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一直在關注此事嗎?”
“嗯。”
老君並沒有否認,很乾脆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許。
白牧微微皺眉,心中有些不解。
“既然如此,您為什麼不早點乾預呢?或許可以避免流石會館的慘劇。”
老君聞言,輕輕歎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遺憾,他搖了搖頭:
“我雖是神明,卻也並非無所不能,更非全知全能。”
“如果事事都能率先知曉,乾預得當,那世間……哪還會有什麼遺憾發生呢?”
他的目光望向虛空,語氣帶著一絲自責:“不過,終究是我的錯。”
“是我近年來對於會館有些疏忽了,等我注意到事態嚴重,想要做些什麼時……流石會館的慘劇,已經發生。”
他重新看向白牧,眼神誠懇:
“對不起,給你們,給無限,添麻煩了。”
白牧他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下來:“老君,您言重了。”
他知道,老君特意讓諦聽帶他前來,絕不僅僅是為了道歉。
他直接問道:
“您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就直說吧。”
話音落下,老君卻眨了眨眼,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扭頭望向旁邊的諦聽,問道:
“諦聽,你沒跟他說嗎?”
隻見諦聽雙手抱胸,依舊是一副冷峻的表情,連眼神都沒變一下,語氣平淡無波,甚至還帶著點不耐煩:
“莫名其妙,關我鳥事,你的事,自己講。”
老君被他這毫不客氣的話噎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像個小孩一樣,委屈地癟了癟嘴,小聲應道:
“……哦。”
小小的插曲過後,老君重新整理表情,雖然頂著張娃娃臉,但語氣卻認真了起來。
他對白牧說道:
“白牧,你應該也有所感覺到,隨著人類文明的急速發展,科技日新月異,生存空間和資源的需求不斷擴大,人類與妖精之間固有的矛盾正在被急劇放大,變得越來越尖銳,已經到了有些難以調和的地步。”
“嗯。”
白牧點頭,他親身經曆,自然深有體會,“大概能感覺到,會館內部,對人類抱有激進,甚至敵視態度的妖精,確實越來越多了。”
“沒錯。”
老君肯定道,“這種情緒需要疏導,也需要……適時地壓製一下他們過於膨脹的氣焰,避免走向極端,引發不可挽回的衝突。”
“我需要一個人,一個足夠強大,又能讓雙方都一定程度上接受的人,去執行這個微妙的平衡任務。”
他的目光落在白牧身上,帶著審視與認可:“而你,實力強勁,剛剛證明了自己擁有震懾群妖的能力,你是人類,但又與妖精有著極深的關聯,是無限的親傳弟子,理解妖精的生存與文化。由你來適當地敲打一下會館內部那些過於激進的勢力,最為合適。”
白牧沉默了片刻,仔細思考著老君的話。這個任務聽起來簡單,實則非常棘手,相當於要在妖精內部充當一個“刹車”的角色,很容易裡外不是人。
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您為什麼不直接找我師父無限呢?”
“他實力更強,威望更高,由他來做這件事,不是更合適,更有說服力嗎?”
這個問題問出,老君罕見地卡殼了,那張稚嫩的臉上露出一絲像是被問住的窘迫。
他摸了摸自己藍色的長發,眼神飄忽一下,然後給出了一個讓白牧意料之外的回答:
“因為……你是他小輩嘛……”
老君的語氣帶著點理直氣壯,補充道:“比較好說話。”
白牧:“…”
他看著眼前這位活了幾千年,外表卻像個小學生的神明,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這個理由……聽起來怎麼這麼不靠譜,但又微妙地讓人無法反駁?
他想吐槽,卻發現槽點太多,不知該從何吐起。
合著是因為師父他老人家氣場太強,性子太冷,不好支使,所以您就找上我這個,比較好說話的徒弟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