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此刻,這場風暴的中心,白敬亭,正站在他那間位於頂層、可以俯瞰整個城市夜景的辦公室裡。
他沒有看新聞,也沒有接任何電話。
他隻是死死地盯著自己的交易屏幕。
屏幕上,那個他以為是自己最鋒利、最隱秘的武器——“瀚海海外二號”賬戶,此刻正顯示著鮮紅的“強製平倉”和“賬戶歸零”的字樣。
他想不通。
他反複複盤了整個計劃,天衣無縫。那個被他策反的瀚海高管,是他花了兩年時間布下的暗棋,忠心耿耿,言聽計從。那個賬戶的權限,他也用最頂級的黑客團隊驗證過,絕對乾淨。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直到他的私人手機響了。
屏幕上跳動的,是一個他永遠不想在這個時候接到的名字——“婉瑜”。
他的妻子。
他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敬亭。”電話那頭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收到了一封郵件。”
白敬亭的心,猛地一沉。
“……什麼郵件?”
“一份交易記錄。”白夫人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我看不懂那些數字,但是,我看懂了那個瑞士信托的最終受益人……是你母親的名字。”
白敬亭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那個信托,是他用來存放一些“不乾淨”的資產,並且承諾過妻子,那是留給他們兒子未來的保障。而用自己過世母親的名字做受益人,是他內心深處最後一點柔軟的念想。
這件事,隻有天知地知,和他自己知。
現在,蘇沐雪也知道了。
“那裡麵……有整整三十億美金,對嗎?”白夫人的聲音繼續傳來,依舊平靜,卻像一把冰錐,一寸寸刺入他的心臟,“那是我們兒子的錢。你用它……去賭?”
“婉瑜,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白夫人打斷了他,“律師函,明天會送到你的辦公室。兒子的撫養權,我不會讓給你。白家的一切,從此,與我們母子無關。”
“嘟……嘟……嘟……”
電話裡,傳來冰冷的忙音。
白敬亭握著手機,僵在原地,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他輸了。
輸掉了整個巨鯊資本,輸掉了幾十年的基業,輸掉了那些曾經稱兄道弟的盟友。
但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輸得最徹底的,是什麼。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一群麵無表情的西裝男人走了進來,為首的一位,亮出了自己的證件。
“白敬亭先生,我們是商業罪案調查科。現在懷疑你涉嫌多項市場操縱及內幕交易罪,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冰冷的手銬,銬上的瞬間。
白敬亭終於徹底崩潰了,他猛地抬起頭,那雙曾經鷹視狼顧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和瘋狂的絕望,他用儘全身力氣,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
“陸寒——!蘇沐雪——!!”
……
瀚海資本指揮中心。
主屏幕上,正直播著白敬亭被戴上手銬,押出巨鯊資本大樓的畫麵。
現場一片寂靜。
之前所有的狂歡和興奮,都化作了一種近乎失語的震撼。
錢明叼著那根已經熄滅的煙,看著屏幕裡白敬亭那張扭曲的臉,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
“殺人,還要誅心。丫頭,你這一刀,太狠了。”
周毅和那群年輕的交易員,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他們看著屏幕,眼中閃爍著一種圖騰般的崇拜光芒。這一刻,蘇沐雪在他們心中,已經不是女王,而是神。
蘇沐雪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仿佛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默片。當白敬亭被押上警車,消失在鏡頭裡時,她便關掉了所有新聞頁麵。
指揮中心裡,隻剩下那塊小小的,一直被她置頂的監控窗口。
窗口裡,是聖裘德寵物診所的病房。
陸寒靜靜地躺著,心電圖的曲線平穩而有力,像一條沉睡的山脈。
全世界,都見證了一位金融女王的加冕。
可她的目光,卻隻落在那張空蕩蕩的,王座旁的椅子上。
她贏了全世界,卻還沒能贏回她的騎士。
ps:白鯊已除,但陸寒的“重啟”,會帶回一個怎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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