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嶠的媽媽,是你表姨,你吃完了麼,吃完了我有點事找你問問。”
張春生心裡琢磨,沈夫人來做什麼,他可沒臉大到覺得是奔著自己這個遠房親戚來的,沒看她空著手,連行李都沒有麼。
這幾天忙著上工,張春生並不知道沈嶠來了大隊,此時看到程清婉,真猜不出是她來乾嘛的。
心裡想的多,表麵上,張春生也不敢沒吃完,起身離開桌子說道:“表姨,您什麼時候過來的?”
隨後又四處看了一眼說道:“要不,先去我屋裡說話?”
程清婉可不想去大小夥子的宿舍,都不用想,就知道有多難受。
可那麼多知青都在,顯然這裡不是說話的地。
於是說道:“不用,咱去外頭說。”
出了知青點,程清婉在前麵帶路,不知不覺就走到上次沈嶠帶他過來的地方。
這次沒有小凳子,程清婉坐到上次沈嶠坐過的木墩子上,還招呼張春生,“你也坐著。”
張春生撇了撇嘴,就這麼一個合適的木墩子在您屁股底下,我往哪坐?
心裡是這麼想的,麵上張春生也不敢違抗長輩的命令,選了個平坦的地方坐在地上。
坐好後,禮貌問候道:“表姨,您什麼時候過來的,是有什麼事兒麼?”
“我昨天過來的,你五表哥也來了。”
張春生“哦”了一聲,就不知道說什麼了,要是彆的親戚他還能問一句,昨晚上住哪的,需不需要他幫忙之類的。
可這是帝京的沈夫人,人家最差也是住招待所,再說五表哥也在,還能不把老媽安排明白。
程清婉也不用他找話題,開門見山說道:“你認識雲知青吧?對她了解多少,跟我說說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張春生問道:“您指的是哪方麵?”
不等程清婉說話又補了一句,“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雲知青在知青點沒住幾天就搬走了,我對她了解有限。”
程清婉窒了一瞬,這話都讓他說了,她還問什麼。
不過她還是抓住了張春生話中的重點。
於是問到:“她那時候就認識小五了?”
張春生雖然不知道話題是怎麼就跳到這的,還是認真想了下說道:“據說他們小時候就認識,隻是失散多年,這次表哥來二道溝子大隊無意間碰到的,雲知青剛下鄉那會兒跟五表哥還沒遇見。”
程清婉皺緊眉頭,問道:“不是說雲知青家庭條件一般,還不得父母喜歡,不然也不會不滿十五歲就被送下鄉,她哪來的錢租房子?”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程清婉是跟沈淩霄一起苦過來的,也就建國後日子才好起來,她非常明白過日子的艱難。
租房子麵上隻是出個房租錢,可屋裡桌椅板凳、鍋碗瓢盆都要重新置辦,哪樣東西都要錢票,雲知青家裡不可能會支持,現在張春生又說那時候小五還沒出現,錢票的來源不就很可疑。
另外她一個外來的女知青獨居,就不怕那些二流子占便宜。
這兩年知青遇害的事時有發生,雲知青膽子怎麼這麼大?
心裡這麼想的,程清婉也沒憋著,張春生是她家親戚,也不存在迂回婉轉,直接開門見山才是程女士一貫的語言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