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著一聲刺耳的槍響,軍曹沒有絲毫猶豫地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在那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一發子彈裹挾著淩厲的呼嘯聲飛馳而去,如同死神的使者,精準無比地擊中了那名正全神貫注扣動扳機進行射擊的八路軍機槍手。
那顆六點五毫米口徑的子彈,帶著強大的衝擊力,毫不費力地穿透了這名八路軍機槍手的麵部,從他的後腦勺穿出,頓時一股紅白相間的液體噴湧而出,就像綻放的死亡之花。
而那名八路軍機槍手的身體也瞬間失去了支撐,無力地癱軟在戰壕之中。
“小張!”
旁邊的副射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戰友倒下,他根本來不及沉浸在悲傷的情緒裡,幾乎是本能般地接過輕機槍,繼續扣動扳機向敵人還擊。
然而,還沒等他打出幾梭子子彈,又一發子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破空而來,這一發子彈極為精準地命中了他的脖子。
鮮血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小半片戰壕。
那名副射手捂著脖子,眼神中充滿了不甘與痛苦,他努力想要掙紮起身繼續戰鬥,但最終隻能無力地癱倒在被鮮血染紅的戰壕中,發出徒勞而又微弱的嗬嗬聲,生命在他的指尖漸漸流逝。
“換位置,快換位置,這挺機槍已經被敵人瞄準了!”
旁邊的一名八路軍連長焦急萬分地大聲喊道。
他看著遠處剛才還在猛烈鳴叫的機槍此刻暫時停止了射擊,心中滿是焦急。
而此時,那個得意洋洋的鬼子軍曹剛剛拉動槍栓,將冒著青煙的子彈殼從槍膛中退出來。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鐺!”
伴隨著頭部傳來的劇烈衝擊感,軍曹整個人愣住了,他滿臉的不可思議,隨後便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變得虛弱無比。
在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之中,軍曹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斜斜地靠著卡車車門,呈跪姿狀態癱軟在了地上。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正順著自己的額頭緩緩流下。
“我這是被打中了嗎?”
在眼前的視線即將徹底陷入永恒黑暗之前,軍曹的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下一刻,他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他至死都不知道,在另一個山坡上帶領著一營戰士打埋伏的張大彪,已經在剛才激烈的戰鬥過程中注意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真是好槍法啊,這個小鬼子!”
張大彪心中暗自讚歎道。他迅速拉動槍栓,將下發給自己的那把嶄新的三八大蓋重新上膛。
借著戰場上微弱的火光,他清楚地看到,剛才還在那裡冒頭的那個鬼子現在已經徹底沒了動靜。
這種情況讓張大彪心裡判斷,應該是自己剛才那一槍精準命中了目標。
儘管對自己的槍法一直以來都有著絕對的自信,可是在這樣黑漆漆的夜晚,張大彪也不敢保證在這樣的環境下能夠做到精確命中敵人。
畢竟,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射擊,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然而,話說回來,那個被打中的鬼子,確實不是個簡單角色,可以說是個相當厲害的高手。
在這片被黑暗籠罩得如同一團濃墨的戰場環境裡,他竟然僅僅依靠著爆炸瞬間產生的火光以及偶爾閃現的槍火亮光,就能輕而易舉地壓製住位於另外一個山坡上的友軍火力點,讓他們抬不起頭來。
要不是因為這個鬼子太過專注於瞄準輕機槍,一時疏忽,不小心把自己的肩膀以上部位暴露在張大彪的槍口之下,估計一時半會兒還真難以找到對付他的辦法。