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士的話就像有某種魔力似的。
輕而易舉的勾起了賀澤宇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他能堅持苟活到今天,靠的就是仇恨在一步步支撐。隻要能做掉陸言,哪怕是同歸於儘,他也算是解脫了。
那暗無天日的生活,賀澤宇已經過的夠夠的了。
如今希望就在眼前,他實在是說不出“放棄”二字。
“說說看,你打算怎麼乾掉猩紅暴君,我再考慮考慮。”
賀澤宇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按下了殺人滅口的心思,決定先看看這俞士的本事。
俞士清晰的感覺到,圍繞周身的靈壓散去了。
他笑的更加友善了。
“看看第二個視頻。”
賀澤宇疑神疑鬼的滑動手指。
視頻依然是監控角度,這次的內容,在天元樓一層。
正是許平安為兩個隊員出頭的那一幕。
“我確實打不過猩紅暴君。”俞士順勢解釋了起來,“可我能搞的定他的隊員。”
“從視頻就能看得出來,許平安不是那種視隊員如工具的性格。”
“兩個日冕境初期的覺醒者而已,隻要能拿下他們,我就能控製住許平安。”
“唯一的變數,就是黑閻王陸言。”
“許平安手上有我想要的東西,我會搞定他。你殺掉陸言,既能幫我拖住黑閻王,也能得償所願。”
“我們各取所需。”
“雙贏。”
賀澤宇不太理解,為什麼有人會為了屬下的命,就讓自己置於險地。
他本能的就覺得這個方案扯淡。
可俞士說的一句話深深的觸動了他。
【這可能是你此生,僅有的機會了】
魂器升級到s級會陷入虛弱狀態,但凡有點見識的覺醒者,都知道這條情報。
起碼在這一點上,陸言是騙不了人的。
這確實是個天賜良機。
“那鎮魔軍呢?”賀澤宇的聲音已經沒了先前的冷漠,就連麵前涼透的茶水,他也端起一飲而儘。
“調動鎮魔軍需要時間,隻要我們快刀斬亂麻,許平安和陸言就來不及喊支援。”
俞士舉起茶壺,為賀澤宇重新斟滿。
“就算我現在拍著胸脯打包票,說鎮魔軍絕對不會介入此事,你也不會信。”
“但是鎮魔軍出現的概率很低也是事實,這屬於值得去冒的風險。”
“賀公子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
“這世上本就不存在完全沒有風險的事。”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瞻前顧後,就注定了什麼都做不成。”
“時間一天天過去,陸言的魂器隨時都會恢複全盛姿態。”
“到時候,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俞士的話,就像無數根針,紮進了賀澤宇的心中,他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一個聲音在賀澤宇的耳邊響起。
你還想繼續躲在陰溝裡,做一個見不得光的臭老鼠嗎?
想想當初那光明的生活,那無可限量的未來,那予取予求的世界。
想想是誰毀掉了這一切!
你真的忘記家族的血海深仇了嗎?!
那個聲音越來越響,也越來越清晰。
震的賀澤宇心臟都狂跳了起來。
沉默了十幾分鐘。
賀澤宇閉上雙眼,重重的吸了口氣。
“好,我可以和你合作。”
“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我隻會負責陸言,猩紅暴君那頭怪物,我可不會管,你最好自求多福。”
俞士的身體微微向後仰去,咧開嘴笑了。
“那是自然。”
......
雲中飯店。
總統套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