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沃斯的雪,還在下。但全球金融市場的風暴,卻因為晨星資本那份石破天驚的“屠鯊基金”成立公告,而愈演愈烈。
這份公告,通過王浩那神出鬼沒的技術手段,幾乎在同一時間,被推送到了全球所有頂級金融機構和主流財經媒體的終端上。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複雜的商業計劃,隻有三條簡單粗暴的信息:
一、基金名稱:屠鯊基金sayerfund)。
二、初始規模:五十二億七千萬美金。egaodoncapita)感到痛苦的資產。
公告一出,整個華爾街都炸了。
如果說之前晨星資本在原油市場的驚天逆轉,還隻是讓人們震驚於其神鬼莫測的操盤手法。那麼這份公告,則無異於一個街頭混混,在贏了拳王一場比賽後,非但沒有見好就收,反而直接衝到拳王家門口,用油漆刷上“拳王是懦夫”的大字。
這不是挑釁,這是在求死。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這個叫陸寒的中國人,他到底想乾什麼?”
“屠鯊基金?哈哈哈哈,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他以為他是誰?範海辛嗎?”
“維克多這次恐怕是真的被激怒了。我仿佛已經聽到了晨星資本骨頭碎裂的聲音。”
“等著看吧,不出一個月,這家公司就會從地球上消失。”
嘲笑,譏諷,不屑……各種各樣的聲音,充斥著市場的每一個角落。沒有人認為晨星資本有任何勝算。在他們看來,這隻不過是那頭深海巨鯊,在享用下一頓大餐前,一場有趣的開胃小菜罷了。
然而,在遙遠的中國,在一間同樣拉著窗簾的秘密會議室裡,氣氛卻截然不同。
“屠龍者聯盟”的線上會議,再次召開。
主屏幕上,依舊是那幾張在中國金融界呼風喚雨的臉。但此刻,他們的表情,與上次會議時,已經判若雲泥。
尤其是被譽為“南江第一刀”的私募大佬李雲飛。他那張素來殺伐果斷的臉上,此刻寫滿了複雜的情緒——震驚,懊悔,以及一絲難以掩飾的,被人看穿底褲的尷尬。
“……情況就是這樣。”屏幕那頭的陸寒,語氣平靜地結束了對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的複盤,“各位前輩,我上次的警告,並非危言聳聽。”
會議室裡,一片死寂。
沒有人說話。因為事實,已經勝於任何雄辯。
在陸寒發出警告後,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選擇了觀望,或者隻是象征性地減了部分倉位。結果,在油價那場史無前例的閃崩中,他們雖然沒有像其他空頭那樣被徹底屠殺,但也個個損失慘重,灰頭土臉。
而唯一選擇相信陸寒,並且逐步減持的陳伯,雖然錯過了那五十多億美金的驚天利潤,卻也成功地保全了大部分的本金,成了聯盟裡唯一的“幸存者”。
“小陸……”良久,李雲飛才乾咳了一聲,有些艱難地開口,“這次,是我們這些老家夥,有眼不識泰山了。我老李,給你賠個不是。”
說著,他竟真的對著屏幕,微微拱了拱手。
能讓李雲飛這種桀驁不馴的人物低頭,可見這次的衝擊,對他有多大。
“李總言重了。”陸寒並沒有得意的神色,“我們是盟友,我隻是儘到了提醒的義務。”
“盟友……”李雲飛苦笑一聲,“我們這些老家夥,在關鍵時刻,卻沒能儘到盟友的責任。慚愧啊。”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陳伯沉穩的聲音響起,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陸寒,眼神裡充滿了讚許和一絲後怕,“小陸,你成立‘屠鯊基金’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你這一手,玩得很大,也很險。你把你自己,徹底推到了維克多·克倫威爾的對立麵。”
“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陸寒淡淡地說道。
“說得好!”陳伯眼中精光一閃,“但是,光靠你們晨星資本一家,硬抗巨鯊,無異於以卵擊石。那頭鯊魚的能量,遠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陳伯話音剛落,一旁的趙毅便臉色凝重地對陸寒低聲彙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