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純陽殘鑒!前世因果今朝現
陳默憑借混沌蓮子感應,鎖定純陽鑒碎片方位。
竟在千裡之外一座香火鼎盛的山神廟下!
當他潛入神廟地宮,卻發現那碎片已被當成鎮壓邪祟的陣眼。
更令人震驚的是,看守此地的老廟祝,竟口呼:“恭迎仙官歸位!”
審判殿內,氣氛凝重如鐵。
趙千鈞、石勇、玄誠子、慕紅鸞、蘇晚晚等陰司核心齊聚一堂。當陳默將李文風帶來的情報——關於黑山府背後的大炎皇朝勢力,以及那歹毒無比的【萬魂幡】計劃——和盤托出時,即便是最為沉穩的趙千鈞,臉上也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震驚與憤怒。
“豢養鬼患,屠戮生靈,斷脈鎖靈,煉製邪幡……這,這是要自毀長城,將這南荒萬裡河山徹底化為鬼蜮啊!”玄誠子道長氣得胡須發抖,手中的拂塵都在微微震顫,“大炎皇朝……他們怎敢!怎能!”
石勇沉默著,但那緊握的雙拳以及周身不自覺散發出的、幾乎要凝成實質的煞氣,表明了他內心的暴怒。他生前為人族將領,死後亦堅守本心,最見不得這等殘害生靈之事。
“為了力量,有些人,早已不配為人。”陳默的聲音冰冷,打破了殿內壓抑的死寂,“憤怒無用,當思破局之策。”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鎖靈大陣的核心在葬星穀,由一名金丹後期鬼將和一名皇朝陣法師守護。強攻,我們目前實力不足。天機閣指出的破陣關鍵,在於一件至陽至剛,能引動周天星辰之力的寶物,可暫時擾亂大陣運轉,製造破綻。”
“至陽至剛,引動星辰?”玄誠子眉頭緊鎖,“這等寶物,無一不是天地奇珍,可遇不可求。我陰司庫藏之中,並無此類……”
“我有線索。”陳默打斷了他,卻沒有細說,“此物與我有些淵源,我需親自去取。在我離開期間,陰司一切事務,由趙先生統籌。”
他看向趙千鈞:“趙先生,陰司防務,交由你與石勇全權負責。收縮防線,依托蓮域固守,在我回來之前,絕不可主動出擊,一切以穩為主。”
“屬下遵命!”趙千鈞與石勇同時躬身,神色肅然。
“玄誠子道長。”陳默又看向老道,“煩請您帶領陣法師,全力研究那‘鎖靈斷脈大陣’的陣圖結構與能量流轉,找出其最薄弱的環節,以備不時之需。”
“貧道領命!”玄誠子鄭重應下。
“紅鸞,晚晚。”陳默最後看向二女,“風聞司與內部巡查不可鬆懈,謹防黑山府細作滲透。同時,密切關注葬星穀及黑山府大軍動向,若有異動,立刻通過通訊紙鶴報我。”
“是,府君!”慕紅鸞與蘇晚晚齊聲應道。
安排妥當,陳默不再耽擱,身形一晃,便已消失在審判殿內。
他沒有帶任何人,此行關乎他自身最大的秘密之一,人多反而不便。而且,以他如今穩固道基後,實力堪比築基後期的修為,配合混沌蓮子與諸多手段,隻要不遇到金丹中期以上的強者,自保無虞。
離開青林陰司範圍,那種被無形大陣隱隱籠罩的壓抑感並未減弱,反而更加清晰。天地間的靈氣流動變得遲滯,仿佛被一張無形的大網束縛著。遠處黑山府大軍營地上空,陰煞之氣衝霄,如同翻滾的墨雲,給人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窒息感。
陳默收斂全身氣息,將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如同鬼魅般在荒山野嶺中穿行,繞開所有可能的眼線,朝著西北方向疾馳。
八百裡葬星穀,他暫時不會去。當務之急,是找到那關係破局關鍵的——純陽鑒碎片!
他於一處僻靜的山坳中停下,布下一個簡單的隱匿陣法。盤膝坐下,意識沉入丹田,全力催動那枚混沌蓮子。
“嗡——”
混沌蓮子光華內斂,緩緩旋轉,表麵那融合了定魂神鐵本源的淡金色道紋微微發亮。陳默摒棄雜念,將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對“純陽鑒”的感應上。
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聯係,是跨越了輪回也未曾徹底磨滅的印記。前世身為巡天仙官,執掌純陽鑒監察四方,早已在那件仙器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神魂烙印。即便仙器崩碎,烙印消散大半,但那一絲最根本的因果牽連,依舊存在。
混沌蓮子的位格極高,其蘊含的混沌道韻,某種程度上可以模糊時空與因果的界限。在陳默的全力催動下,蓮子散發出的波動漸漸與冥冥中那絲微弱的感應產生了共鳴。
如同在無儘的黑暗虛空中,點亮了一盞極其微弱的指引燈火。
方向……東南!
並非葬星穀所在的西北,而是截然相反的東南方向!而且,距離不近,至少在千裡之外!
陳默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純陽鑒的碎片,竟然在那麼遠的地方?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沒有猶豫,他立刻動身,改變方向,朝著東南方潛行而去。
千裡路程,對於凡人而言是漫長的跋涉,但對於修士,尤其是心係危局、全力趕路的陳默而言,也不過是數日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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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晝伏夜出,避開城鎮與修士聚集之地,專走荒僻路徑。越往東南,空氣中的濕潤氣息越發明顯,植被也變得愈發茂盛蔥鬱,與青林山脈的地貌略有不同。
同時,他也隱隱感覺到,籠罩在天地間的那張“鎖靈大網”,似乎在此地變得稀薄了一些。看來黑山府布置的大陣,核心在西北方向的葬星穀,對東南區域的影響相對較弱。
第四日黃昏,陳默按照混沌蓮子的感應,來到了一片連綿的青山之前。山勢不算險峻,卻靈秀異常,山間雲霧繚繞,隱隱有香火氣息傳來。
而混沌蓮子傳來的感應,就指向這群山之中,香火最為鼎盛的那座主峰!
陳默悄然靠近,隻見山腳下立著一座巨大的石碑,上書三個古樸大字——棲霞山。一條由青石板鋪就的階梯,蜿蜒向上,直通山頂。階梯上,竟有不少虔誠的香客,正一步一叩,向上攀登,口中念念有詞,神情恭敬無比。
山頂之上,一座規模宏大的廟宇輪廓在夕陽與雲霧中若隱若現,金頂閃耀,簷角飛揚,氣象莊嚴。那濃鬱的香火願力,幾乎化作了實質般的淡金色薄霧,籠罩著整座山峰。
“山神廟?”陳默眼神微動。純陽鑒的碎片,竟然在一座凡人香火鼎盛的山神廟裡?這著實有些奇怪。純陽鑒乃至陽仙器,即便破碎,其碎片也應陽氣熾盛,與這種受眾生願力滋養的神道香火,性質並非完全相合。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沒有走正門的階梯,而是繞到山後人跡罕至的懸崖峭壁之處,身形如煙,悄無聲息地向上攀升。
越靠近山頂,那股源自純陽鑒碎片的感應就越發清晰,甚至隱隱引動了他丹田內混沌蓮子的旋轉,一絲微不可查的純陽氣息在他體內流轉起來。
但同時,他也敏銳地感知到,在這濃鬱的香火願力之下,似乎還隱藏著一股極其隱晦,卻讓人心悸的……陰冷與死寂之氣!這股氣息被香火願力牢牢鎮壓在山體深處,若非陳默神識特殊,又有混沌蓮子與純陽鑒的因果牽連,絕難發現。
這棲霞山山神廟,恐怕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他如同一片落葉,輕飄飄地落在山頂廟宇建築群的某個隱蔽角落。此時已是夜晚,廟宇內依舊燈火通明,有值夜的道士巡邏,但更多的還是留宿的香客,在客房區域休息。
陳默避開眾人,循著那越來越清晰的感應,朝著廟宇後方,一處被列為禁地、有陣法守護的獨立院落潛去。
院落門口有兩名氣息沉穩、太陽穴高高鼓起的中年道士守衛,竟是先天級彆的武者。但在陳默的隱匿術法下,他們毫無所覺。
輕鬆穿過並不算高明的防護陣法,陳默進入了這處幽靜的院落。院中古樹參天,中央有一口古樸的石井,井口被一塊刻滿符文的青石板牢牢封住。
而那股純陽鑒碎片的感應,以及那被鎮壓的陰冷死寂之氣,源頭……都在這口石井之下!
陳默走到井邊,指尖泛起混沌氣流,輕輕觸碰那青石板上的符文。符文微亮,試圖抗拒,但在混沌氣流那包容萬象、瓦解萬法的特性下,迅速黯淡下去。
他掀開青石板,一股混合著淡淡檀香和腐朽氣息的冷風從井下湧出。沒有猶豫,他縱身躍入井中。
井壁濕滑,深不見底。下降了約莫數十丈,終於腳踏實地。眼前是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向下的青石甬道,甬道兩壁鑲嵌著發出微弱白光的螢石,照亮前路。
甬道儘頭,是一扇緊閉的、由某種黑色金屬打造的大門,門上雕刻著山川地脈的圖案,中央則是一個太極陰陽魚的凹槽。
這裡的陣法禁製,明顯比院外的強了不止一個檔次,帶著一種古老而厚重的韻味,與山神廟的香火願力同源,卻又更加精妙。
陳默能感覺到,純陽鑒的碎片,就在這扇門後!而那被鎮壓的陰冷死寂之氣,也源於此地!
他仔細觀察著這扇門和上麵的陣法,眉頭微蹙。這陣法借助了整個棲霞山的地脈之氣以及山神廟積累的香火願力,渾然一體,強行破開,必然引發巨大的動靜,打草驚蛇。
就在他思索破局之法時,一個蒼老而平靜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他身後響起:
“施主夜闖我棲霞山禁地,不知所為何事?”
陳默心中猛地一凜!以他如今的神識,竟然被人摸到如此近的距離而毫無察覺?
他緩緩轉身,隻見甬道入口處,不知何時站著一位身穿洗得發白的舊道袍,手持一柄普通掃帚,麵容枯槁,眼神卻清澈如同嬰兒的老者。
這老者身上沒有絲毫靈力波動,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掃地老道。但陳默的混沌蓮子卻傳來一絲微弱的預警,表明此人絕非凡俗!
“路過此地,感知到一絲故物氣息,特來探尋。”陳默不動聲色地回答,體內靈力暗自運轉,戒備到了極點。
老道渾濁的目光落在陳默身上,仔細打量著他,特彆是當他目光掃過陳默丹田位置時,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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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物?”老道緩緩走上前,步伐蹣跚,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仿佛與整個山體,與這地宮陣法融為一體。他走到那扇黑色金屬大門前,伸出乾枯的手指,輕輕撫摸那個太極陰陽魚的凹槽。
“施主所說的故物,可是指……這門後鎮壓之物?”老道的聲音依舊平靜。
陳默心中念頭急轉,這老道似乎知道些什麼。“並非鎮壓之物,而是與之相關的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