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隻感覺胃部一陣翻江倒海般的難受,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噬咬。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可即便如此,那難受勁兒卻絲毫未減,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眠。
“你才大病初愈,身子骨正虛弱著呢,怎能這般毫無節製地牛飲,也太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了。”一道清冷的女音從耳畔響起。
“說我虛?”借著酒勁,秦淵平日裡的怯懦全然消散,他雖然暈的睜不開眼,但仍舊能辨彆聲音的方向。
他猛地伸手,直接將身旁之人用力拉進懷中,雙手肆意地在對方身上上下摩挲起來,手掌不知停在了哪裡,隻覺的清涼柔軟,心中升起了強烈旖旎感。
變故陡生,也不知是碰到了什麼,他隻覺胳膊上傳來一陣尖銳刺痛,仿若被什麼利物狠狠紮了一下。
緊接著那股麻意如同電流一般,瞬間蔓延至半邊身子,整條胳膊乃至半邊身體都麻酥酥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知覺,動彈不得。
莫姊姝緊捏著銀針,慌不迭地往後退了幾步,胸口劇烈起伏,小口小口地喘著粗氣,那雙眸子裡,滿滿都是驚魂未定的神色。
“怎麼了,小姐?”恰在此時,沐風剛從樓下打了水上來,一進門便瞧見自家小姐這般模樣,趕忙關切地詢問道。
“哦,沒什麼事。”莫姊姝美眸中瞬間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神色恢複平淡,語氣淡淡的說道:“時辰不早了,讓仆役們上來照料吧,咱們回去。”
沐風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沒事的,小姐,有我在這兒看著就行,您先回房休息吧。”
“嗯。”莫姊姝應了一聲,也不再多言,轉身徑直朝樓下走去。
這究竟是誰惹小姐不高興了呢?沐風歪著頭,暗自思索起來。難道是在接風宴上出了什麼狀況?可仔細回想,宴會上似乎並未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呀。
難不成是因為這個醉倒在這兒的阿閔?但又覺得不太可能,瞧他都醉得人事不省了,還能做出什麼冒犯小姐的事呢?
況且平日裡阿閔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惹人生氣的人。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糊塗。
翌日清晨,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悄然灑落在床榻之上。
秦淵半倚半坐在床上,伸手緩緩揉著自己的左臂,眉頭微微蹙起。他總感覺左臂有些異樣,那種彆扭的感覺揮之不去,恰似落枕一般,隱隱作痛。
一陣踩踏木梯的“咚咚”聲由遠及近地傳來,隻見沐風穩穩地端著一盆水拾級而上,笑道:“阿閔醒啦,快來洗漱吧。”
“沐風姐姐,我覺得胳膊不太舒服。”
沐風走過來摩挲了幾下,疑惑道:“可是昨夜睡姿不當壓著了?”
“誰知道呢?”
“我給你推拿一下。”沐風擼起袖子。
“管用麼?”
“試試看吧,不是什麼大問題。”
沐風話音未落,指尖已狠狠捏了上來,那股子力道似要將他的骨頭碾作碎末。
秦淵悶哼一聲,指甲幾乎摳進枕頭邊沿,牙關緊咬著強撐著不喊出聲。
沐風在他肩膀上輕拍了一下,嗔怪道:“氣血果然凝滯了,都結了硬塊,該是與你昨夜貪杯有關。阿閔你年紀小,身子又虛,往後少喝些酒,便是推不掉的場合,也莫要像昨晚那樣一杯接一杯地灌,縱是海量之人,這般喝法也必醉無疑。”
“知道了,喝著喝著就沒了分寸,以後我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