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城樓,火光衝天。
趙定海負手而立,看著城下那看似激烈,實則毫無章法的攻勢,嘴角勾起一抹濃濃的不屑。
“賀司鼎這莽夫,除了這點虛張聲勢的把戲,還會什麼?”
他輕蔑地搖了搖頭,仿佛在看一場小孩子過家家的鬨劇,“等天亮了,本將就讓他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絕望。”
在他眼中,賀司鼎的五千人馬,已經是甕中之鱉,死路一條。
然而,他這份閒庭信步的姿態,很快便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徹底擊碎!
“報——!將軍!!”
一名渾身是血的傳令兵,連滾帶爬地衝上城樓,聲音裡帶著哭腔和極致的恐懼:“不好了!南門快守不住了!”
趙定海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猛地轉身,一把揪住那傳令兵的衣領,雙目圓瞪:“胡說八道!林輝帶了一萬精銳,怎麼可能守不住區區南門?!”
“是孫望!是那個孫望!”
傳令兵嚇得魂不附體,顫抖著道,“他就像個瘋子!林將軍的大陣,被他一個人帶著幾百人衝得七零八落!弟兄們快頂不住了啊!”
“什麼?”
趙定海先是一愣,隨即竟是氣極反笑:“一個孫望?就把我一萬大軍衝得七零八落?林輝是乾什麼吃的!”
這已經不是戰敗,而是恥辱!
是他趙定海自領兵以來,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
他一把推開傳令兵,抓起佩劍,眼中殺意沸騰:“傳令!點五千精兵,隨我親赴南門!我倒要看看,這個孫望是何方神聖,長了三頭六臂不成!”
“將軍,不可!”
一名副將急忙上前攔住他,臉上滿是焦急,“賀司鼎還在城下猛攻,您若此時抽調五千兵馬離開,北門隻剩五千人,萬一城破……”
“滾開!”
趙定海一腳將他踹開,怒聲咆哮,“一個賀司鼎就把你嚇成這樣?他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一群廢物,連南門那幫泥腿子都擋不住,還要本將親自出手!”
他根本沒把賀司鼎放在眼裡,此刻,那個叫孫望的名字,像一根毒刺,深深紮進了他高傲的內心。
他必須親手拔掉這根刺,用最殘忍的方式,碾碎這個讓他蒙羞的家夥!
說罷,他再不理會任何人的勸阻,帶著五千精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怒濤,朝著南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
北門城外,戰況正酣。
賀司鼎手持大刀,眉頭緊鎖。
攻勢已經持續了近一個時辰,弟兄們死傷慘重,卻連城牆的邊都摸不到。
就在他心中焦灼萬分,幾乎要懷疑自己的判斷時,城牆之上的變化,讓他瞳孔猛地一縮!
“將軍,快看!”
身邊的副將也發現了,指著城頭,聲音裡滿是震驚和狂喜,“箭雨稀疏了!城頭上的守軍,好像少了一大半!”
沒錯!那原本如同飛蝗般密集的箭雨,此刻變得稀稀拉拉,城牆上的人影和火光,也肉眼可見地減少了!
趙定海分兵了!
他真的被孫望在南門的動作,逼得從北門抽調了主力!
賀司鼎心中的巨石轟然落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和欽佩!
好小子!那個素未謀麵的孫望,真的做到了!他不僅打開了城門,還硬生生在南門撕開了一道讓趙定海無法忽視的口子!
“哈哈哈哈!”
賀司鼎仰天長嘯,笑聲中充滿了無儘的快意!
他猛地高舉起手中的大刀,刀鋒直指那防線已經出現巨大漏洞的北門城樓,用儘全身的力氣,對著身後五千將士,發出了震天的咆哮:
“弟兄們!趙定海已經分兵南下!他怕了!”
“第一個衝上城樓者,賞百金!官升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