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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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的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冰冷的手機屏幕。他幾乎可以肯定,蘇振邦服下的,就是那來源不明的藥。
一個前外交部高官,一個心臟病史長達八年的老人,怎麼會去服用渠道不明的特效藥?這不合常理。除非,這藥有某種不可替代的,甚至……不可告人的作用。
而這,也完美解釋了蘇振邦在提到亞瑟·海因裡希時,那轉瞬即逝的恐懼。
那不是對一個三十年未見的老友的懷念,而是對一個掌控著自己生命線的魔鬼的,本能的畏懼。
“心安格”……
陸寒的腦海中,那張泛黃的舊照片再次浮現。年輕的蘇振邦,笑容溫和的亞瑟,還有那棟刻著共濟聯盟徽章的古堡。
一切都串起來了。
這不是一場突發的疾病,這是一場持續了八年,甚至更久的,精心設計的控製。
共濟聯盟用一種無法被察覺的方式,將一根看不見的絞索,套在了蘇振邦的脖子上。他們可以隨時收緊,也可以隨時放鬆,以此來換取他們想要的東西。
而蘇沐雪……她對此一無所知。她隻是一個孝順的女兒,拚儘全力為父親尋找最好的醫療資源,卻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彆人牽製父親的最重要的那枚棋子。
陸寒的呼吸,微不可察地重了幾分。
他想起蘇沐雪在車裡,握著他的手,讓他一定平安回來的樣子。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是對他的全然信任和依賴。
他無法想象,當蘇沐雪知道這一切真相時,會是怎樣的崩潰。
不行。
這個盒子,不能由她來打開。
陸寒拿起手機,撥通了林曦的號碼。
“老板。”林曦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顯然她也一直在等。
“心安格這款藥,它的副作用,或者說……它的‘特殊作用’,能查到嗎?”
“很難。”林曦的聲音很乾脆,“諾蘭製藥的保密級彆是業內最高的。而且這屬於臨床三期的試驗用藥,所有數據都是核心機密。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能拿到它的臨床試驗原始數據,或者,直接分析藥物成分。但後者需要專業的實驗室和足夠劑量的樣本,而且風險極高,一旦被發現,就是嚴重的商業間諜行為。”
陸寒沉默了。
他看了一眼茶幾上,那張來自白敬亭的燙金請柬。
港島。
一個全球頂級的生物製藥實驗室,似乎就在那裡。
“我知道了。”陸寒掛斷電話,眼中那片深沉的夜色,開始凝聚成一點冰冷的寒星,“你繼續跟進秦妖那邊的線索,有任何關於蘇振邦和海因裡希家族的消息,第一時間向我彙報。”
他需要更多的拚圖,來還原那段被塵封的過去。
……
第二天,瀚海資本。
收購天譽基金的後續整合工作,在蘇沐雪的主持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李文博也展現出了一個老江湖的魄力和手腕,他不僅迅速穩住了天譽內部因易主而動蕩的人心,還主動配合瀚海資本,進行資產和業務的梳理。
整個公司都沉浸在一種高速運轉的,打了雞血般的亢奮中。
隻有錢明,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說,”他端著一杯枸杞菊花茶,湊到正在埋頭處理文件的林曦旁邊,壓低了聲音,“你覺不覺得,陸寒這兩天有點怪?”
林曦的眼皮都沒抬一下,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
“怎麼個怪法?”
“說不上來。”錢明咂了咂嘴,努力組織著語言,“就感覺……他心裡那根弦,又繃緊了。比打白宇飛的時候還緊。而且,他看蘇總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哦?怎麼個不一樣法?”林曦終於停下了手,饒有興致地抬起頭。
“以前吧,他看蘇總,是那種……嗯,戰友,合夥人,帶著點欣賞,還有點……那啥。反正就是正常男女那點事兒。”錢明撓了撓自己日漸稀疏的頭頂,“現在,他看蘇總的眼神,我形容不好,就跟……就跟我看我那剛買的,限量版的紫砂壺一樣。”
林曦被他這個奇葩的比喻逗笑了:“什麼意思?”
“就是那種,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生怕哪個不開眼的賊給惦記上,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拿眼睛盯著的寶貝!”錢明一拍大腿,“懂了吧?而且,還帶著點……心疼。”
林曦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了。
她想起了老板昨晚那個奇怪的指令,想起了那幾瓶來源不明的特效藥。
她好像……有點明白錢明的意思了。
“老錢,”她忽然開口,“你跟老板認識得早,他以前……身邊有過彆的女人嗎?”
“彆的女人?”錢明愣了一下,隨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那哪兒能啊!陸寒這小子,進公司的時候就是一愣頭青,眼裡除了k線圖,啥都沒有。後來發跡了,往上撲的妖精多了去了,他眼皮都不帶撩一下的。我跟你說,他就是個不開竅的木頭,蘇總能把他拿下,那是蘇總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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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重新將注意力放回了屏幕上。
隻是這一次,她打開了一個新的加密文檔,文檔的標題是:
《瑞士諾蘭製藥公司股權結構及核心研發團隊背景調查》。
……
下午,陸寒的辦公室。
蘇沐雪推門進來時,陸寒正在打電話。
“……對,所有安保級彆提到最高。我不在的這幾天,除了你和林曦,任何人不得進入我的辦公室和頂層觀察室。”
“另外,幫我準備一份禮物。一尊明代的鎏金佛像,要開過光的,找個靠譜的渠道,價格不是問題。”
“好,就這樣。”
掛斷電話,陸含抬起頭,看到蘇沐雪正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要去拜佛?”她走過來,將一份文件放在他桌上,“看不出來,你還信這個。”
“給白敬亭準備的。”陸寒拿起那份文件,隨口解釋道,“他那種人,手上沾的血太多,晚年都怕下地獄。送尊佛像給他,讓他求個心安。”
蘇沐雪被他這番歪理逗笑了,她俯下身,幫他理了理襯衫的領口,動作自然而親昵。
“機票訂好了,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港島那邊,我也安排了人接應,都是信得過的。”
她的指尖,不經意地劃過他的鎖骨。
陸寒的身子,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能聞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清雅的香水味。他甚至能感覺到她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耳畔。
可他的腦海裡,卻不受控製地閃過那間冰冷的實驗室,閃過那瓶刻著序列號的藥瓶,閃過蘇振邦那張蒼白而恐懼的臉。
他握住了她在自己領口處的手,將它輕輕拿開。
“蘇姐。”
“嗯?”
“等我回來。”陸寒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
這四個字,他說得很重,像是在許下一個承諾。
蘇沐雪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她從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讀出了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沉重的東西。
那不是麵對一場商業戰爭的決絕,而更像是一種……奔赴宿命的悲壯。
“好。”她壓下心頭那絲異樣,點了點頭,“我等你。”
就在這時,陸寒的私人手機,發出一聲極輕的震動。
一條加密信息,跳了出來。
發信人:秦妖。
信息內容很短,隻有一張圖片,和一句話。
圖片上,是一個金屬藥瓶的底部特寫,上麵刻著一串清晰的序列號:sng7708。
而那句話,則像一道驚雷,在陸寒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你要查的藥,找到了。它不在任何一家醫院或實驗室裡,它在一個人的隨身物品中。”
“這個人,叫阿彪。是白敬亭最信任的保鏢,也是……二十年前,親手埋了自己雙胞胎弟弟的,那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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