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特彆忙碌,即使新一路開了新的婚紗店,對周麗娜的生意影響也並不大,因為兩家婚紗的質量並不一樣,而且周麗娜開得早,積攢了口碑,口口相傳,給她帶來了很多顧客,有一些顧客甚至不是南城的,是南城周邊的,也來她家定婚紗。
臘月二十六,是個結婚的大日子,這天的新娘妝都訂了十二個。
本來隻接了九個,現在周麗潔也學得差不多,可以上手給顧客化妝了,所以她也接了三個,加起來就是十二個,相當於一個人一早上要畫四個,周麗潔還化不了四個。
這天周麗娜不回家去睡覺,她要跟張圓圓和周麗潔她們一起在租的房子睡覺,第二天三點鐘就要給第一個顧客化妝收拾造型了。
自從把房子租下來之後,利用率實在是很高,幾乎隔一天,周麗娜她們就要在房子裡睡覺。
臘月二十四的晚上,周麗娜是在家睡的。
她洗完澡,在房間裡擦潤膚油,周麗娜皮膚好,但是到冬天就容易起皮,得天天擦油才行。
孩子們的皮膚更嫩,不擦油,冬天的寒風一吹,立馬就要起皸,沒兩天皮膚就裂了,洗臉的時候就一陣刺痛。
周麗娜買了一瓶甘油,還買了蛤蜊油,這是專門給孩子擦的。
“懷義,信義!快進來。”周麗娜擦完臉,對著隔壁喊。
沒一會兒,杜懷義和杜信義就進來了。
即使周麗娜天天給孩子們擦臉擦手,因為他們天天在外麵玩,寒風一吹,嫩皮子就起皸了,隻不過比不擦油要好得多,隻是輕微的紅。
“媽!”
“來,擦臉。”周麗娜在蛤蜊裡挖了一指甲蓋的油,放在手心裡捂著,稍微融化一點,就能給孩子們擦了。
杜信義苦著臉,兩個巴掌捂住小臉,“媽,我不想擦。”
他臉起皸了,一擦油就刺痛。
周麗娜往甘油裡兌水,純甘油的濃度太高了,直接擦是不行的,要兌水才能用。
“要擦才行,不擦的話就會越來越嚴重,到時候會很痛很痛的。”
周麗娜先讓杜懷義過來,給杜懷義擦臉擦手。
杜信義卻耍起賴來,“媽,我今天不擦行嗎?我明天擦,明天我一定擦。”
“不可以,要天天堅持擦才行。”
這個時候,杜伯鈞從外麵走了進來,杜信義看到他,想到理由了,“爸爸也不擦呀。”
周麗娜看向杜伯鈞,杜伯鈞是不擦,臉也起皮了。
周麗娜朝杜伯鈞招手,“行,那爸爸擦,爸爸擦了,你也擦,好吧,我們可說好了。”
杜伯鈞不喜歡擦臉,周麗娜喊他擦,他說他一個大男人,不愛擦臉。
周麗娜喊杜伯鈞過來,“你擦臉,孩子們才擦。”
杜伯鈞看一眼杜信義,杜信義現在根本就不怕他,尤其是他沒犯錯的時候,嘴裡還在說,“爸爸也沒擦,爸爸不擦我不擦。”
杜伯鈞走過去,坐在床邊,看一眼杜信義,說道:“行啊,那我擦。”
周麗娜把蛤蜊油遞給他,杜伯鈞卻不接。
“你不是同意擦臉了嗎?”之前杜伯鈞說不擦臉,周麗娜也就沒有勉強他擦臉。隻是在看到杜伯鈞臉都爆皮後,說了一句:“起皮了。”
杜伯鈞無所謂,“大男人,還怕起皮嗎。”
周麗娜就被他堵得無話可說了,反正起皮難受的又不是她。
杜伯鈞把臉朝她湊一湊,“你幫我擦。”
杜懷義和杜信義都在旁邊看著,周麗娜不好意思幫他擦,又把蛤蜊油朝他遞一遞,“你自己擦。”
杜伯鈞一笑,耍賴似的,笑道:“你不能這樣厚此薄彼呀,孩子們都是你給擦,到我了不能讓我自己擦吧?”
周麗娜瞪他,杜伯鈞笑著看她。
杜信義看一看杜伯鈞,又看一看周麗娜,重複道:“爸爸不擦我不擦。”
周麗娜隻好瞪杜伯鈞一眼,上手給他抹油。
杜伯鈞的臉都完全起皮了,這個男人粗糙慣了,沒有擦臉的習慣,這種程度的起皮,光洗臉都很刺痛,更彆說抹油了。
杜伯鈞隻是微微皺眉,哼都沒哼。
周麗娜有點心疼,又有點好笑。
“天天堅持擦吧,你這已經很嚴重了,再不管,都得流血。”
給杜伯鈞擦完臉,周麗娜才朝杜信義招招手。
“媽,明天晚上,你是不是又不回來了?”
杜信義都有經驗了,周麗娜現在幾乎是隔天一次,不在家睡覺。
“是啊。”周麗娜說道。
杜信義和杜懷義天天跟著周麗娜去店裡,到下午,周麗娜不回去的話,杜伯鈞忙完了就來接兄弟倆回家。
他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跟著周麗娜去那個租來的房子裡,晚上也在那邊睡覺,體驗一次在那邊睡覺是什麼感覺。
“媽,我乖乖地擦臉,那我們明天跟著你去那邊睡覺,可以嗎?”
杜信義把小臉探出來,讓周麗娜擦。
周麗娜一邊給他擦臉,一邊說道:“不行,那邊沒有暖氣,很冷的。”
杜信義疼得齜牙咧嘴,還說道:“那我們家裡安暖氣之前,冬天也沒有暖氣的呀,我們之前都沒有暖氣的,我們不怕冷。”杜信義給周麗娜說好話,“求求你了,媽,我和哥哥真的想去陪你,我們還能給你暖腳呢,我和哥哥,一人給你抱一隻腳,給你暖得熱乎乎的。”
周麗娜聽得心裡暖融融的,她看杜信義疼,呼呼地給他吹了吹臉,麵對著杜信義可愛的小臉,冷酷無情地拒絕,“不行。”
杜信義嘟起嘴巴。
周麗娜看他這樣,忍不住笑了,“太冷了,把你們凍感冒了怎麼辦?”
杜信義說道:“不會的,媽,我們乖乖地睡覺,被窩裡暖和和的!”
“那也不行,我們三點鐘就要起床去工作了,你和懷義兩個留在那,我不放心。”
杜信義苦著臉,但他很快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那爸爸跟著一塊去不就好了!你去上班,我們還可以跟爸爸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