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狂風驟雨般的痛毆終於停止。
靈遙如同一條破敗的麻袋,癱軟在廢墟之中,渾身骨骼不知斷了多少,氣息奄奄,連慘叫聲都變得微弱不堪。
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或許是求饒,或許是辯解,或許是威脅。
但無限根本沒有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
他手腕一翻,幾根金屬細絲激射而出,瞬間將靈遙從頭到腳纏繞得結結實實,連嘴巴都被牢牢封住,隻能發出模糊的“嗚嗚”聲。
隨即,無限隨手一揮,如同丟垃圾一般,將捆成粽子的靈遙收進了自身的空間囚籠之內。
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處理完靈遙,無限這才走到鹿野和大鬆身邊。
他掌心一翻,出現兩枚丹藥,分彆遞給他們。
“服下。”
鹿野毫不猶豫地接過吞下,消耗的靈力在迅速恢複。
大鬆看著手中的丹藥,神色複雜,最終還是仰頭服下。
磅礴的藥力湧入,讓他蒼白的臉上恢複了一絲血色,劇烈起伏的胸膛也稍稍平複。
他長長吐出一口帶著血腥味的濁氣,看向無限,眼神中充滿了感激與愧疚:
“無限,多謝了。”
“嗯。”
無限應了一聲,目光平靜地看著他,“說說吧,具體怎麼回事。”
大鬆臉上愧疚之色更濃,苦澀地搖了搖頭:
“說到底,是我對他心存幻想,以為他或許是受人脅迫,還想給他一個機會……”
“結果險些釀成大禍,給你們添麻煩了,抱歉。”
他簡略地將靈遙如何現身,以及兩人如何談崩並動手的過程敘述了一遍。
無限安靜地聽完,隻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他對於靈遙這類偏執的理念並不陌生。
“通知會館吧,可以讓他們來收尾了。”
無限說道,這是最常規的處理方式。
然而,大鬆卻立刻猛地搖頭,語氣堅決:“不!不要通知總會館!”
鹿野聞言,眉頭微蹙,看向大鬆:
“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試圖想保下他?”
“不!絕非如此!”
大鬆立刻否認,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恨與清醒。
“靈遙在會館內經營數百年,聲望極高,有眾多理念相近的妖精追隨他。”
“此事若深究,必然會牽扯出會館內部盤根錯節的勢力,涉及很多人。”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帶著一絲看透的無奈與譏諷:
“之前的動靜,總館長那邊不可能毫無察覺。他肯定早已猜出了很多內情,但卻選擇了默許,甚至可能樂見其成,若將靈遙交到他手裡……”
“最終結果,隻會是查無實據,或者找個替罪羊,然後靈遙被秘密關押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等待風頭過去。”
“我那些死去的弟子……就白死了!”
大鬆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無限和鹿野,提出了一個建議:
“直接帶他去藍溪鎮,交給老君吧!”
“唯有老君,才能給出最公正的裁決,才能真正杜絕後患!”
無限與鹿野交換了一個眼神,瞬間明白了大鬆的顧慮和決心。
確實,交給總館長,變數太多。
“明白了。”
無限言簡意賅地應下。
大鬆見他們同意,心中一塊大石落下。
他深吸一口氣,強撐著重傷的身體,朝著無限和鹿野,深深地,鄭重地鞠了一個躬。
這個動作牽動了他的傷口,讓他額頭滲出冷汗,但他的姿態卻無比堅定。
“我,大鬆,代表我流石會館昨夜慘死的所有弟子……多謝你們出手,為他們討還公道!”
他的聲音帶著悲壯,卻異常嚴肅鄭重。
“此恩,流石會館永世不忘!”
“今後,你們若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隻需一言,我流石會館上下,必定義不容辭,竭儘所能!”
“嗯,館長客氣了,分內之事。”
無限抬手,將大鬆扶起,沒有過多客套。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行一步。”
說完,無限不再耽擱,對鹿野和小黑示意了一下,三人身形閃動,快速離開了這片彌漫著悲傷與血腥的廢墟。
走在殘破的廊道中,鹿野忽然想起一事,擔憂地問道:
“師父,師兄呢?他怎麼沒一起來?”
無限一邊前行,一邊簡單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