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田駿六在職位上確實是崗村寧次的上級,然而在實際的工作關係和個人情感上,崗村寧次對於這位名義上的上級卻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甚至可以說,崗村寧次對於田駿六甚至心裡還頗有些抵觸和不滿。
這種微妙的關係並非沒有來由,而是源於一段不愉快的往事。
事情的原委其實並不複雜,田駿六曾經在島國高層召開的一次重要會議上,當著眾多同僚的麵,毫不留情地直言反對崗村寧次擔任第十一軍司令的職位。
這種公開的反對不僅讓崗村寧次感到顏麵儘失,也由此讓崗村寧次在心中暗暗的記恨上了自己如今的這位頂頭上司。
華夏的古話中有一句俗語說得好:“斷人財路,有如殺人父母。”
而在這件事上,田駿六的行為不僅僅是斷了崗村寧次的“財路”,更是直接阻撓了他的“官路”。
官場上的晉升之路對於每一個官員來說都至關重要,更何況是等級製度極其森嚴的島國高層。
被田駿六如此直接地阻撓,崗村寧次心中的不滿和怨恨自然也就不難理解了。
畢竟,相比於金錢的損失,仕途的受阻往往更能觸動一個人的敏感神經。
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崗村寧次在暗地裡可謂是費儘了心機,咬緊牙關不懈努力,他迫切希望通過這次武城會戰的機會,來提升和刷新自己的軍事戰績。
在穩固自己作為第十一軍司令官的職位的同時,他也在暗中觀察和尋找時機,希望能夠借此契機向島國軍界更高層次的職位邁進。
然而,現實卻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記沉重的打擊,仿佛一棍悶棍狠狠地敲在他的頭上。
在戰場上,第六師團遭遇了全軍覆沒的慘烈結局,而第二十七師團也傷亡慘重,不得不倉皇撤退至河肥地區。
這樣的戰況,幾乎等同於將長江北岸的戰線重新推回到了最初的起點位置。
這兩個師團的慘敗,直接導致第五戰區得以從容不迫地抽調兵力,
無論是選擇增援長江南岸,還是增援正在大彆山北岸抵禦第二軍進攻的夏國軍隊,都有了更大的回旋餘地和戰略選擇。
不過,冷靜下來後的崗村寧次,很快就通過分析和推斷得出一個結論:
第五戰區接下來的目標極有可能是針對大彆山北路的第二軍。
這時,站在崗村寧次旁邊的參謀長鈴木太郎大佐帶著些許疑惑地問道:
“司令官閣下,為什麼您會斷定第五戰區接下來的目標是大彆山北路的第二軍,而不是長江南岸呢?
按照常理來分析,第五戰區增援長江南岸的第九戰區應該會更加方便啊!”
麵對鈴木太郎的疑問,崗村寧次簡潔明了地回答道:“那是因為把守第五戰區的是桂係!”
他進一步解釋道,桂係與山城政府之間曆來存在著難以調和的矛盾。
當第五戰區陷入困境時,由山城政府掌控的第九戰區必定不會全力以赴地進行救援;
反之亦然,如果第九戰區遇到危機,第五戰區也同樣不會傾儘全力去支援。
回顧原本世界線的武城保衛戰,田家鎮雖然名義上歸第九戰區管轄,但地理位置卻處於長江北岸。
這種特殊的地理位置,導致在田家鎮危機爆發時,第九戰區根本無法及時有效地提供增援。
而當時與田家鎮近在咫尺的第五戰區,卻始終按兵不動,沒有動用自己的兵力前去支援。
直到山城老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將田家鎮臨時劃歸給第五戰區指揮。
在這種情況下,白諸葛才急急忙忙地派出援兵前去救援,但為時已晚,局勢已經無法挽回。
所以,儘管第六師團和第二十七師團慘敗,崗村寧次仍然可以利用兩大戰區之間的矛盾從中尋得戰機。
至少,南岸的第一零一師團和一零六師團,仍舊可以保障他們當下負責的作戰任務。
“讓第九師團……”
崗村寧次剛剛張口想要第九師團前往增援第二十七師團,話到嘴邊卻又突然咽了回去。
他腦海中猛地閃現出一段不太愉快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