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水燒好,沈嶠又推著第二頭豬回來。
沈嶠來來回回跑了四趟,把四頭豬全部運回老房子,雲舒在最後一趟時跟著一起回來。
這一天,大家都累的夠嗆,收拾四頭大肥豬可不是啥輕巧活。
張嬸子和李朝陽負責退豬毛,沈嶠負責收拾豬內臟,把肉分成條,剁骨頭。
本來雲舒想切肉、剁骨頭的,可惜被張嬸子和李朝陽攔住了,最後給雲舒安排了個燒熱水的活。
雲舒撇了撇嘴,這屋裡力氣最大的就是她,結果成了燒火丫頭。
還真沒地方去說理。
張嬸子和李朝陽知道雲舒有點力氣,但不認為會超過沈嶠。
不止雲舒,整個大隊也沒一個小夥子有沈嶠力氣大。
沒看沈嶠把推車上的一整頭豬直接扛進屋麼,那頭豬最少有兩百多斤。
大隊殺豬她們也不是沒看過。
豬殺完放血後,把四條腿綁在木頭上,四個人抬著才能移動,不過看到沈嶠那體格,又覺得是應該的。
雲舒也沒撇嘴多久,等菜下了鍋,聞到鍋蓋縫裡冒出的香氣,又是一臉滿足。
晚上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吃殺豬菜。
這次沒叫魏老,主要是叫魏老,就要叫林老,叫了這倆也不能落下那兩個知青。
雲舒顧慮到李朝陽剛發生這種事,心情不好,可能不太想見外人。
李朝陽並不知道雲舒難得的體貼。
早上李家人走後,她確實陷入了愁雲慘霧中,覺得人活著怎麼就這麼難,她沒招誰、沒惹誰,勤勤懇懇就是為了過好日子。
娘家人憑啥來破壞。
她自認已經對得起娘家人了。
在娘家時,吃穿上克扣她不挑,這年頭家家都窮,她好歹沒餓死,還長大了。
可她也沒白吃李家的飯,從會走路就幫著大人乾家裡活,先是洗菜刷碗,喂雞喂鴨,後來再大點洗衣服做飯全包了。
十二三歲開始下地乾活,到十五六時,她一個姑娘比大小夥子乾的都多。
彆的小姑娘十八九就相看嫁人,她爹娘為了讓她多乾幾年活,硬是把她留到二十二才給她找婆家。
這還不算,她一個大姑娘連個小夥子都沒撈著,硬是為了多收點彩禮,嫁了個帶著兩個孩子的二婚頭。
就這她也認了,就算報答李家的生養之恩。
隻是她嫁了人就跟李家沒關係了,他們也彆想繼續從自己身上撈好處。
她本來以為這是大家心裡默認的,她娘不是常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家裡好吃的、好用的才都沒她的份麼?
所以現在還想來她身上吸一口算怎麼回事。
李朝陽想不通,她爹娘咋有臉來找她。
可一天忙碌下來,尤其是吃著能讓人香迷糊的殺豬菜,李朝陽覺得自己又行了。
這不過是生活中的小挫折而已,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這點事兒還能把她難住。
實在不行,她就像前世一樣跑到外麵去給人做保姆,她就不信了,有手藝的人還能餓死。
吃完飯後,雲舒叫上沈嶠開始往空間收肉。
這次的借口不是雲舒幫忙打手電,而是把肉裝入尿素袋子中,雲舒在院子門口幫著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