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霞惱怒地拉一把劉維翰,“你乾嘛?”
劉維翰看向她,眉頭緊皺,很不耐煩,“乾什麼!”
“那是周麗娜是不是,你也認出來了,是嗎?”胡玉霞盯著劉維翰,沒錯過他臉上的憤怒和不甘,大受刺激,“劉維翰,怎麼,看你前妻結婚,心裡不痛快了?”
劉維翰瞪她一眼,“胡玉霞,你彆找事!”
胡玉霞心裡不痛快,嘴上也不留情,“我可不敢找事,你的心尖尖另有其人,我算老幾?你這麼不舍得,當初怎麼就沒管好自己下半身呢?現在叫彆人把花摘了去,也活該你難受!”
劉維翰心裡不痛快,胡玉霞又在旁邊冷嘲熱諷,他指著胡玉霞,罵道:“你彆逼我扇你!”
胡玉霞更加憤怒,把臉湊過去,“你打,你打啊,你打一個試試?”
“啪!”
胡玉霞捂住臉,驚愕又悲憤地看向劉維翰。
“劉維翰,我跟你拚了!”胡玉霞朝劉維翰衝過去,伸手要抓他的臉。
劉維翰一把胡玉霞往店裡推去,低吼,“你要鬨回家去鬨,彆在這丟人現眼!”
夫妻倆打架,被不少人看到了,看起了熱鬨,兩邊都是熱鬨,看不過來了。
劉維翰怕胡玉霞在外麵發瘋,轉身進了店,把店門關上。
剛關上門,胡玉霞就舉著晾衣杆,一杆子砸在他肩膀上。
劉維翰吃痛,扭身就去奪晾衣杆,兩人扭打起來。
胡玉霞怎麼打得過劉維翰,被打得鼻青臉腫,劉維翰也好不到哪去,臉全被胡玉霞給抓爛了。
另一邊,周麗娜和杜伯鈞已經到了家門口,吃喜酒的人站在門口看熱鬨。
部隊的軍樂隊也已經在院子裡擺好了樂器,隻等著鞭炮一響,新人進門就要奏樂。
杜懷義和杜信義拎著一隻花籃子,裡麵裝滿了花朵,等周麗娜被杜伯鈞扶著下車,往屋裡走,兄弟倆就在前麵朝著天空拋灑花瓣。
杜伯鈞牽著周麗娜往屋裡走。
一輛吉普車開了過來,在大門外停下。
是杜伯鈞派去接他母親的車,這車昨天就去了的,本來以為他母親昨天就會到了,沒想到這會兒才來。
車停穩,開車的戰士去後排開門。
杜致英從車上下來了。
杜懷義和杜信義在前麵撒花,沒看到新人跟上來,疑惑地朝後麵望去。
周麗娜說:“伯鈞,長輩來了,你去迎一迎嗎?”
杜伯鈞說:“不要緊,先送你進去,我再出來接我媽。”
兩人正要往裡走,副駕駛又下來了一個女人。
杜伯鈞看到這女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前麵撒花的杜懷義,看到女人,先是一愣,隨即大喊出聲,“媽媽!”
他這一聲媽媽,把所有人都喊沉默了。
大家驚愕地看向車邊的女人,這是杜伯鈞的前妻?她怎麼來了?
周麗娜也吃驚地看過去。
杜懷義拎著花籃跑到了李蘭香身邊,高興得一蹦一跳的,“媽媽,你怎麼來了?”
他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是啊,杜伯鈞結婚,他這個前妻怎麼來了?
李蘭香蹲下身,摸了摸杜懷義的頭,“我來參加你爸爸的婚禮啊。”
周麗娜從頭紗底下,打量杜伯鈞的這個前妻,她聽周麗萍說起過,杜伯鈞失蹤那兩年,她以為杜伯鈞死了,就改嫁了。
李蘭香長相很是小家碧玉,看起來,人挺溫婉。
但周麗娜不會小瞧這個女人,不請自來,參加前夫婚禮的女人,能是個善茬嗎?
杜伯鈞的臉沉得能擰出水來,他冷厲地瞥了一眼李蘭香,環顧周圍,看到了周麗萍,他喊了一聲。
“麗萍姐!”
周麗萍走過來,杜伯鈞低聲跟她交代了兩聲。
周麗萍連連點頭。
周麗娜就站在杜伯鈞身邊,杜伯鈞說的,她都聽見了。
吩咐好了,杜伯鈞也不再管杜致英,吩咐道:“小張,放鞭炮!”
小張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聽到指令,立刻點火。
下一刻,喜慶的奏樂和鞭炮齊響,紅色的鞭炮屑,變成了禮花在空中飛揚。
杜信義孤零零地拎著花籃,他著急地大喊杜懷義,“哥哥!哥哥!撒花,撒花了!”
杜懷義扭頭看一眼,看到爸爸和阿姨要往裡麵走了,拎著花籃就跑。
李蘭香想拉住他,動作慢了一步,杜懷義已經跑了。
兄弟倆在前麵撒花。
周麗娜踩著花瓣,挽著杜伯鈞,在鳴奏的禮樂裡,走進了門去。
一步一步,周麗娜走得很是穩當,心裡卻不平靜,周圍的熱鬨都有點水中花的朦朧感,隻有挽著的手臂是真真切切的。
圍觀的人也都跟在後麵湧了進去,眨眼間,人都進去了,隻剩李蘭香和杜致英孤零零地站在車邊。
還有一個周麗萍。
李蘭香沉默地站著,極力讓自己維持平靜。但她還是低估了親眼看到杜伯鈞跟另外一個女人結了婚,對她的衝擊力。
李蘭香死死地掐著掌心,尖銳的疼痛,也不及心口的痛。
周麗萍走到了杜致英跟前,笑道:“伯母,你一路來辛苦了,我帶你進去吧。”
周麗萍打量著杜伯鈞的親媽,她穿著一條端莊的旗袍,肩膀上還搭一條披肩,頭發盤得整整齊齊,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講究。
不過這樣的老太太,一般是很難伺候的,眼前這個老太太,恐怕就是其中翹楚。
畢竟沒有哪個親媽,會在自己兒子二婚婚宴上,帶著前兒媳出席的。
杜致英衝周麗萍點點頭,招呼李蘭香,“蘭香,我們進去吧。”
周麗萍說道:“伯母,你可以進去,但這位女士不能進去,剛才杜團長吩咐了,他們的婚禮隻接受受邀請的客人進入,不請自來的,就謝絕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