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於無奈的鬼子們雖然恨得直咬牙,但最後還是隻能灰溜溜的將陣地上所有綁來的夏國平民儘數釋放了。
“長官,鬼子那邊已經按照我們的要求,把扣押的百姓全都釋放了!”
於勝豪看著遠處那些重獲自由的百姓,正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地逃離這片硝煙彌漫的戰場,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嗯,我都看到了!”
張文山緩緩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緊繃的麵容終於舒展了些許。
他不動聲色地長舒了一口氣,這才發覺自己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其實從提出用牛島實常作為人質來要挾鬼子的那一刻起,張文山心裡就一直在打鼓。
這個看似大膽的計策,實際上是一場豪賭。
雖然三百師在戰場上逐漸占據了優勢,但困守運城的鬼子已經被逼到了絕境。
這些喪心病狂的侵略者,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完全可能做出不顧自己長官性命的瘋狂舉動。
所以,張文山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甚至已經在心裡盤算著如果鬼子拒不妥協,該如何應對可能出現的魚死網破的局麵。
好在老天有眼,這個險招最終還是奏效了。
看著百姓們平安脫險,張文山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這場心理博弈,終究是他們贏了。
就在這關鍵時刻,外圍三百師的進攻行動也進入了決定性的收官階段。
由於鬼子為營救被圍困的師團指揮部,不得不從前線抽調大量兵力回援,這直接削弱了正麵防禦力量。
在三百師持續不斷的猛烈攻勢下,經過連日激戰已經損失慘重的鬼子部隊,其殘餘兵力終於無法繼續支撐。
第二十師團在運城苦心經營的多道防線,在三百師勢如破竹的進攻下接連失守。
前線陣地如同雪花般紛至遝來的緊急求援電報,不斷飛向各聯隊指揮部。
然而麵對這些絕望的求援,指揮部的軍官們除了苦笑之外已無計可施。
師團指揮部被全殲的噩耗,猶如斬斷了整個部隊的中樞神經,讓整個指揮體係陷入癱瘓。
此刻,運城城內那些尚能勉強維持建製的日軍部隊,實際上已經完全失去了統一指揮,陷入了各自為戰、孤立無援的絕境。
而之前增援指揮部的鬼子,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槍炮聲,也紛紛明白,他們已經進入到了最後時刻。
“諸君!”
一名鬼子軍官眼見大勢已去,雙眼赤紅的他直接拔出指揮刀,殺氣騰騰的對著周圍的士兵喊道。
“我們失敗了,但決不能讓帝國的榮耀因為我們的失敗而蒙羞!”
“現在我命令,集結所有兵力,向敵人陣地發起最後的萬歲衝鋒!”
“帝國萬歲!”
鬼子軍官聲嘶力竭的舉起指揮刀,用儘全身的力氣高聲喊道。
“萬歲,萬歲,萬歲!”
知道時日無多的鬼子們,也紛紛舉起步槍,發出了最後時刻的絕望呼嚎。
“勇士們,衝啊!”
鬼子軍官猛地將指揮刀往前一指,隨後率先跳出掩體,朝著四團的陣地發起了衝鋒。
“板載!”
緊隨其後的鬼子們,也同時三三兩兩的站起身來,挺起刺刀向著前方發起了瘋狂衝鋒。
牽一發而動全身,隨著這支鬼子部隊不顧上級命令擅自發起的魯莽衝鋒,整個戰場局勢瞬間被打破。
其他戰線上的鬼子士兵目睹此景,仿佛受到了某種狂熱的吸引,紛紛效仿這一瘋狂舉動。
他們高喊著萬歲的口號,如同潮水般從各自的陣地躍出,完全不顧戰術配合和火力掩護,發起了自發性的大規模衝鋒。
這種失去理智的集體行動很快演變成了一場全麵失控的戰場暴走,原本嚴密的進攻計劃被徹底打亂。
“大隊長閣下!大事不好了!”
剛才被加藤幸真狠狠扇了一耳光的大尉滿臉驚恐地狂奔而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聲音裡充滿了慌亂。
“我們下屬的第二中隊和第三中隊完全無視軍令,擅自發起了全線衝鋒!現在整個戰場局勢已經完全失控,士兵們像瘋了一樣往前衝,根本攔不住啊!”
加藤幸真聞言,那張原本就蒼白的臉瞬間變得更加灰暗,仿佛被抽乾了所有血色。
他緩緩抬起顫抖的手臂,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動作顯得異常沉重。
此刻,這位大隊長心裡比誰都清楚。
他明白手下這些士兵的真實想法——這根本不是什麼英勇無畏的衝鋒,也不是為了什麼武士的榮耀。
這些士兵們是眼看著戰局已經毫無勝算,與其被敵人俘虜或是在絕望中等待死亡,不如主動衝向敵人的槍口,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們這是在自尋短見,是在絕望中選擇了最決絕的解脫方式。
“大隊長閣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大尉緊握著手中的指揮刀,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他用顫抖的聲音向加藤幸真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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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加藤幸真陰沉著臉,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他的聲音如同寒冰般刺骨,讓站在他身邊的大尉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身為帝國軍人,如果不能為天皇陛下帶來勝利,那麼就用腳下的這片土地來埋葬我們吧!”
話音剛落,隻聽見“唰”的一聲清脆的金屬摩擦聲,加藤幸真猛地抽出他那把閃著寒光的指揮刀。
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他已經一個箭步衝出了掩體,像一頭受傷瀕死前的野獸一般,咬牙切齒地朝著夏國守軍的陣地發起了決死的衝鋒。
他的動作如此之快,甚至連一直緊隨其後的貼身衛兵都來不及伸手阻攔。
大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隻見加藤幸真的背影在槍林彈雨中漸行漸遠,軍服在風中獵獵作響,指揮刀在炮火的照映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哈,哈哈!”
大尉慘笑一聲,也隨之拔出了指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