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宮門死境_重生之歸途漫漫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96章 宮門死境(1 / 2)

仿佛從一場永無止境的、光怪陸離的噩夢中被強行拋出,又像是被一隻無形巨手從沸騰的油鍋猛地撈起,扔進了絕對零度的冰窖,洛川一行人在那條由血珠投影強行撐開的、極不穩定的星光通道徹底崩塌湮滅的最後一刹那,被巨大的空間亂流狠狠甩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翻滾著、失控地撞入了一片難以言喻的、純粹到極致的黑暗與死寂之中。

前一秒還充斥著空間碎裂的震耳轟鳴、能量亂流的瘋狂咆哮、以及自身心臟因極度緊張而擂鼓般跳動的聲音,下一秒,所有這些聲響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掐滅,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吞噬一切的、令人靈魂都為之顫栗的絕對寂靜。那是一種連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都顯得異常突兀、仿佛會被無限放大的死寂。視覺、聽覺、乃至對空間的基本感知,都在這一刻被剝奪或扭曲,隻剩下一種冰冷的、沉重的、仿佛置身於宇宙墳場般的虛無感包裹著全身。

巨大的慣性讓他們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完全無法控製身形,沉重地、接連不斷地摔落在堅硬而冰冷的地麵上。撞擊聲在死寂中顯得格外沉悶和響亮,伴隨著骨頭與硬物碰撞帶來的劇痛和悶哼聲。

“呃……”

“砰!”

洛川是第一個強行壓下眩暈和劇痛,掙紮著用手臂支撐起上半身的人。他感覺全身的骨頭像散了架一樣,每一寸肌肉都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五臟六腑更是因通道崩塌時的空間震蕩和之前強行催動魔魂血珠的反噬而翻江倒海,喉頭一甜,一股腥甜湧上,又被他強行咽了回去。但他此刻根本顧不上自己,強烈的責任感和對夥伴的擔憂壓倒了一切。他幾乎是憑借本能,立刻扭頭尋找那個被他死死護在懷中的嬌小身影。

“月寶!月寶!”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像是被砂紙磨過,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慌和急切,在這片死寂中傳出老遠,又迅速被黑暗吞噬。

借著從身後那個正急速縮小、如同傷口般愈合的空間裂縫中透出的、最後一絲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的、來自崩塌通道的殘光,洛川的瞳孔艱難地適應著黑暗,終於看清了懷中的月寶的狀況。這一看,讓他的心臟如同被一隻冰冷的鐵鉗狠狠攥住,瞬間沉入了無底深淵。

月寶嬌小的身體冰冷得嚇人,仿佛一塊在寒冰中凍結了千年的玉石,與他體溫的溫熱形成了殘酷的對比。她原本健康紅潤、帶著些許嬰兒肥的小臉,此刻呈現出一種死寂的、令人心悸的青黑色,尤其是右肩胛骨下方那個被影縛者幽藍色毒刺命中的傷口周圍,那詭異的青黑色正如同滴入清水的濃墨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蔓延、擴散。透過她單薄的衣物,可以清晰地看到皮膚下布滿了細微的、如同蛛網般蠕動的幽藍色紋路,仿佛有活物在她體內肆虐。她的呼吸微弱到幾乎停止,胸口的起伏微不可察,原本靈動的心跳也變得遲緩而無力,如同即將耗儘發條的鐘擺。生命的氣息正從她身上迅速流逝,如同風中殘燭,搖曳不定,隨時可能徹底熄滅。影縛者的劇毒,其猛烈和詭異程度,遠超所有人的想象,它不僅在侵蝕肉體,更在吞噬靈魂的生機!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洛川低吼一聲,雙目瞬間布滿了血絲,一股混合著憤怒、心痛和無力感的情緒如同岩漿般在他胸中翻湧,幾乎要衝破理智的堤壩。他立刻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將月寶平放在冰冷而滑膩的地麵上,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他深吸一口寒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雙手毫不猶豫地分彆按在月寶冰涼的額頭和那處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傷口上方。體內殘存的光係魔力與木係生機之力被他瘋狂地壓榨、凝聚,不顧一切地轉化為最精純的淨化與治愈能量,如同兩道溫暖的、充滿希望的洪流,源源不斷地湧入月寶瀕臨崩潰的體內。

柔和而堅定的乳白色光芒與充滿生機的翠綠色光暈交織在一起,將月寶小小的身體籠罩在一片神聖而溫暖的光繭之中。光係魔力如同最精細的篩網和灼熱的火焰,試圖中和、驅散那陰狠蝕骨的毒素;木係生機則如同生命的源泉和最好的工匠,全力滋養、修複著被毒素侵蝕得千瘡百孔的經脈和急劇萎縮的生機。洛川的額頭青筋暴起,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麵上瞬間凝結成冰。他的身體因巨大的魔力消耗、精神透支和強烈的反噬而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嘴角再次溢出了一縷鮮紅的血跡。但他咬緊牙關,眼神堅定如鐵,沒有絲毫保留,將所有的希望都傾注在這最後的搶救之中。他不能失去月寶,這個單純、勇敢、一路陪伴他走過無數艱險的夥伴,他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消逝!

幾乎在洛川開始全力救治月寶的同時,澤鱗和石爪也強忍著摔落帶來的全身劇痛和魔力嚴重透支帶來的極度虛弱感,掙紮著從冰冷的地麵上爬起。作為經驗豐富的戰士,他們深知在未知險境中保持警惕的重要性。澤鱗低吼一聲,蜥蜴人強健的體魄支撐著他,儘管步伐有些踉蹌,他還是第一時間強提殘存的水係魔力,在眾人周圍撐起了一道雖然微弱卻異常堅韌的水藍色光罩。這光罩如同一個半透明的蛋殼,不僅提供了基礎的物理防護,更重要的是,它有效地隔絕了這片死寂空間中那無孔不入、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冰冷威壓,以及那可能存在的、來自黑暗深處的惡意窺探,為洛川的救治創造了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光罩表麵波紋蕩漾,顯示出外界環境的極度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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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爪則緊握著他那把閃爍著微光的空間短刃,他那雙蜥蜴人特有的豎瞳在極致的黑暗中收縮到了極限,如同最先進的夜視儀,努力地適應著環境,捕捉著任何一絲微弱的光線或異常動靜。他並沒有盲目地四處張望,而是憑借對空間波動的天生敏銳感知,如同雷達般掃描著四周的虛無,警惕著任何可能突然出現的空間裂縫或能量陷阱。他那布滿鱗片的臉上寫滿了凝重,粗壯的尾巴緊貼地麵,感受著最細微的震動,老練的經驗告訴他,這片看似死寂的區域,潛藏的危險可能比之前的通道更加致命。

霜見的身影如同沒有重量的羽毛般,悄無聲息地飄落在地,落地時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儘管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幾乎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肩頭和手臂上因激烈戰鬥而崩裂的傷口仍在滲出暗紅色的血跡,將素白的長衣染上了點點斑駁,但她那雙清冷的眸子在落地的瞬間便恢複了絕對的冷靜與銳利。她沒有絲毫停留,甚至沒有去看正在救治的月寶,而是立刻進入了最高級彆的警戒與偵查狀態。她的身影如同真正融入了這片絕對的黑暗,氣息收斂到了極致,仿佛化作了一道若有若無的陰影,悄無聲息地向著平台更遠處的黑暗邊界潛行而去。短刃反手握持,她的感知提升到了極限,如同最精密的多頻段雷達,以自身為中心向四周輻射開無形的探測波,仔細地掃描著這片未知區域的每一個角落——平台的邊界、地麵的材質、空間的穩定性、以及任何可能隱藏的危險氣息或潛在的出路。她的冷靜和高效,在這種令人絕望的絕境中,顯得尤為珍貴,是團隊不可或缺的眼睛和匕首。

幽影是狀態最差的一個,通道崩塌前的精神透支、空間穿梭帶來的劇烈衝擊以及信標令牌的過度使用,讓他幾乎完全虛脫,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冰冷的地麵上,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隻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證明他還頑強地存活著。那枚至關重要的信標令牌滾落在他手邊,原本流轉的銀色紋路徹底黯淡下去,如同燒儘的灰燼,仿佛耗儘了所有的靈性。

短暫的、充滿痛苦呻吟和急促喘息的混亂之後,平台上除了洛川救治月寶時魔力流轉發出的微弱嗡鳴聲,以及眾人難以平複的、粗重而壓抑的呼吸聲外,便陷入了一種令人心悸的、仿佛連時間本身都被凍結了的絕對死寂。這種死寂,比任何喧囂都更讓人感到不安和壓抑,仿佛暴風雨來臨前那令人窒息的平靜,預示著更可怕的災難即將降臨。

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就在這種令人發瘋的寂靜中,過去了仿佛永恒又仿佛一瞬的時間,霜見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毫無征兆地再次出現在眾人身邊,她的歸來沒有帶起一絲風聲。清冷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如同冰珠落玉盤,雖然悅耳,卻帶著沉甸甸的分量:“初步探查完畢。”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她身上,連正在全力救治的洛川也分出了一絲心神傾聽。

霜見的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語速平穩而清晰:“我們目前位於一個巨大的、橢圓形的封閉式平台之上。平台材質……非金非石,觸感滑膩中帶著韌性,類似某種古老生物的硬化表皮或器官組織,內部有極其微弱但確實存在的生命活性反應和能量波動。”她頓了頓,繼續道,“平台邊緣之外,是絕對的虛無深淵,我的感知無法探入其下,隻能感受到一種令人靈魂戰栗的吸力和冰冷的死寂,深不見底。唯一的、明顯的異常結構……”她的目光轉向黑暗中的一個特定方向,語氣中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凝重,“是正前方,那兩扇……門。”

隨著她的話語,眾人的目光,努力地借助著洛川救治月寶時散發出的、那並不明亮卻在此地顯得格外珍貴的魔力輝光,艱難地適應了這極致的黑暗,終於逐漸看清了他們所處的恐怖環境,以及霜見所說的那兩扇“門”。

這是一個巨大到超乎想象的暗紅色平台,整體呈不規則的橢圓形,仿佛是從某個無法想象的龐大生命體上切割下來的巨大舌苔或內臟的一部分。平台表麵並非光滑,而是布滿了細微的、如同皺紋般的褶皺和某種粘稠的、尚未完全乾涸的滑膩液體,踩上去有一種令人極度不適的軟彈和粘腳感,仿佛踩在某種活物的冰冷皮膚上。一股淡淡的、混合著血腥、腐朽和某種難以名狀的腥甜氣味,從平台本身彌漫開來,縈繞在鼻尖。平台的四周,是吞噬一切光線的、絕對的黑暗虛空,隱隱傳來一種仿佛能將靈魂都抽離的恐怖吸力和凍結萬物的冰冷死寂,讓人不敢靠近邊緣分毫。

而就在平台的正前方,也就是霜見所指的方向,矗立著兩扇無法用任何言語準確形容其宏偉、邪惡與恐怖的巨大門扉!

它們高聳入雲,向上延伸的儘頭隱沒在無儘的黑暗之中,仿佛連接著天與地的儘頭,寬度更是足以讓數十頭猛獁巨獸並排通過而綽綽有餘。門扉的材質絕非世間已知的任何金屬或石材,而是一種暗沉如凝固的鮮血、仿佛還在微微搏動的暗紅色肉質與漆黑如墨、閃爍著金屬冷光的巨大骨骼交織、纏繞而成。門扇表麵布滿了粗大扭曲、如同巨獸血管和神經束般的突起,這些“血管”還在極其緩慢地、微不可察地搏動著,散發出濃鬱得化不開的血腥氣息和一種令人作嘔的、仿佛億萬生靈腐爛內臟堆積而成的生命氣息!更令人毛骨悚然、靈魂戰栗的是,構成這兩扇巨門“主體”的,並非是簡單的物質,而是無數密密麻麻、扭曲掙紮、痛苦哀嚎的半透明靈魂麵孔!這些麵孔形態各異,有人類、有各種奇形怪狀的魔物、還有許多難以名狀的異界生物,它們的表情無一例外地定格在極致的恐懼、無儘的痛苦和絕望的哀嚎之中,無數張臉擠壓、重疊在一起,無聲的嘶吼仿佛形成了實質的精神衝擊波,穿透耳膜,直接震蕩、撕扯著每一個注視者的靈魂!一股龐大、邪惡、古老到無法想象的恐怖威壓,如同億萬鈞重的無形山嶽,從這兩扇巨門上彌漫開來,沉重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靈魂之上,讓人呼吸困難,心跳滯澀,膝蓋發軟,生出一種想要跪地臣服、頂禮膜拜,或者轉身瘋狂逃離這片絕地的本能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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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血魔神宮殿的入口!僅僅是站在門前,就能感受到那令人絕望的、源自生命層次絕對差距的強大與邪惡!

“這……這就是……血魔神宮的門?”澤鱗的聲音乾澀沙啞,帶著難以抑製的、源自種族本能的恐懼,蜥蜴人作為掠食者,此刻卻感受到了自身如同螻蟻般渺小,麵對的是無法理解的、至高無上的捕食者氣息,讓他從靈魂深處感到戰栗。

石爪的臉色也難看至極,他緊握著空間短刃,感受著門扉上那強大到令人絕望的、不僅僅是魔法結界、更仿佛蘊含著某種世界規則之力的空間封印,嘶啞著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好……好強大的封印……這不僅僅是能量屏障……更像是……規則層麵的絕對封鎖!沒有特定的‘鑰匙’,契合其核心法則,絕對不可能以力破開!強行衝擊,隻會引來規則的反噬,形神俱滅!”

他們的心,如同墜入了冰窖,徹底沉了下去。千辛萬苦,曆經九死一生,付出慘重代價才抵達此地,麵對的卻是兩扇緊閉的、需要他們根本沒有的“鑰匙”才能開啟的、散發著無儘死亡氣息的絕望之門!而那把唯一的“鑰匙”——那顆完成了恐怖血祭的魔魂血珠,早已隨著通道的崩塌而消失無蹤,或許此刻正掌握在宮殿深處那恐怖存在的本體手中!

就在這時,洛川那邊的救治似乎到了最關鍵也是最危險的時刻。月寶的身體猛地劇烈抽搐了一下,發出一聲極其微弱、卻飽含痛苦的呻吟,傷口處的幽藍色毒芒與洛川注入的淨化之光發生了最激烈的衝突,一股濃稠的黑氣被強行逼出體外,但月寶本就微弱的氣息也隨之變得更加若有若無,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斷絕。

“不行……這毒素太詭異太頑固了……它像是有生命一樣,紮根在靈魂深處!”洛川抬起頭,臉上充滿了極度的疲憊和深深的焦慮,汗水浸透了他的頭發,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顯示著他正承受著巨大的反噬,“光靠我現在的力量,隻能暫時壓製它的蔓延,無法從根本上驅散和淨化!毒素已經侵入心脈和靈魂本源……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時辰,月寶的生機就會被徹底吞噬殆儘!”

絕望的氣氛,如同冰冷徹骨的海水,瞬間淹沒了平台上每一個人。前有打不開的、需要血祭鑰匙的死亡之門,後是斷絕一切生路的永恒虛空,身邊是生命垂危、危在旦夕的夥伴,他們陷入了真正的、看似十死無生的絕對絕境!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涼感,在悄然蔓延。

“難道……我們真的……已經走到儘頭了嗎?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嗎?”澤鱗看著氣息奄奄、臉色青黑的月寶,又看了看那兩扇令人絕望的、由無數痛苦靈魂鑄就的巨門,聲音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這位堅韌的蜥蜴人戰士,此刻也感到了深深的疲憊和絕望。

一片死寂般的沉默籠罩下來。連一向最為冷靜、仿佛沒有感情的霜見,緊鎖的眉頭也從未如此刻般深刻,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極其罕見的、深沉的凝重與無奈。幽影虛弱地喘息著,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在絕望中傾聽。

然而,就在這絕對的、幾乎要將人壓垮的絕望深淵之中,洛川的目光,卻如同最頑強的火焰,死死地盯住了那兩扇巨門,尤其是門上那無數張扭曲痛苦的靈魂麵孔。他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著,如同最高速的計算機,將所有的線索、信息、猜測在腦海中碰撞、交織、推演:墨老關於血魔神和魔魂血珠的警示、幽影對信標令牌和空間坐標的感知、血冥那充滿傲慢與算計的陽謀、這條詭異通道的特性、以及眼前這扇門本身那由靈魂鑄就的、散發著強烈吞噬欲望的邪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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