曠的地下車庫,現在停著四輛一模一樣的,由德國特種車輛製造商改裝過的黑色防彈奔馳。車窗是能抵禦7.62毫米步槍子彈的防彈玻璃,車身則加入了凱夫拉纖維,輪胎即使被擊穿也能繼續行駛一百公裡。
王浩第一次坐進去的時候,摸著那厚重的車門,嘖嘖稱奇:“我操,這玩意兒比銀行的金庫還結實。老大,你說這車能扛得住rpg嗎?”
開車的“利劍”小組成員“灰狼”通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回答:“不能。但是能在rpg鎖定你之前,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王浩撇了撇嘴,沒敢再多話。他發現這幫“保鏢”比黑豹還酷,一個個跟終結者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辦公室的安保也提升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級彆。所有進出大樓的通道都增加了虹膜和聲紋識彆係統,零將整個大樓的監控網絡接管了過來,任何一個死角都在她的監視之下。山貓的團隊則在辦公室外圍設立了三個隱蔽的觀察哨,二十四小時輪班,監控著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
這種堪比國家元首級彆的安保,讓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仿佛他們不是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而是在某個中情局的秘密據點裡工作。
戰爭的陰影,無聲地籠罩著一切。
然而,一連過去了一個星期,一切都風平浪靜。
“深淵”組織就像那張照片一樣,來得詭異,去得也無聲。他們沒有發動任何金融攻擊,也沒有再進行任何挑釁。就好像,他們被那一棍子打疼之後,真的就縮回了洞裡舔舐傷口。
緊繃的神經,在日複一日的平靜中,開始有了一絲鬆懈。
王浩甚至又開始盤算著他的“冰島收購計劃”了,還煞有介事地讓李娜去幫他聯係冰島駐華大使館,詢問相關的投資移民政策。
這天傍晚,趙毅處理完手頭最後一份文件,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家。
按照安保規定,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自己開車,而是由黑豹和另一名“利劍”小組成員“電鰻”護送。
“老趙,今晚去我那喝兩杯?”黑豹一邊幫他收拾東西,一邊難得地開口邀請。自從上次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之後,他似乎也變得比以前更有人情味了一些。
“不了。”趙毅笑著擺了擺手,“我孫女今天從寄宿學校回來,答應了要陪她吃飯。人老了,就這點念想了。”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尋常老人談及子孫時,那種發自內心的,溫暖的笑容。
黑豹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三人乘坐專用電梯下到地庫,上了那輛代號為“陸盾一號”的防彈奔馳。電鰻負責開車,黑豹坐在副駕駛,趙毅則坐在後排。
車輛緩緩駛出地庫,彙入了上海傍晚那片擁堵的車流之中。
一切看起來都和往常沒有任何不同。
車輛行駛到延安路高架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城市的霓虹燈交織成一片絢爛的光海,高架橋上車流如織,緩慢地向前蠕動。
黑豹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像是在假寐。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耳朵,正像雷達一樣,捕捉著周圍環境中的每一個細微的聲音。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不同發動機的轟鳴聲,遠處傳來的警笛聲……這些聲音在他的大腦中被自動過濾、分類、分析。
突然,他的眼皮跳了一下。
他捕捉到了一個不和諧的音符。
那是一輛重型自卸卡車發動機的聲音。這種卡車通常隻在深夜或者特定的路段行駛,在晚高峰時期出現在擁堵的市中心高架上,本身就很不正常。
而且,那個發動機的聲音,太穩了。穩得不像是被堵在車流裡,而像是一頭在耐心等待獵物的,猛獸。
黑豹猛地睜開了眼睛,目光如電,掃向了右側的後視鏡。
一輛巨大的,車頭猙獰的斯太爾重卡,正靜靜地跟在他們右後方大約五十米遠的位置。它和他們之間,隔著兩排緩慢移動的私家車。
“電鰻,”黑豹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前方兩百米,三號出口,下去。”
“收到。”電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出於職業素養,他沒有問任何問題,立刻撥動了轉向燈,準備變道。
然而,就在這時。
那輛斯太爾重卡,動了。
它那巨大的發動機發出一聲狂暴的轟鳴,像一頭被激怒的犀牛,完全無視了前方的車輛,直接撞開了擋在它麵前的兩輛轎車,朝著他們乘坐的奔馳車,瘋狂地衝了過來!
“臥倒!”
黑豹怒吼一聲,幾乎在同一時間,他的身體已經像獵豹一樣撲向了後座,用自己的身體將還沒反應過來的趙毅死死地壓在了身下。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伴隨著劇烈的金屬扭曲聲,狠狠地撞在了奔馳車的右後方。
整輛車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大力量撞得橫飛了出去,在空中翻滾了整整兩圈,然後重重地砸在了高架橋的護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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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氣囊瞬間全部彈出,車內警報聲尖銳地嘶鳴著。
周圍的車輛爆發出驚恐的尖叫和刺耳的刹車聲,整個高架橋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