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錢明徹底懵了,他看看李瑤,又看看蘇沐雪,感覺自己的腦子完全不夠用了。“什麼他?什麼它?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蘇沐雪終於動了。
她走到李瑤身邊,遞過去一張紙巾,聲音依舊平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現在,你見過他了。”
她沒有肯定李瑤的猜測,也沒有否定。她隻是將這個無法解釋的現象,作為一個既定事實,擺在了桌麵上。
“我們之間的合作,條款不變。現在,告訴我你的決定,進,還是退?”
這個問題,像一把手術刀,精準地切回了現實。
李瑤接過紙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她的手指還在輕微地發抖。
她忽然笑了。
笑聲很低,有些短促,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虛脫,和一種觸及世界真相後的癲狂。
太荒謬了。
她李瑤,在金融市場殺伐決斷半輩子,自認見慣了人性的貪婪與瘋狂。她來這裡,是為了評估一個生意夥伴的實力,是為了決定要不要在一場針對“巨鯊資本”的商業戰爭中下注。
可她看到了什麼?
一場她無法理解,無法描述,甚至無法想象的……神魔之戰?
那三成利潤,那穩賺不賠的承諾,在剛才那番經曆麵前,顯得如此可笑,如此微不足道。
錢明看著發笑的李瑤,心裡直發毛,他覺得這女人八成是被刺激得精神失常了。
笑聲戛然而止。
李瑤抬起頭,直視著蘇沐雪。她那雙明豔的眼睛裡,此刻燃燒著一種全新的光芒。那不再是刺客盯住獵物的光,而是一個賭徒,在見識過神明的牌局後,決定押上自己靈魂的光。
“我進。”她說,聲音不大,卻斬釘截鐵。
蘇沐雪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不過,”李瑤話鋒一轉,她的目光掃過蘇沐雪,掃過林曦,最後落回那麵冰冷的玻璃牆上,“我的條件,變了。”
錢明心裡咯噔一下,暗道這女人果然本性難移,都到這時候了還不忘坐地起價。
“我不要那三成利潤了。”李瑤緩緩說道。
錢明一愣。
蘇沐雪和林曦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李瑤的視線,穿透那層玻璃,仿佛要烙印在那個沉睡的身影之上。她一字一頓,說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遍體生寒的條件。
“我要知道,剛才那個‘東西’,是什麼。”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那雙眼睛裡閃爍著一種近乎病態的渴望與戰栗。
“還有,我要知道……怎麼殺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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