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輪到雲舒和王大勇這一組做飯。
早飯也簡單,雲舒接過其他知青遞過來的糧食淘洗乾淨後,生火下鍋。
王大勇在院中的缸裡盛了一碗大醬,又去後院菜地摘了幾根黃瓜洗乾淨,早飯就算齊了。
吃過早飯,五個新知青跟著老知青一路到了大隊部外麵的廣場。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二道溝子大隊不大不小,一百零幾戶人家,分成四個小隊。
新知青一個小隊分一個,就多了一個雲舒。
雲舒一米六二的個頭不算矮,可一臉的孩子氣,豆芽似的身材,怎麼看都不是乾活的料,四個小隊長互相推諉。
“張叔,要麼讓雲知青去你們隊。”
“不行,憑啥啊,一小隊知青最少,讓雲知青去那。”
四小隊長張二虎梗著脖子不答應,不過他也不敢跟說話的王隊長硬剛,誰讓人家爸是會計呢。
“那可不行,我們一小隊勞動強度大,小姑娘過來可吃不消。”
一小隊隊長,也就是去公社接他們的何隊長,雖然沒有當會計的爸,但也有自己的底氣。
麵無表情說完後,直接把自己小隊人聚集在一起開始派活。
雲舒摸了摸鼻子,她這是被嫌棄了。
也算他們有點眼光,知道她要摸魚。
種地可不是有力氣就能輕鬆乾的活。
比如拔草,要從早到晚一直蹲在地上,站起來直個腰都算休息,這還算比較輕鬆的活。
要是碰上收黃豆,把腰彎成九十度揮舞鐮刀,一天下來成年漢子都直不起腰。
她這具小身體不到十五歲,還指望著再長長,可不能累壞了。
再說現在工分不值錢,天天拿滿工分的一年到頭都存不下什麼錢,她再努力也乾不過那些老莊稼把式。
可不來上工會扣工分,年底還要還大隊工分錢。
她現在倒是不差錢。
將來恢複高考,其中有一項政審,是卡在大隊長手裡的。
人家說你思想不積極,一年到頭不上工,政審就沒辦法合格,你就算考上了也不能去上。
哪怕她不考大學,想出個門,大隊長看你不順眼,就可以卡著你,不給你開介紹信,你也沒辦法。
在當地人眼裡,他們這些知青乾活不行,年底還要發人頭糧,能看他們順眼才怪。
雲舒隻要不想去山裡當野人,也隻能入鄉隨俗。
不過摸魚還是可以的,她這小體格,乾不好活是正常的。
最後還是大隊長沈家田拍板,把雲舒分到了第四小隊。
聽到這個結果,四小隊隊長張二虎心裡罵罵咧咧。
不分給第一小隊他認,第一小隊都是拿滿工分的壯漢子,大隊裡最累的活也都是分給他們,雲知青一個小丫頭片子就算分過去,過幾天也得退回來。
可第二、第三小隊也沒比他們強多少,憑啥不分給他們。
旁邊的副隊長像是知道他想什麼,“算了,張叔,誰讓二小隊長他爸是會計,三小隊長他爸是支書呢。”
跟過來的雲舒仗著耳朵靈,聽了個一清二楚。
也跟著歎了口氣,老道士說的對,不管到哪都是人情世故......
張隊長認命點頭,給雲舒指派了個嬸子帶她。
嬸子姓張,三十來歲的年紀,乾活不知道怎麼樣,就是這嘴挺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