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場驚心動魄的運城戰役落下帷幕以來,時光已經悄然流逝了將近一周的時間。
對於韓冰和他麾下的三百師將士們而言,這段看似短暫的休整期卻蘊含著極其深遠的意義。
在這短短半個月的光景裡,三百師不僅以嚴明的軍紀和真誠的態度贏得了運城百姓的初步信任,更在這片飽經戰火洗禮的土地上紮下了根,
在建立起臨時的營房和防禦工事後,將士們開始逐漸適應這片新的駐地生活。
與此同時,盤踞在西山一帶的鬼子部隊卻出人意料地保持著異常的沉寂。
仿佛運城戰役的慘痛失利確實給他們造成了難以愈合的創傷,以至於他們暫時收斂了囂張的氣焰,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已經久經沙場的韓冰心裡比誰都清楚,以鬼子睚眥必報的凶殘本性,他們絕不會就此咽下這口惡氣。
韓冰敏銳地意識到,此時遭受重創的鬼子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此時一定正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舔舐傷口,用他們那毒蛇般陰冷的目光時刻窺視著三百師的一舉一動,伺機尋找任何可能出現的防禦漏洞。
特彆是作為鬼子駐紮在西山的第一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這個凶殘的對手肯定正在暗中編織著一張更為險惡的陰謀之網,企圖在三百師最鬆懈的時刻發動一場毀滅性的報複行動。
儘管如此,這段時間無疑為韓冰和他的三百師提供了一段難得的休整期,使他們有機會整頓自己的隊伍,加強防禦工事,為未來可能發生的任何戰鬥做好充分的準備。
運城,三百師指揮部。
昏暗的燈光下,偌大的辦公室裡隻有韓冰一人獨坐。
“唉!”
一聲沉重的歎息在空曠的辦公室內回蕩。
韓冰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麵前堆積如山的文件幾乎要將他淹沒。
各類軍務報告、物資清單、人員名冊雜亂地鋪滿了整張辦公桌,連一個放茶杯的空隙都難以找到。
他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用力揉搓著太陽穴,試圖緩解那因連續十幾個小時伏案工作而引發的劇烈頭痛。
窗外已是深夜,但指揮部內依然燈火通明。
韓冰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向淩晨兩點,可他的工作卻似乎永遠看不到儘頭。
“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啊。”
韓冰喃喃自語道,聲音裡透著深深的疲憊。
這句老話此刻在他身上得到了最真實的印證。
三百師在運城的發展才剛剛起步,作為指揮官的他就已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每天都有數不清的軍務需要處理:部隊訓練、後勤補給、駐地建設、人員調配.......
這些紛繁複雜的事務像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辦公室。
韓冰甚至記不清上一次完整地吃完一頓飯是什麼時候了,更彆提起身活動一下筋骨或是喝口熱茶這樣的簡單享受。
要不是有梁邦這個得力助手,以及手下那支精明能乾的參謀團隊幫他分擔了大半工作,韓冰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如此龐大的工作量。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光是這些堆積如山的文件就足以把一個正常人逼瘋。
可即便如此,那些永遠處理不完的繁瑣公務還是讓他感到心力交瘁。
每當看到又有新的文件送來,韓冰就忍不住想要摔東西發泄。
但作為指揮官的責任感又迫使他不得不強打精神,繼續埋首於這似乎永無止境的工作之中。
“師座!”
梁邦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隨即他推門而入,軍靴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韓冰正欲伸手去拿桌上那摞待批閱的文件,聞聲抬起頭來。
他微微頷首,示意梁邦進來,同時另一隻手已經熟練地擰開了鋼筆的筆帽。
“下麵情況怎麼樣?”
韓冰一邊問著,目光卻已經重新落回麵前的文件上。
他左手按住紙張邊緣,右手握著鋼筆,在紙上快速書寫著批示,筆尖在紙麵上劃出流暢的線條。
嗯,這段時間的字練得不錯。
想想以前自己批閱文件的時候在上麵簽收時寫的宛如跟狗爬一樣的字,韓冰的心中莫名其妙的湧起了一股成就感。
梁邦快步走到辦公桌前,站定後回答道:“今天情況還不錯,各項事務都在有序推進。”他注意到韓冰案頭堆積如山的文件,不由得關切地問道:
“需要我幫忙分擔一些嗎?”
韓冰聞言,手中的筆尖微微一頓。
他抬起頭,用鋼筆指了指辦公桌右側的空位,那裡早已準備好了一把椅子。
“坐吧,”
他簡短地說道,
“這些文件都需要儘快處理完。”
梁邦會意地點點頭坐下。
沒一會兒,兩人很快便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
辦公室裡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此起彼伏的書寫聲——鋼筆與紙張摩擦發出的沙沙聲,以及文件翻動時輕微的嘩啦聲,交織成一曲忙碌的協奏曲。
對了,梁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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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冰將手中剛剛批閱完的軍務文件輕輕放在辦公桌右側已經堆起一小摞的文件堆上,突然停下手中的工作,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梁邦,語氣認真地問道:
你覺得,以我們目前的軍事實力和戰略態勢,現在是否可以著手組建一支戰略轟炸機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