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餓殍操屍！我的第一個技能是盜墓？
第1節：棺材裡的守屍人
“吃的？”
棺材裡的老人渾濁的眼珠微微轉動了一下，似乎在努力聚焦看向陳默那因為饑餓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像是破風箱在拉扯。
“角落裡……那袋子……下麵……壓著半塊……餅子……咳咳……放了幾天了……硬得能砸死狗……娃娃你要是不嫌棄……”
餅子！
哪怕是能砸死狗的餅子，對此刻的陳默來說也是無上的美味！饑餓感瞬間壓倒了一切，他幾乎是以撲的方式衝向老人所指的角落——那裡堆著幾個空麻袋。
他手忙腳亂地掀開麻袋，底下果然露出半塊灰撲撲的、看起來比石頭也軟不了多少的粗糧餅子，甚至邊緣還帶著一點可疑的黴斑。
顧不上了！
陳默抓起餅子，也顧不上臟，直接就往嘴裡塞。
“咳！咳咳！”
餅子實在太硬太糙，差點噎得他背過氣去，他趕緊抓起那個破瓦罐，也顧不上裡麵水的渾濁，猛灌了幾大口，才勉強把那口餅子衝下去，喉嚨被劃得生疼。
但胃裡總算有了點東西，那令人發狂的饑餓感稍稍緩解。
他靠著棺材喘了口氣，看著棺材裡氣息微弱的老人，心情複雜。恐懼稍減，但更多的疑惑和一種同處絕境的荒謬感湧上心頭。
“老丈，多謝。”陳默啞著嗓子道，“您……您一直一個人住這兒？”
老人閉著眼，似乎剛才說話耗儘了力氣，半晌才微弱地回應：“啊……守著……守著這些沒家的死人……等著……等著我自己也躺進去……就齊全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種看透生死般的麻木和寂寥，讓陳默心裡有些發堵。
“這地方……叫什麼地方？”陳默試探著問，他迫切需要了解這個世界的信息。
“清河鎮……義莊……”老人斷斷續續地說，“鎮子……往東走……三裡地……就是……這年頭……不太平呐……晚上……彆亂跑……”
清河鎮？完全沒聽過的地名。
“不太平？怎麼不太平？”陳默立刻追問，神經又繃緊了。
“丟東西……丟牲口……前幾天……鎮東頭老李家的娃……晚上起來撒尿……就沒了……找回來的時候……小臉青紫……脖子上……好幾個手指印……咳咳咳……”老人說著，又劇烈地咳嗽起來，身體在棺材裡微微顫抖，“邪乎……東西多……”
陳默聽得後背發涼。這個世界果然有超自然的東西！而且聽起來就很危險！
他下意識地又瞥了一眼牆角的三個紙人，總覺得那空白的臉孔越發詭異。
必須儘快獲得自保的力量！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到手中那本泛黃的《紮紙初解殘）》上。這本書，還有那個神秘的令牌，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
“老丈，這本書……”他拿起書，想問些什麼。
但棺材裡的老人似乎已經耗儘了精神，不再回應，隻是發出微弱而均勻的呼吸聲，仿佛又昏睡了過去。
陳默沉默了一下，將那半塊沒吃完的硬餅子小心收好，又給老人喂了點水，然後拿著書和令牌，退到了離棺材稍遠一點的角落，借著從窗戶縫隙透進來的微弱月光，艱難地再次翻閱起來。
文字依舊晦澀，圖形依舊粗糙。
什麼“靈性自內生”，什麼“莫召孤魂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在他看得頭昏眼花，幾乎要再次絕望的時候，腦海中，那個冰冷而機械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再次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持續接觸超凡知識載體《紮紙初解殘卷）》，深度解析模塊啟動……】
【解析中……解析進度1……5……】
成了！係統又啟動了！
陳默心中狂喜，立刻屏住呼吸，全神貫注。
【解析完成！生成優化版《基礎紮紙術入門篇）》！】
【優化點1：材料處理。原‘柳條浸水三日’優化為‘向陽老竹，取中段，火烤微焦，急速冷卻，韌性提升17’。】【優化點2：結構強化。原‘四肢紮束’優化為‘仿生關節嵌套結構，活動範圍提升35，承載力提升22’。】【優化點3：靈性引導殘缺）。原‘心隨意動’模糊描述，優化為‘集中精神，觀想能量回路貫穿竹骨紙脈，成功率提升5需配合特定能量或儀式）’。】【優化點4：禁忌警示。原‘點睛需慎之’補充為‘非通靈之力或特殊時辰，嚴禁為紙人點睛，極易引來遊魂野鬼憑依，反噬其主！’】
一道道信息流如同清泉，瞬間湧入陳默的腦海，不僅僅是文字，更伴隨著一種奇妙的、仿佛他已經練習過千百遍的肌肉記憶和理解！
原本晦澀難懂的知識，此刻變得清晰明了！
他甚至能瞬間在腦中構建出那“仿生關節”的具體結構和捆綁方式！
這係統……簡直是個超級外掛！
陳默激動得手都在抖。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嘗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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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看向牆角那堆散落的材料——那裡正好有一些削好的、長短不一的竹篾，以及一疊粗糙的、泛黃的草紙。
按照係統灌輸的優化知識，他挑選出符合要求的竹篾，然後目光投向那個破瓦罐和地上的火折子之前翻箱子找到的）。
沒有火烤的條件？沒關係！係統甚至提供了替代方案——用潮濕的茅草包裹竹篾，用力反複彎折，利用摩擦生熱和水分蒸發來達到類似“烤焦”又“冷卻”的效果！
雖然效率低點，但此刻足夠了！
他立刻行動起來，全身心投入，按照優化後的步驟，處理竹篾，捆綁結構……
時間一點點過去。
棺材裡的老人似乎又陷入了沉睡，發出輕微的鼾聲。
義莊內，隻有陳默擺弄竹篾紙張發出的細微聲響，以及他自己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他的手指被堅韌的竹篾劃出了幾道口子，滲出血珠，但他渾然不覺。一種奇異的專注感籠罩著他，仿佛世界上隻剩下他和手中的材料。
終於，在天邊隱隱泛起一絲魚肚白，屋內光線稍亮的時候，一個全新的、結構明顯比他之前看到的任何紙紮都要精巧複雜的小型犬形骨架，在他手中誕生了！
相比於之前那本破書上畫的粗糙狗形，這個骨架關節清晰，甚至做出了可活動的下頜和尾巴！
接下來是糊紙。
係統優化後的漿糊配方他暫時沒條件做，隻能用現有的。他小心翼翼地用裁剪好的草紙，仔細地將骨架包裹、糊好。
最後，一隻栩栩如生、約有半臂長短的黃色紙狗，出現在他的手中！
相比於牆角那三個慘白詭異的大紙人，這隻小紙狗看起來甚至有點……醜萌？
但關鍵是，他能成功嗎？
陳默深吸一口氣，按照係統灌輸的“靈性引導”方法，集中全部精神，努力觀想著有一股無形的能量從自己體內流出，順著雙手注入紙狗體內，沿著那些竹骨脈絡運行……
一遍，兩遍……
毫無反應。
陳默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是哪裡不對？還是這所謂的“靈性”根本不存在？
他不甘心，再次嘗試，這次幾乎榨乾了自己所有的精神，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就在他快要放棄的刹那——
嗡……
他手中的紙狗，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緊接著，那用墨水點出的兩個眼睛，似乎極其短暫地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黯淡光芒！
然後，那紙做的尾巴，竟然慢慢地、僵硬地、左右搖晃了一下！
成功了？！
雖然隻是動了一下尾巴！但這意味著優化是有效的！係統是真的！
巨大的喜悅和成就感瞬間衝垮了陳默的疲憊，他差點激動得叫出聲來！
他嘗試著集中意念，下達指令：“走……往前走……”
那紙狗再次顫動了一下，然後真的邁開四條紙糊的腿，僵硬地、一步一頓地、在冰冷的地麵上，向前爬行起來！
發出“沙沙……沙沙……”的輕微摩擦聲。
雖然慢得像蝸牛，雖然動作笨拙可笑！
但它真的在動！在按照他的指令行動！
這一刻，陳默激動得幾乎熱淚盈眶。在這詭異危險的異世界，他終於掌握了第一絲屬於自己的、超自然的力量！
第2節：第一次“業務”上門
就在這時——
砰砰砰！砰砰砰！
義莊那破舊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用力拍響！
聲音急促而慌亂，在寂靜的黎明時分顯得格外刺耳。
棺材裡的老人猛地被驚醒，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陳默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意念一動，那正在緩慢爬行的紙狗瞬間失去了“靈性”，啪嗒一聲軟倒在地，又變回了一個普通的紙紮。
“誰……誰啊……”棺材裡的老人有氣無力地朝著門口喊道。
“老王頭！老王頭！開門呐！快開門！”門外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粗獷焦急的男聲，“出事了！我家婆娘……我家婆娘她……”
陳默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棺材裡掙紮著想坐起來卻無能為力的老人，深吸一口氣，走到門邊，拔掉了門栓。
門剛一打開，一個穿著粗布短褂、身材壯實卻滿臉惶急淚水的莊稼漢子就踉蹌著衝了進來，差點撞到陳默身上。
那漢子看到開門的不是老王頭，而是一個陌生的、麵色蒼白的年輕人，愣了一下，但此刻也顧不上了，直接撲到棺材邊，帶著哭腔喊：“老王頭！救命啊！我婆娘……我婆娘她斷氣了！可……可眼睛瞪得老大！怎麼都合不上！身子還梆硬！村裡老人說……說這是要變煞啊！求求你老人家想想辦法！不能讓她害了娃兒啊！”
變煞？
陳默心裡一咯噔。聽起來就不是好事。
棺材裡的老王頭艱難地喘著氣，渾濁的眼睛看著漢子，搖了搖頭：“不行啦……老啦……不中用啦……你看我這樣……哪還有力氣……去鎮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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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一聽，臉色瞬間慘白，絕望地癱坐在地，一個大男人竟嚎啕大哭起來：“完了……完了……這可咋辦啊……”
陳默站在一旁，看著這絕望的漢子，又看了看棺材裡油儘燈枯的老人，心中忽然一動。
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鎮定一些，開口道：“這位大哥……或許……我可以試試？”
那漢子的哭聲戛然而止，猛地抬頭看向陳默，臉上還掛著鼻涕眼淚，眼神裡充滿了驚疑和一絲絕境中抓住浮木般的希冀：“你？你是……？”
“我是王老丈的……遠房侄子，剛來投奔他，跟他學點手藝。”陳默迅速給自己編造了一個身份，指了指牆角那些紮紙材料，“或許……能用些彆的法子試試？”
漢子看著陳默年輕甚至有些文弱餓的）的樣子，又看了看牆角那些詭異的紙人，眼神裡的懷疑更深了：“你……你能行？這可是要命的事！”
棺材裡的老王頭也微微睜眼，看了陳默一眼，眼神複雜，卻沒說話，似乎是默許了。
陳默手心有些冒汗，他其實半點把握都沒有。但這是他接觸這個世界、獲取生存資源的機會！而且，他剛剛掌握了“紙狗”，或許……係統能再次創造奇跡？
“總得試試，不是嗎？”陳默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沉穩，“大哥，你先說說，嫂子具體是什麼情況？什麼時候出的事？出事前可有什麼異常？”
或許是陳默的鎮定感染了他，或許是實在沒有彆的辦法，漢子擦了把眼淚，哽咽著說道：“就……就昨天後半夜的事……突然就沒氣兒了……之前還好好的……就是前幾天去河邊洗衣裳，回來就說有點冷，頭暈……也沒當回事……誰曾想……”
河邊？陰冷？頭暈？突然暴斃？死不瞑目？身體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