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安現在早已不是當初啥也不懂的小白了。
世界議員可是藍星上最頂層的統治階級,隊長乾掉了一個世界議員?
這已經不是捅婁子的問題了。
這是把天都給捅了個窟窿啊。
總長能在這種情況下還罩得住陸言,他的權勢之盛,都有些超出許平安的預計了。
“隊長,怎麼回事?”許平安收起了八卦的神情,端正了坐姿嚴肅問道。
如果隊長的尾巴沒處理乾淨,許平安不介意讓浮生天尊再出手一次。
“彆那麼嚴肅,沒你想的那麼複雜。”陸言倒是坦然,言簡意賅的說道,“瀾州省緊鄰京師,算是京師的衛星省。”
“當年的瀾州省世界議員,叫做賀伯兮。借著手中的權勢,賀伯兮縱容手下在京師亂搞。”
“他們以整頓貧民區的名義,把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全部帶走了。”
“等我找到那些平民的時候,已經是十不存一。”
“證據確鑿,再加上風哥本就打算擼掉賀伯兮,所以我直接就把他帶走了。”
許平安耐心的聽到此處,覺得一切好像都沒問題啊。
“這不是全都合理合規嗎?”
陸言苦笑一聲,輕輕搖了搖頭,“問題就在於,沒有人敢站出來指證賀伯兮,所有的人證全都‘消失’了,哪怕全世界都知道,賀伯兮就是罪魁禍首,可還是沒辦法讓他償命。”
許平安雖然還沒處理過這種級彆的官員,可他也能理解,像這種大人物是不可能輕易解決的,背後的關係太複雜了,一個人往往代表著一群人。
除非背後的勢力把他完全拋棄,否則就算賀伯兮已經被抓住,也一直都會有人來給他擦屁股。
陸言的臉上露出回憶之色,眼神也逐漸飄忽,“賀伯兮雖然被關押了,可他住的環境,一點不比你現在的湖中彆墅差。”
“他隻是失去了自由,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付出。”
“那些因為他而死的人,很快就會被人遺忘。這件事,也會隨著時間而慢慢變淡,最後,所有人都會忘了這件事,忘了我看到過的那一地屍骸。”
“所以...”
“我在又一次拿到關鍵證據以後。”
“直接進了監獄,把賀伯兮的腦袋砍了下來。”
“他的死訊一下就傳開,舉報賀伯兮的材料,也和雪花一樣飄來。”
“之後的事,你自己查官方app就能看到了,他的罪名上麵都有。”
許平安沉默了下來。
他已經明白了,為什麼身為京師第一天才的陸言,會在有特彆行動隊總長作為靠山的情況下,還被趕出京師,不得不韜光養晦,躲在小小的臨江省。
隊長的敵人們,不是討厭他,不是厭惡他,而是害怕他...
這樣一個眼裡容不得沙子,又極具天賦的年輕人,就像一柄懸在那些惡人頭頂的閘刀,每時每刻都在變強,又隨時都會落下。
要不是墨風的權勢夠盛,和陸言的關係也足夠鐵,隊長怕是根本就活不到今天的。
許平安莫名又想起隊長當初在臨海市時說的那番話。
【我就是...看不慣這個操蛋的世界!】
“隊長,你真的,就隻是看不慣嗎?”許平安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心底一直以來的疑惑。
陸言罕見的沉默了。
良久過後。
“平安,想聽個故事嗎?”
許平安已經很習慣陸言這種跳躍性的思維了,他沒有多問,點了點頭。
陸言很幸運的在沙發角落找到了一支先前抽剩的香煙。
他引火點燃。
嫋嫋白煙,緩緩飄起。
陸言的思緒,也隨著那道煙霧,飄向了過去。
“故事發生在京師,有一位年輕人,出生於富貴世家,自幼便展現出了驚人的修煉天賦,哪怕還沒有成為覺醒者,就能做出種種匪夷所思之事。”
“可這位富家公子,卻很不喜歡修煉,反而更喜歡約上三兩好友,儘情的遊山玩水,享受人生。”
“反正對於富公子而言,他生下來就是享福的,什麼修煉,什麼努力,什麼奮鬥,都不重要。”
“哪怕富公子什麼都不做,也能過上彆人奮鬥一生都無法過上的生活。”
“富公子不明白,為什麼要費儘心思修煉,還要和人逞凶鬥狠,還要和人生死相搏呢?明明富公子身邊的每個人都那麼和善,那麼友好,大家都過好自己的生活,不是很好嗎?”
“直到有一天,富公子在去找朋友的路上,遇見了一個小男孩。那孩子當時隻有八歲,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了富公子的錢包。”
“說來也可笑,富公子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碰到小偷呢。在這之前,他都隻在書上聽說過‘小偷’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