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的話語就像一柄冰冷的利劍,直插江啟賢的胸口。
他渾身僵硬的向後連退兩步,滿臉慌張的狡辯道,“陸指揮使,我不知道啊,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把那玩意塞進我的口袋裡的!”
“我會站起來,就是被那爆炸聲嚇了一跳,你可以問問其他同僚,我這人就是比較膽小,真沒彆的想法啊!”
陸言也不和江啟賢爭辯,隻是淡然的抬起一根手指就像按住一隻螞蟻一般,輕輕下壓。
無形的靈壓自四麵八方襲來,把江啟賢牢牢束縛在了原地。
江啟賢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拚命掙紮著身體,“陸言!你沒有證據,你沒有證據!!你根本就不能憑借這點小事就把罪名安在我身上!”
確保了江啟賢完全沒辦法動彈之後,陸言才平靜的開口道,“做賊心虛了吧?”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在大家身上裝監控,收手機也好,擺沙漏也好,把人圍在辦公室也好,都是為了給你逐步增加心理壓力。”
“我就等著你跳出來呢。”
“你說的對,我沒有證據。”
“可那又怎樣?”
“我隻要鎖定了你的身份,證據那種東西,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陸言頓了頓,臉色逐漸冷冽起來,“告訴我,你背後之人是誰,我保你不死。”
“在場的所有同僚,皆可作為見證。”
江啟賢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他的後背已被冷汗浸透,哪怕被靈壓束縛,身體也還是止不住的打著哆嗦。
直麵黑閻王,那恐怖的壓迫感早已將他的心理防線打破。
平日裡頭腦靈活的江啟賢,這會也想不出任何狡辯的措辭,隻能用哀求的口吻說道,“你真的會留我一命?”
“不信拉倒。”陸言張開手掌,並指向內。
無形的靈壓驟然發力,江啟賢隻覺四麵八方都有巨力傳來。
自己就像那狂風暴雨之中的扁舟,隨時都會被滔天巨浪給掀翻吞噬。
“我說!!我是在為將軍...”
“將軍”二字出口的刹那,江啟賢的雙眼猛的變紅,腦袋就像熟透的西瓜被重錘砸中一般“轟”的一聲碎裂成了片片碎肉。
變化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
在場的眾人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血水已經噴濺而出,直衝天花板。
陸言第一個趕到了江啟賢的屍體旁。
他也不在乎血腥不血腥,一把按住了那顆焦糊殘破的頭顱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是...【詛咒學士】種下的複仇咒印...”
陸言在江啟賢的頭顱深處,看到了一道雞蛋大小的靈力波紋,乍看之下就像縮小了無數倍的迷你陣法。
隨著江啟賢咽氣,那道靈力波紋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了。
如果不是陸言第一時間過來觀察,怕是根本就無法發現。
【複仇咒印】
詛咒學士職業的招牌技能,可以和施術對象定下契約,一旦違反就會遭遇反噬。
從江啟賢剛才的反應看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種下了複仇咒印。
要不經過江啟賢同意就悄無聲息的種下複仇咒印,說明施術者的等級至少也高出一個完整的大境界。
江啟賢是日冕境初期覺醒者,那動手的家夥,大概率就是曜日境的覺醒者,而且初期都未必能做得這麼漂亮,搞不好還是曜日境後期...
在涼州省,有那麼高等級的【詛咒學士】嗎?
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陸言的眉頭緊蹙,在心中快速複盤了一遍。
這次抓內鬼,好像還沒那麼簡單...
似乎是搞出了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啊。
“將軍...”
陸言若有所思的咀嚼著江啟賢最後留下的遺言,眼底裡似有寒芒閃過。
抓內鬼的會議,以江啟賢的暴斃作為結局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