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足以擒拿星辰的星光巨手,在觸及到裂縫邊緣彌漫的那層混沌空間波動時,竟如同陷入了無形的泥潭,速度驟減,其上凝聚的星辰法則竟有崩潰瓦解的趨勢!而那片血色羽毛暴雨,更是如同射入了另一個維度,在靠近裂縫的瞬間便紛紛偏移、消散,根本無法觸及陳默分毫!
“什麼?!”厲北辰臉色再變,對方對空間的掌控,竟然精妙到了如此地步?連星辰法則都能扭曲?
就在這刹那的阻滯間,陳默與無名的身影已徹底沒入空間裂縫,裂縫隨之迅速彌合,仿佛從未出現過。
“追!他跑不遠!封鎖周邊所有星域!”厲北辰怒吼,神識如同風暴般席卷而出,瞬間鎖定了數百萬裡之外的一處虛空波動。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璀璨星虹,撕裂空間追去。血翼夫人咬了咬牙,也化作一道血光緊隨其後。
……
然而,就在陳默攜無名進行空間跳躍,即將脫離暗星墟勢力範圍的瞬間,異變再生!
一股龐大、晦澀、充滿了古老與混亂意味的意誌,仿佛沉睡了無數歲月,忽然被某種同源的氣息無名的混沌本源)所驚醒,如同無形的觸手,蠻橫地乾擾了這片區域的空間結構!
“嗡——!”
原本穩定的空間通道劇烈扭曲、震蕩,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陳默隻覺一股難以抗拒的巨力傳來,懷中的無名更是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剛剛穩定些許的混沌本源再次躁動起來。
“哢嚓!”
空間通道不堪重負,驟然破碎!
兩人如同失重般,從虛空中被強行拋射出來,墜向一片未知之地。
陳默臨危不亂,混沌靈力瞬間遍布全身,將無名牢牢護住,同時神識如同水銀瀉地般迅速掃過四周。
他們並未墜落在預想中的荒蕪星域,而是落入了一片……殘破、死寂,卻彌漫著濃鬱古老氣息的遺跡之中。
腳下是斑駁不堪、刻滿未知符文與圖案的巨石地板,放眼望去,斷壁殘垣綿延無際,一根根斷裂的、需要數十人合抱的巨柱聳立著,指向昏暗的天空。天空中沒有日月星辰,隻有一片永恒的、仿佛凝固了的暗紅色,如同乾涸的血液。
空氣中彌漫著塵埃與歲月的氣息,更有一股若有若無、讓陳默都感到心悸的威壓殘留。這裡的空間結構異常穩固,遠超外界,顯然並非尋常之地。
“這裡是……”陳默目光銳利,掃視著這片遺跡。那些巨石上的壁畫與符文,風格古老到他從未在任何典籍中見過,充滿了蠻荒、原始,卻又蘊含著某種至高大道的氣息。
無名在進入這片遺跡後,身體的顫抖竟然奇異地平複了許多,他掙脫陳默的懷抱,赤腳踩在冰冷的石板上,那雙混沌眼眸直勾勾地望向遺跡的深處,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強烈地呼喚著他。
“哥哥……那裡……”他指著前方,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篤定。
陳默牽起他的手,順著他的指引,朝著遺跡深處走去。沿途,他仔細觀摩著那些壁畫。
壁畫的內容令人心神震撼:
有頂天立地的巨人,手持巨斧,劈開混沌,清濁分立;有渾身燃燒著永恒神焰的巨鳥,振翅間焚儘星河;有操控著九幽黃泉的猙獰魔神,引動無邊死寂……這些,似乎是記載著上古乃至太古時期,那些強大的混沌神魔的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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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壁畫的後半部分,卻充滿了悲壯與慘烈。無數的神魔在廝殺,在隕落,鮮血染紅了星空,大道都被打得崩碎。他們似乎在共同對抗著什麼無法形容的、籠罩一切的黑暗與虛無……最終,大部分神魔隕落,天地傾覆,文明斷代……
“上古神魔之戰……紀元劫難……”陳默心中凜然。這些壁畫記載的,恐怕是比諸天戰場曆史更加久遠、更加恐怖的秘辛。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一片相對完整的巨大殿堂前。殿堂中央,有一座由某種黑色神玉壘砌而成的祭壇。祭壇周圍,矗立著十二尊形態各異、但皆散發著恐怖威壓的神魔雕像,它們拱衛著祭壇,如同最忠誠的衛士。
而無名的目光,則死死盯住了祭壇後方那麵巨大的、保存最為完整的壁畫!
那壁畫上,描繪的是一尊無法形容其偉岸的混沌神魔,他似乎在開天,又似乎在補天,最終力竭而亡,身軀化作了山川大地,血脈化為了江河湖海,而他的脊梁,則化作了支撐天地的……不周山?!不,更像是一種象征,象征著某種支撐宇宙的法則基石。
就在無名凝視這幅壁畫的瞬間——
“轟!!!”
他體內那原本沉寂的先天混沌本源,如同被投入了滾油的冰水,以前所未有的幅度瘋狂沸騰、咆哮起來!一股遠比之前更加精純、更加古老、更加龐大的混沌氣息,不受控製地從他體內爆發而出,衝天而起,與那壁畫上的混沌神魔意象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整個遺跡,仿佛都在這一刻蘇醒了!
“嗡——!”
祭壇之上,空間扭曲,一道模糊的、由混沌氣流凝聚而成的虛影緩緩浮現。同時,一個蒼老、疲憊、仿佛跨越了萬古時空,帶著無儘滄桑與一絲解脫的意念,直接在陳默和無名的心神深處響起:
“後來者……承載吾之血脈的後來者……終於……等到你了……”
陳默猛然轉身,目光如電,瞬間聚焦於祭壇中央!
隻見那原本空無一物的祭壇之上,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具通體晶瑩如玉、散發著柔和混沌光暈的……骸骨!
那骸骨盤膝而坐,骨骼之上,天然烙印著無數繁複而玄奧的混沌道紋,仿佛闡述著世間最本源的秘密。
而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
在那晶瑩頭骨的眼洞位置,兩點混沌之光,如同沉睡了萬古的星辰,緩緩……睜了開來!
“!!!”
一股無法形容的、超越了煉虛、甚至可能超越了合道境的古老威壓,如同沉睡的洪荒祖龍蘇醒,緩緩彌漫開來,籠罩了整個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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