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
王富海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在短短三秒時間裡,他已經把這一生中快樂的事情全都回憶了一遍。
人生走馬燈在眼前快速閃過,一幕幕畫麵跳出又消失,跳出又消失,最終定格在了平靜如湖的雙眸之上。
看著許平安的眼神,王富海隻覺頭皮發麻,呼吸困難,胸口鬱結的悶氣怎麼都無法驅散。
“哇——”
一口大氣實在沒憋住,王富海當場吐出血來。
這一下輪到許平安迷惑了。
不是,我就上來跟你確認一下,你先吐一口血是幾個意思啊?
我有那麼嚇人嗎?
這不啥都還沒乾呢嗎?
“天老爺在上啊!!許大人!!絕對是有人在冤枉我!!!”
說來也怪,這一口老血吐完,王富海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一下就找到了求生的關鍵。
許平安聽到的傳言明顯就是李家人添油加醋的產物,他就算是口嗨也隻敢說切磋切磋,哪裡敢說那種狠話啊?
細想一下。
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和許平安發生實質的衝突,許平安所了解的一切,都隻建立在彆人之口上,隻要處理得當,完全有機會活下來的!
說著,王富海就“噗通”一聲給許平安跪下了。
他和愛麵子的陳民不同,王富海本就是混混出身,臉皮厚的很,根本不在意身邊小弟的眼神,上來就磕起了頭來。
砰!砰!
聽著那沉悶的磕頭聲,還有王富海時不時嚎叫的聲音,許平安怎麼看怎麼覺得像在奔喪。
趕忙招呼其小弟將王富海扶起。
“行了行了,你彆跟我來這套,我就問你一件事。”
“李家找來的那個老人家,是不是在你手上?”
“在呢在呢,老人家就在我車上,好酒好菜供應著呢!”王富海見許平安語氣還算平靜,推開小弟就是一跪,磕起頭來更加賣力了。
“行了行了,彆特麼磕了,大晚上的又在荒郊野外,怪滲人的。”
許平安趕忙擺了擺手。
如果王富海上來就跟他口嗨,估計說不完第一句裝逼話就已經被許平安砍成肉泥了。可他這上來二話不說就來個吐血、跪地、磕頭、求饒,一套絲滑小連招還真給許平安整不會了。
眼看滿臉淚痕的王富海踉蹌起身,許平安皺眉問道,“我這人,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可以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
“為什麼明知李家在為我辦事,還敢去搶走我要的人?”
才剛站起來的王富海“噗通”一聲又跪下了,二話不說就磕起了頭。
邊磕著,還邊解釋著。
“許大人啊!我那是狗迷日眼了,被點券給迷了神,居然想著在您老嘴底下搶食,我是真該死啊!”
“您可千萬要相信我,我剛在路上就想明白了,這錢我不該賺,也不能賺,賺了也沒命花的。天老爺在上啊,我剛才就想扭頭把老人家給你送去了,真是就差一個拐彎口的事啊!”
“停停停,彆磕了!什麼毛病啊你這是?”許平安實在是受不了了。
王富海可憐巴巴的抬起頭,淚眼婆娑的望向許平安,那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所以,你是為了點券才乾的這一票?”許平安問。
王富海拚命點頭。
“幾個錢啊,值得你來找我的麻煩?”許平安再問。
“10...10萬點券...”
“你說奪少?!!!”
許平安一下瞪大了雙眼,幾乎要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